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将军回忆录》:
母亲的家族长久居住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蒙哥马利县。对于她的家族史,我知之甚少。她的家族对家谱不感兴趣。外公在我16岁时去世,他对家族的了解止步于他祖父那代。与此相反,父亲对此十分热衷。他在研究中发现,在康涅狄格州的温莎市,有一块土地应归格兰特家族所有,继承人还应是自己健在的侄子劳森·格兰特。父亲对此甚是热心,他甚至主动请缨,让侄子授权自己处理此事。1832或1833年,我当时10岁或者是ll岁,父亲去了温莎市。他排除异议,证实了该土地的所有权,而且得到了3000美元的赔偿金。这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还记得父亲说过,返程时他发现这块土地上住有一些寡妇,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便免除了她们的赔偿金。
大约在1819年,外公约翰·辛普森带着三女一子四个孩子,从宾夕法尼亚州的蒙哥马利县迁居到俄亥俄州的克莱蒙特县。母亲汉娜.辛普森当时20出头,在家中排行老三。那时,她的大姐已经结婚.并育有几个孩子。在本书撰写之际即1884年10月5日,我年过90高龄的母亲,依旧生活在克莱蒙特县。在失去记忆之前,她一直认为,1860年民主党下台之前,国家就已经被摧残得难以复苏。除了一个儿子以外,她的子女都认同这一观点。内战爆发前,这个儿子就在肯塔基定居,在所有的子女中,也只有他加入了镇压南方军的志愿者军团。
与母亲年纪相仿,年过88岁的舅舅,也生活在克莱蒙特县,住在离祖宅几英尺的地方。如今,他的思维依旧敏捷,内战期间,他支持政府,反对叛乱。除此之外,他一直坚信——民主党的执政会给国家带来无可挽回的灾难。
1821年的6月,父亲杰西.R.格兰特与母亲汉娜·辛普森结婚。1822年4月27日,我出生在俄亥俄州克莱蒙特县的波因特普莱森特。1823年的秋天,我们一家搬到临近的东部城镇乔治敦,也就是布朗县府所在地。直到1839年,我17岁前往西点军校求学之前都居住于此。
当时,学校教育不被重视。上学不但收费,还不实行分班制度。学校经费全部来自社会的捐赠。一个老师教一个班.班里有三四十个学生。有男有女,学生年龄更是参差不齐。一个班里.小至牙牙学语的儿童,大到18岁的女生、20岁的小伙。学习内容对应的从ABC到最高级别的3R(阅读、写作、算术)。雪上加霜的是,教师的专业水平都不高,即便倾其所有,也教不了多少知识。在乔治敦.我从未学过比算术更复杂的数学。直到在西点军校,我才接触到代数。后来在辛辛那提,我对代数做进一步学习时,一旦离开了老师的辅导,它对我来说就像本天书。
我在乔治敦的生活,可谓是乏善可陈。从五六岁人学至十七岁离家,除了1836—1837年以及1838一1839年的两个冬季以外,我都在镇上捐助的学校就读。前一个冬季,我在肯塔基州梅斯维尔的理查德森兰学校读书;后一个冬季,则插班到俄亥俄州里普利的一所私立中学。
我对学习不大上心,学业上的收获与学习花销完全不成正比。那两个冬天,我要么复习学过的算术,要么背着“表示人或事物的词叫作名词”诸如此类的东西。这些知识乔治敦的理查森老师强调过很多遍,我早已烂熟于心。然而,对于理查森老师,我却没多大印象。他培养出很多优秀的学生,大都在各自的州政府里担当要职。例如与我同时代的两个人,他们从未在其他学校读过书,现在都成了议员,其中一人,还身兼过其他要职。这二人就是华兹沃斯和布鲁斯特。他们都由理查森先生一手教大。
根据我儿时的记忆,再考虑父亲所处的时代以及他的住所和周边环境,可以说,父亲生活优裕。由于自身缺乏受教育的条件,父亲最大的心愿便是子女能够接受学校教育。因此,如前所述,从我开始上学到我离开家乡前往西点军校学习,在此期间我从未缺过一节课。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不用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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