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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铁血文库特刊:1937年的日本
0.00     定价 ¥ 45.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JD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24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538757736
  • 作      者:
    潘越,等
  • 出 版 社 :
    时代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8-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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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日本法西斯是如何兴起的?

◆20世纪30年代日本社会面面观

◆剖析20世纪30年代日本的军事与外交

◆揭示日本法西斯发动侵略战争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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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潘越 - 笔名快马浊酒 江苏苏州人,职业日语翻译,多年深入研究日本历史、军事、社会、文化,善于揭示不为人知的历史内幕,致力于将中日两国互相影响的大历史观应用于解析我们身边的风云变幻。著有《日本驱逐舰全史》《日本航空母舰全史》《明治日本军事崛起》,翻译作品《新水浒传》《明治维新生活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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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本书以近代军国主义日本作为研究对象,以发动侵华战争的1937年作为其剖析点切入,并以全新视角和分析,观察1937年发动大规模侵华战争之前日本社会的各个方面,为读者还原一个更为直观和真实的历史绘卷。
全书的第一部分,从昭和初年日本社会的经济、政治和文化入手,为读者完整还原一个时代的日本国民风貌;第二部分系统剖析了日本在20世纪30年代的军事与外交决策;第三部分通过阐述军国体制为何能全面侵蚀日本政体,并最终驾驭着其陆军、海军盲目“暴走”的内部原因,揭示了日本法西斯发动侵略战争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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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1937年的日本社会、经济与文化
作者:潘越
一、日本社会面面观
金鯱失窃案
公元1937 年(昭和十二年),元旦刚刚过去数日,日本就发生了一起重大刑事盗窃案——1月6日,名古屋城建筑局的技师发现这座古城堡屋檐上的金鯱鳞片被盗了!数量多达58枚!价值高达80万日元,这在当时是天文数字。案件发生的实际时间是在1月4日。爱知县刑事课迅速展开调查,并向全国发出通缉令,于同月27日在大阪一家贵金属店的赃物转卖现场将嫌疑人逮捕,据说嫌疑人为40岁的佐佐木贤一。但是爱知县刑事课在捉到疑犯前全面禁止媒体报道这起案件。为何如此紧张?让笔者从头说起。
日本战国时代,在今日名古屋城附近有一座小城堡(理解为一个山寨也可以),是为尾张国织田家所拥有的那古野城(发音与今日名古屋一致:NAGOYA),据说织田信长就出生于这座小城中。织田信长经过奋斗转去岐阜城、安土城发展,于统一日本前却突然被叛变的明智光秀杀死,其继承人丰臣秀吉的天下也被德川家康夺取。之后,德川家康的九男义直来到织田信长的老根据地上另筑新城,这就是名古屋城。德川义直成为“德川御三家”之一的尾张德川家鼻祖,江户时代传十七代,名古屋可谓天下一座雄城。
名古屋城大天守直屋檐顶上两端装饰有金鯱,这成为其知名标志。因此名古屋城除了可简称为“名城”以外,也可称“金鯱城”,并进而可简称“金城”。“鯱”,日文发音“しゃちほこ”(shachihoko),江户时代所著充满各种奇怪事物的《和汉三彩图会》中将其称为“鱼虎”,这种空想的生物具有老虎的头和鱼身、鱼尾,被当作保佑平安的神兽,据说在建筑物发生火灾时会喷水灭火。建筑历史学界一般认为中国古建筑的“正脊鸱吻”是其源头所在。所谓龙生九子,鸱吻是其中之一。这种装饰至今在中国各地古式民居上仍然是非常常见的。有学者认为此物在日本建筑顶端装饰中普及之开始,乃织田信长在琵琶湖畔修筑的安土城天守阁。不过讽刺的是,安土城在织田信长死后毁于火灾。
一开始“鯱”还只是黏土材料制作,外表没有什么处理。丰臣秀吉一统日本后,凡事喜欢炫耀夸张,金鯱就出现了,广岛城、冈山城、松本城天守阁上据说都出现了金鯱。德川家康所造初代江户城天守被认为是最早在木质鯱上贴金箔片,此后德川义直在名古屋城天守上放置金鯱的做法一样,可以说就是抄袭他老爹的江户城。史籍记载1612年名古屋城天守竣工时,一对高2.74米的金鯱共耗费庆长大判金1940枚,折算成纯金达215.3公斤!初代江户城又被火灾烧光了,“金鯱城”却幸存至德川幕府倒台。最后一位尾张藩主德川庆胜(幕府末期很有名的“高须四兄弟”中的长兄)归顺明治新政府,于1870年提出拆除名古屋城,并将天守上金鯱身上的金子熔化,换成钱来支付武士的安置费用——这些幕府末期的大名也实在是穷得走投无路了。
但是维新干将、“国军之父”山县有朋站出来,驳回了这一提议,由新政府出资将名古屋城及金鯱都保存了下来。1888年日本陆军改为师团制(便是由山县有朋主持),驻扎名古屋的第三师团便将师团大本营设置于名古屋城本丸。1891年发生浓尾大地震,名古屋城本丸一部分建筑倒塌,本丸御殿也遭到很大破坏。陆军省于是将这座古代城堡移交给宫内省,成为日本皇室的一座离宫。1930年,名古屋离宫又被宫内省下赐给名古屋市,开始向市民开放参观。说到这里我们就可以理解日本警察为何对发生金鯱鳞片被盗案如此紧张了,不仅仅因其价值巨大,更因其在数年之前还是皇室财产啊!这座名古屋城,此时还被叫作“恩赐元离宫”啊!
整整80年之后,当我们回望令东亚大地陷入一片血雨腥风的公元1937年,被盗的金鯱恰好成为走到这一年的“大日本帝国”之完美隐喻。在屋檐上放置“神兽”是从中国流传到日本的建筑习惯,正如漫长历史长河中日本向中国学习的无数其他知识一样。然而到了20世纪30年代,看上去光辉灿烂的只是日本,而中国却变得积贫积弱、黯淡无光。人们已经忘却,这条漂亮的、高高在上的虎鱼,原有功能只是灭火祈福,现在却无时无刻都炫耀着满身金光。不法之徒正在窥伺。自明治维新以来顺风顺水、每次进行战争都获得胜利的日本,1931年通过“九一八事变”将中国东北一口吞下,日本控制的土地一举扩张许多倍。日本军部强硬派正在策划更多“事变”,金灿灿的鳞片正在不断脱落,直到最后露出腐烂的木头。
1937年日本军部发动的侵华战争,至1941年导致更大规模的太平洋战争爆发。1945年5月14日,美军轰炸机群投下的燃烧弹将名古屋城全部化成白地,金鯱也被烧得只剩下一点儿金渣滓,好不容易从废墟中扒拉出来。今日的名古屋城完全是重建的,金鯱也是重新制作的(这一次用去黄金88公斤)。让我们回到1937年,看一看昭和日本身上的金鳞片是如何开始脱落的?
阿部定情杀事件
1937年初的名古屋城金鯱被盗案,放在今天也是一等大案,在街头巷尾将被议论许久。然而当时的日本民众,在获知案件情况之后只关注了不长时间,便去回味1936年发生的事情了——头等大事当然是石破天惊的“二二六事件”,但人们对此事又颇有些讳莫如深。人人都放在嘴边不停反复咀嚼的是另一起惊天大案——阿部定情杀事件,发生在“二二六事件”之后仅仅三个月的1936年5月18日,当时东京还处于肃杀的戒严状态下。阿部定事件猛然间打开了所有人紧闭的喉舌,谈论这件事占去了日本人几乎所有的空暇时间。这股热潮被无数的猎奇小说、影视作品渲染,说其影响持续至今,亦不为过。
阿部定出生于1905年5月28日,在东京都神田区新银町(今千代田区神田多町)一家榻榻米店铺“相模屋”中出生,父亲阿部重吉是这家店的老板。刚出生的阿部定处于假死状态,好不容易活了过来,直到4岁都不会说话,成人后也有癫痫症状,这一点后来在受审时经过再确认。阿部定的前面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她是末女,很小的时候就跟母亲开始学习三味线弹奏等传统技艺,“相模屋的阿定”成为住所附近挺有名的美少女。生活在一个具有“下町”风情的地方,阿部定后来自供说:“10岁的时候就看过春宫画,知道那是怎么回事。”父母认为这个末女只要三味线弹得好,以后嫁得出去就行了。但阿部定15岁时,不幸被其兄长的某大学朋友强奸,于是她高小便退学了——这个时代的日本女性遇到这种事,基本都是“家丑不可外扬”,躲回家里去了事。
阿部定觉得不可能嫁个好人家,人生也就完了,悲愤之心进而演化为自暴自弃。因为哥哥和姐姐闹起了家产继承纠纷,她便借机从家里拿钱出去玩,在浅草一带混成了典型的不良少女(战前的浅草是东京最繁华处),父亲屡屡斥责也没有用。最后父亲在盛怒之下将阿部定软禁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而家中长男也从家里拿了大笔钱后人间蒸发,家店关门。阿部定之后生活状态更加不堪,父亲只得放弃希望,又提出一个奇妙的理论,说“这孩子大概在性方面是有病的,恐怕会被坏人给卖了,那不如先去当艺伎吧”。阿部定从此沦落风尘,从艺伎堕落成为真正的妓女,挥霍无度,并留下大笔欠债,大阪、名古屋、神户都有她的足迹,据她自己说是“从那些事中获得快感,一个人睡就很寂寞”。1934年正月,正在东京某商人家中做小妾的阿部定接到父亲病重通知,赶回家里照顾了10天直至其去世。她父亲的临终对其说的话是:“没想到最后是受你的照顾。”
不过已经将近31岁年纪的阿部定不改劣迹,继续不断地更换情人,甚至还有被情人起诉骗婚然后出逃的情况。1935年4月,阿部定在名古屋遇到过去曾有过交往的一名市议员大宫五郎,希望大宫会纳她做小妾。但是大宫加以拒绝,严正教育阿部定说无论娼妇还是小妾都非人间正道,劝她找个正经行当重新做人,然后找关系将阿部定介绍到位于东京中野的鳗鱼料理店“吉田屋”中去做女招待,店主名叫石田吉藏。阿部定来到吉田屋是1936年2月1日,并且用了个假名:田中加代。可见她当时境遇已经到了非得躲避熟人不可的地步了。然而大宫这一番苦心的回报却是残酷的。
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阿部定立刻与鳗鱼店主人石田好上了,可是石田原本是有老婆的。4月23日两人私奔,先是到涩谷,5月11日来到位于尾九地区的一座旅馆“满佐喜”。两人在这个小旅馆里度过了一段“爱欲生活”——要么在床上,要么就是在喝酒。然而阿部定已经看出石田并不像她一样是个可以随时抛弃一切的人。店中的服务员看到这对男女,男方似乎50岁出头(实际42岁),一张长脸,好玩之人的相貌;女方30岁出头,颇有风情女子的姿色。18日早上,这个过去一周从不早起的女人却很早起床了,来到前台说:“稍微出去一下,老公在还在睡觉不要叫醒他,我很快回来。”然后她急急忙忙出门去了,再也没回来。数小时后服务员进入房间一看,男人仰面躺在被窝中,已经死了。当然这还只是简单的杀人案,但猎奇的部分在这里:地板上一大摊血,男人的性器被切掉了,其左腕用刀刻了一个字“定”,另外还用血在其大腿写了“定、吉二人同在”。
警方接报后迅速赶往现场,很快判明死者身份与同住女子身份,立刻行动搜查,在东京市内搜索重大嫌犯阿部定,搜索范围扩大至其曾经居住过的各个城市,包括热海、名古屋、大阪等地,散发配有照片的通缉令超过两万张,使得这一案件迅速成为超热社会新闻,时称“阿部定狂热”。凡是长着一张瓜子脸、身材姣好等特点的女性在街上走,就有很大的概率被人举报:“街上看见了阿部定!”于是搞得东京、大阪的繁华街道上一片混乱。全国百姓一上街就睁着一对血眼,面面相觑地寻找阿部定。
阿部定本人呢?18日早上她(杀完人)从旅馆出来相当优哉游哉地坐出租车来到东京上野,在和服店中买了新和服,做了头发,然后在神田向大宫五郎打了电话,约定见面。在“绿屋旅馆”见面之后,阿部定不断向大宫说对不起,当然大宫并不知道定杀了人,还以为不过是因同情人私奔一事而道歉,随后与阿部定发生了关系。天还未晚,阿部定便又离开了,在芝新桥的和服店买完衣服后出现在滨町公园。她买了一份晚报,报纸上还没有此次事件的报道,她放心了些,当晚在浅草一个名为上州屋的旅馆住宿。浑然不知的大宫回到中京商业学校(他是校长)召开校长会议,此时警方已经知晓阿部定曾经写信给大宫,于是在晚间马上赶到学校将大宫作为证人带去警局。到此时才知真相的大宫立即辞去了校长职务,后来他在法庭上讲述了与阿部定的关系,并深觉无面目见人,此后半生都在隐居状态下度过,连过去的学生也一概不见。
19日早上,各大晨报头版头条铺天盖地开始报道杀人事件,阿部定在住宿房间内也看到了报纸。当日下雨,阿部定在浅草打发了几个小时后,下午两点买了去大阪的火车票。在等火车开之前的两小时,她走入一个名为品川馆的旅馆,用假名登记,一边喝啤酒一边思考人生,预感自己肯定会被绞死,于是给大宫五郎、石田的妻子及一个朋友写下遗书。下午5时左右,高轮警署的安藤刑事部长走入品川馆进行调查盘问。他翻开登记簿,看到“大阪市南区南园町209,无业,大和田直,37岁”的记录,马上感觉可疑,便来到其房间。刚一看到陌生人,阿部定立刻招认:“你在找阿部定吧?我就是阿部定。”安藤对其淡然的态度很吃惊。
作为最早赶往现场去见证者之一,当时《每日新闻》的社会部记者若梅信次这样描述道:

她最后所携带的物品只有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吉藏的内衣、衬衫,还带着血。行凶所用的凶器,长五寸的切肉厨刀,在枕头下的床单下找到了。但是,重要的“局部”没有出现。被安藤刑事逮捕后,她小心翼翼地把放在腰带里、用纸(后来得知那是杂志封面纸)包起来的东西给他稍微看了下,便又收了起来……从高轮署用警车送出的时候,定被周围群众的呼喊声所包围。在搜查本部的尾久署门前,汹涌的人潮把电车线路都阻断了。新闻电影摄像人员和拍照的记者黑压压一大堆。穿着黑地娟单衣的定以女优一般从容的态度站在镜头前。好像充满幸福感似的,她微醉的脸上持续绽放出笑容。

经过调查取证,阿部定以知无不言的态度将整件事讲述清楚。她与石田吉藏在旅馆中度过一个星期的糜烂生活,而且在两人上床的时候,还玩“窒息”的游戏,定曾经连续两个晚上用布条绞住石田的脖子,据说石田因此感觉快感无比。5月16日晚,石田因玩得太过火出现面部肌肉痉挛和瘀血,阿部定曾经到银座的资生堂药局去询问什么药能治,回答是不经过一段时间治不好,于是买了镇静剂药回来,给石田吃了足有30片。石田要睡过去的时候,用诡异的温柔语调对阿部定说:“我要是睡了,你会杀了我吧。”待石田熟睡之后,阿部定将腰带在其脖子绕了两圈,然后坐在其胸前,将他勒死。阿部定直言不讳地对警察说:“简直就像重负从我肩上移走一般,杀死石田之后我感觉非常轻松。”
然后在昏暗的房间里,阿部定拿厨刀割下死者的性器官,用杂志的封面纸包好随身携带。阿部定在到被逮捕为止的近三天时间里,去过许多地方,身上都带着受害者的性器官……杀人的理由是她非常爱对方,因此想要独占对方的一切。既然不可能成为正式夫妻,为了使石田不能再碰其他女人,便想要动手。后来又想干脆杀了他,就永远不能再碰其他女人了。对于死者来说挺倒霉的是,从阿部定身边拿走的性器官被送到东京医科大学的病理学博物馆保存,二次大战后属于公众可参观区域。
安藤刑事回忆道:“阿部定虽然口头反复表示‘感到非常对不起’,然而感觉其内心有一种将所爱的男人之物完全独占于掌中的满足感。她有一种无论是艺伎还是料理屋的服务员都不会有的、不可思议的气质。印象特别深的是,当问起‘为什么要把那个给切下来’的时候,她的情绪突然亢奋,眼中放射出异常的光芒。”就这样,阿部定站到了东京地方法院的审判席上,身后是挤满人的旁听席。1936年12月21日,室外飘起了那个冬季的第一场雪,细谷启次郎裁判长宣判,因事件起因是“痴情”,判阿部定服刑6年。其判决书算得上是一篇宣判明文,节选如下:

(被告)不断渔猎异性,行为淫乱放纵……其父如果知道花柳界之内幕真相,应该会有所清醒,认识到让女儿作为艺伎住到那种地方去,反而助长其淫乱放纵之性格……经过与好色多情之吉藏私通,长时间浸染于爱欲生活,终日连夜无尽于痴情爱欲之极,偶然于5月16日夜半,为追求与吉藏痴情之刺激,将他的……遂以为无法独占吉藏而起意将之杀害……

“太过色情!”这是记者们读到这篇判决书的感觉,于是没有任何报纸将之登载出来。其实从一开始,从石田身上切下来的“东西”,怎样在新闻报道上表现出来已经让大家够烦恼的了,最后大多数报纸都写“下腹部”。日本第69届特别议会正在推进审理“二二六事件”和审议《总动员秘密保护法案》,议会上下颇有些在军部压力下愁云惨淡的模样,阿部定事件顿时将这里的紧张感一下全吹跑了。
阿部定被关入女囚监狱服刑至1941年5月17日,当时日本发动的侵华战争已经陷入泥潭,日本军部正策划对英美开战。当年是所谓天皇纪元2600周年,全国恩准大赦,阿部定因此出狱。她改名为吉川昌子,开始比较老实地生活,在工作的料理店中认识了一位工薪阶层男性并一起在公寓中生活。1945年因东京遭轰炸而前往茨城县结城郡的乡下,做一些农活。战后到埼玉县川口市居住。1947年发现市场上开始陆续出版一些有关她事迹的色情出版物,社会上称“阿定本”。随即于9月向法院起诉出版方损害自己和石田的名誉,数周后出版物被禁止发行,但因此导致丈夫得知其真实身份后失踪。
于是阿部定恢复本名继续生活,并与一些战后流行的所谓“无赖派”作家有过谈话。1949年,以其事件为原型的话剧《昭和一代女》搬上舞台,在各地进行了半年左右的巡演。这股热潮过去之后,阿部定在多家旅馆中作为用人工作,其薪水是很高的,别的用人只能3000日元月薪,她能拿到15000日元。当然,雇用定的旅馆会拿她作为噱头打广告,例如豪华料理店“星菊水”让定在宴会终结的时候登场为客人倒酒。她的服务态度是很认真的,1958年还得过料理界的优秀从业员奖。1967年,阿部定得到某老板投资,开了一家名为若竹的寿司店,但客人不是为了买寿司而来的,而是冲着边饮酒边欣赏她弹奏三味线而来的。
阿部定终究不会以安稳老死的方式从人们眼前消失。1971年定再度进入名为胜山的旅馆中工作,6月的一天她留下一张写着“要去治病,到7月会回来”的便条,她只带走一件和服便失踪了。最后有人看到疑似阿部定的人出现在浅草的某旅馆中,随即完全不知所踪。之后有进入养老院、在京都的尼姑庵中去世、琵琶湖边老死等种种说法,但都无法予以证明。20世纪90年代,日本著名作家渡边淳一出版了名作《失乐园》,描绘了一段出轨恋情以及主人公“在至高的爱的瞬间死去”的死亡方式,被认为深受阿部定事件的影响——由此改编的电影《失乐园》于1997年公映,其热度仅次于当年宫崎骏的经典动画电影《幽灵公主》。
昭和十二年即1937年初,冬寒料峭之中,全日本不论哪个阶层的人们,仍然在无穷无尽地讨论刚宣判不久的阿部定事件。这股热度一直保持到卢沟桥边响起枪炮声,才算是渐趋减弱了。当时的日本人醉心于这一事件的猎奇性,感叹阿部定孩提时遭遇的不公,嬉笑石田吉藏被切除的“下腹部”,但很少关注这一事件的本质——一个活人被残忍杀害了,而杀人凶手关不了几年就会被释放。正如当时的人们并不明了那些街上军靴咔咔作响的行军队伍,将会给整个东亚和日本带来怎样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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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1937 年的日本社会、经济与文化/ 潘越 001
1937 年的日本政治与外交/ 尹胜蓝 齐重岩 119
1937 年的日本陆军与海军/ 尹胜蓝 齐重岩 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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