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一部探索《史记》与《春秋》之间学术关联、考察从《春秋》到《史记》著述思想传承与嬗变的研究专著。书中将《春秋》与《史记》两部经典置于一个动态的、发展变化的宏观学术背景下,力图还原《史记》效法《春秋》而撰作的复杂过程。
《春秋》与《史记》,相隔五百年的两部旷世之作,分别开创了中国史学“编年体”与“纪传体”两大体例。首先,本书从文献性质出发,讨论《史记》撰作立意与《春秋》的紧密关联。通过对先秦两汉太史职官的考证、对“《春秋》”概念的辨析、以及对《汉书•艺文志》的梳理,阐明《史记》是孕育于《春秋》学又独立于《春秋》学的一部特殊著作。其次,本书从结构体例入手,明确《春秋》学对《史记》取材方式及体例形成的深刻影响。后,本书从文学层面论证《史记》叙事文学所取得的成就是《春秋》学发展的自然结果。书中尝试以历史故事题材汉画像石作为文学研究的新媒介,利用绘画揭示叙事文学的艺术性,从而更贴切地论证从《春秋》学著作到《史记》叙事文学的发展状况,描述《史记》借鉴《春秋》学著作叙事方法的具体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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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作者王紫微是我的同门师妹,早在入学前便听说她以南京大学中文系第yi名的成绩推荐免试进入北大中文系,硕士毕业后又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同门五载,我们一起孜孜读书、切磋学问、砥砺道德。那段燕园的快乐学习时光,既无世俗之侵扰,又无名利之萦心,堪称世外桃源、欲界仙都,至今让人怀念不已。本科生教育不过是知识的传授,而研究趣味和学术视野却是在研究生阶段形成的,紫微身上充分体现了北大传统的学术精神:自由而独立,博大而精深,不偏不党,不媚不骄。
紫微还擅长文学创作,以及书法、绘画、建筑艺术等,颇具文化使命感,善于金针度人,做了许多文化普及的工作。读书期间,她长期在首都博物馆做义工,免费为参观者讲解;作为《史记》研究者,她努力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表达深奥的学问,新近出版的《经纬天人:〈史记〉精解》即是这项工作的成果;她的《汉字里的中国》撷取了八十个具有代表性的汉字,巧妙地编织了中国文化的生动图景;业余时间,她还遍访境内外的宫室、寺院、陵寝等文明遗迹,散文集《与古偕行》正是参访历程的真实记录;她对传统建筑也有独到的体会,相关文章曾在《文史知识》上连载。《孟子》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紫微致力于将优秀的传统文化分享给所有人,颇具古仁人的遗风。
世运更替,人心趋利,学术圈也不能免俗,山头林立、用人唯亲,年轻人若没有系援,很难有所作为。紫微自觉远离于学术体制,认真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正如《庄子》中自由自在的“曳尾龟”,也许这才是学者追求的至高境界吧!
我虽痴长紫微两岁,学问道德却远不及,今屈尊枉驾,命我以序,我既受宠若惊,又汗流浃背,数辞不获,勉为其难,述同门情谊并自我敦厉。
徐昌盛
2017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