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风波(卷2)/认认真真讲历史》:
四八七 窦参上位
到贞元五年(公元789年)年初,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泌就得病了。
李泌屡屡向德宗请求再任命两位宰相。德宗打算提拔户部侍郎班宏,而李泌却说班宏虽然清廉刚强,却反应迟钝,做事迟缓,遂推荐了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窦参和太常卿董晋二人,称窦参通达敏捷,可以兼任度支盐铁等使,而董晋正直无私,可以管理门下省,但德宗觉得二人都不行。窦参,字时中,他出身名门,天祖父窦抗是唐高祖李渊之妻窦氏的族兄、太宗皇帝的舅舅;高祖父窦诞在太宗时期担任过右领军大将军,封莘国公;此后窦家家道中落,窦参的父亲窦审言仅仅当了个闻喜县尉的小官。窦参以门荫入仕,逐渐晋升为万年县尉,他深通法律,性格刚强果断,后历任奉先县尉、大理司直、殿中侍御史、金部员外郎、刑部郎中、御史中丞等职,工作都很称职。他在担任御史中丞期间,数次受到德宗的召见,谈论天下大事,又多与宰相们的意见不同,德宗对他很是器重。当时神策军将军孟华有战功,被大将军陷害,称其谋反;右龙武将军李建玉在战斗中被俘,身陷吐蕃,很久才逃归,也被部下诬陷称他是吐蕃的间谍,二人均罪该处死,窦参经过审理都查明了实情,洗雪了二人的不白之冤,由此深受朝野的称赞。董晋,字混成,河中卢乡人。明经及第,至德初,肃宗自灵武至彭原,他上书谒见,被授予校书郎、翰林待制,再转卫尉丞,出为汾州司马。董晋为人清廉俭朴,谨慎小心,不久,汾州刺史崔圆改任淮南节度使,推荐董晋担任判官,后董晋又被召回晋升为侍御史、主客员外郎、祠部郎中。代宗大历中,兵部侍郎李涵送崇徽公主嫁给回纥,以董晋为判官。此后,董晋历任秘书太府太常少卿监、左金吾将军。德宗即位后,董晋又担任太常卿、右散骑常侍、华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潼关防御使。朱泚之乱中,叛军进逼华州,董晋逃往奉天,德宗返回京师后,董晋被晋升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尚书左丞、太常卿。班宏,卫州汲人。天宝进士及第,高适镇守剑南时,举荐他担任判官。代宗大历中,他被提拔为起居舍人、给事中。李宝臣死后,其子李惟岳想继任节度使,德宗派班宏出使成德军,李惟岳给班宏送去大量财物,企图拉拢班宏,但遭到班宏的拒绝,回朝后,被晋升为刑部侍郎、京官考使,后又晋升为吏部侍郎。贞元初,德宗又任命他以户部侍郎的身份担任度支使韩混的副手。班宏工作非常卖力,上班经常是早出晚归,不知疲倦。
李泌在病中又推荐窦参、董晋二人,德宗这才勉强同意。贞元五年二月二十七日,德宗下诏任命董晋为门下侍郎,窦参为中书侍郎兼度支转运使,二人均同平章事。以班宏为尚书,留任度支转运副使。窦参为人果断刚强,严厉苛刻,没有什么学识,擅长使一些小手腕,每次面见德宗汇报工作,汇报完以后,其他人都退下了,窦参谎称要单独上奏度支事宜留下单独汇报,而实际上却只是掩人耳目,利用这个机会把自己的亲信安排到各个要害部门,董晋虽然也身为宰相,不过是充个数罢了。不过,董晋非常小心谨慎,从来不曾泄露一句在德宗面前说过的话,亲朋好友有时候也问及,董晋回答:“想观察一个宰相是否称职,只用看天下是否安危即可,至于宰相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有什么建议,这都不重要。”
三月二日,李泌病故,终年六十八岁,德宗追赠其为太子太傅。旧史对李泌的评价并不高,把李泌与擅长巫术的王玙、黎干等人并称,称其“颇有谠直之风,而谈神仙诡道,或云尝与赤松子、王乔、安期、羡门游处,故为代所轻,虽诡道求容,不为时君所重……及在相位,随时俯仰,无足可称。复引顾况辈轻薄之流,动为朝士戏侮,颇贻讥诮……放旷敏辩,好大言,自出人中禁,累为权幸忌嫉恒由智免;终以言论纵横,上悟圣主,以跻相位”。然而,考察李泌在担任宰相的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做了很多前人不曾做、不敢做的事,尤其是他面对的是一个刚愎自用又猜忌贪婪的德宗,还有大乱之后的内外交困的朝廷,这更加难能可贵,在他的努力下,朝廷内部相对稳定,时局逐渐向好。因此,后人给予他很高的评价。
窦参从贞元五年当政,到贞元八年罢相,前后两年有余,期间国内大体平静。利用这段期间,我们将前期各个藩镇的情况进行一个回顾和梳理。根据《新唐书·方镇一、二、三、四、五、六》、结合吴廷燮的《唐方镇年表》、黄大华的《唐藩镇年表》等资料,截至德宗贞元五年,唐朝各地藩镇的总体情况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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