心思,生命,和身体,乃我们的低等自性三权能。但不能过于分别处理它们,因为生命当作于一联系,而且将它的性格给与身体,到一大限度也给与我们的心思体。我们的身体是一活底身体;生命力量混入了,决定其一切功能。我们的心思亦大致是一生命的心思,生理识感之心思;只在其高等功能中,寻常乃能多于一隶属于生命的生理心性之工事。我们可在这上升次序中加以排列。起初,我们有一躯体,为生理底生命力量所支持,这便是身体的生命气息,周流于整个神经系统上,在我们的躯体的作用上加其徽志,以致一切皆属一活底身体动作的性格,而不是一惰性底机械底身体。生命气息和物理性,合成了粗重身体(sthula sarlra)。这只是一外在工具,生命的神经力量,以其粗重底生理诸根,在此身体的形式中发生作用。于是更有内中工具(antahkarana),知觉底心思体。这内在工具据古代哲学分为四种权能:心(chitta,枳多),或基本心思知觉性;意识心思(ma-nas,末那);智慧(buddhi,布提);私我理念(ahankara,我慢)。这分汇可作为一起点,虽然为了更大底实用,我们当更作分辨。这心思体为生命力量所充满,在此成了一工具,为生命的心灵知觉性及生命的心灵作用之工具。意识心思与基本知觉性的每一纤微,皆为此心灵底生命气息所贯注,这是一神经底或生命底和身体底心思性。甚至智慧和私我皆为其所克服,虽然它们有种能耐,能举起心思,超出这么屈属于此情命底,神经底,和身体底心理以外。这一结合,在我们内中造成了识感底欲望心灵,这是高上底人底圆成之障碍,也是那更伟大底神圣圆成之主要障碍。未了,在我们于今心思体以上,有一秘密底超心思,是那圆成之正当工具和本土居处。
枳多(chitta)即基本知觉性,大抵是下心知底;显与隐,它有两种作用,一被动底或收受底,另一自动底或反应底和形成底。当作一被动权能,它接受一切触击,甚至那些触击为心思所不觉或所不注及的,它储藏之于被动底下心知底记忆之浩大存积中,心思当作自动底记忆可从之提取的。但寻常,心思只提取它当时所观察的和所了解的,——较容易是它所曾缜密观察的,谨慎了解的,较不容易是它未曾留意观察的,或了解未透的;同时,在知觉性中有一权能,送上与自动心思备用,送上那心思全然所未观察者或注及者,或甚至所未知觉地经验过者。这一权能,只在非常状态中,乃有其作用可见,时当下知觉底枳多(chitta),好像到表面上来了,或者,时当我们内中此潜在有体,出现于进门道上,一时在心思体的外室中作了一点什么事,那里与外在世界有些什么直接交涉和交易,而我们与自己的内里交涉,发展到表面上了。记忆的这种作用,对全部心思作用是如此基本底,以致有时候说,记忆即是其人。甚至在身体和生命的下心思底动作中,也有一情命底和生理底记忆;在那动作中是充满了这下心知底“枳多”,虽不属知觉底心思所管制。情命和身体的习惯,大致皆此下心思底记忆所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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