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研究趋势分析—基于CiteSpace知识图谱方法*
方匡南1 汪潇颖1 张晶1 戴明晓2
（1.厦门大学经济学院 厦门 361001；
2.暨南大学应用经济学博士后流动站 东莞 523000）
摘要：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新时期我国全面深化改革的总方向。深入理解“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二者之间的内涵与联系，是正确、客观地认识国家治理现状的前提，对如何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借助文献计量可视化工具CiteSpace和CNKI（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中国知网）在主体性、宏观性、关联性、互斥性四个数据筛选原则下对以“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为主题词的文献进行了可视化分析，从治理内涵、治理主体和治理路径三个维度总结归纳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领域的研究热点。此外，本文发现数字治理和协同治理是该领域研究的两大新兴主题。*后，本文基于文献计量可视化的结果对该领域未来的潜在研究方向进行了深入思考。
关键词：治理能力；治理体系；CiteSpace；文献计量可视化
Analysis of Research Trends in the Modernization of National Governance System and Governance Capacity：Based on the CiteSpace Knowledge Mapping Method
Fang Kuangnan1 Wang Xiaoying1 Zhang Jing1 Dai Mingxiao2
（1. School of Economics，Xiamen University Xiamen 361001；
2. Jinan University Postdoctoral Station of Applied Economics Dongguan 523000）
Abstract：Advancing the modernization of the national governance system and governance capabilities is the overall direction of comprehensively deepening reforms in China in the new era. A profound understanding of the connotations and connections between“governance system”and“governance capabilities”is a prerequisite for correctly and objectively recognizing the current state of national governance，and it holds significant practical importance for how to promote the modernization of the national governance system and governance capabilities. This paper utilizes bibliometric visualization tools CiteSpace and CNKI（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to conduct a visual analysis of literature with“governance system”and“governance capabilities”as key themes，under the four data screening principles of subjectivity，macroscopicity，correlation，and exclusivity. This paper summarizes and generalizes the research hotspots in the field of national governance systems and governance capabilities from three dimensions：governance connotation，governance actors，and governance pathways. Additionally，the paper identifies digital governance and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as two emerging themes in this field. Finally，based on the results of bibliometric visualization，this paper provides an in-depth contemplation of potential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s in this domain.
Key words：Governance Capabilities；Governance System；CiteSpace；Bibliometric Visualization
一、引言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被誉为继“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科学技术现代化”之后的“第五个现代化”建设。2019年，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了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体目标：到我们党成立一百年时，在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上取得明显成效；到2035年，各方面制度更加完善，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到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全面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巩固、优越性充分展现。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将“国家治理效能得到新提升”作为2021～2025年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目标之一，并对“十四五”时期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做出重要部署。
长期以来，学术研究与国家发展、中国问题一直是紧密相连的，严谨科学的逻辑分析是政府决策精准有效的重要依托。为此，梳理学术界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领域的现有研究成果，总结当前该领域的学术研究特点与趋势，有利于发挥高校智库优势，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从已有的研究成果来看，现有文献主要围绕理论层面进行定性研究，内容聚焦于梳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内涵、“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相互关系、国家治理的特征要素与原则、现代化的实现路径等。此外，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实践困境、如何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也是学者关注的重点内容。但是总体而言，当前研究仍存在不足：一是大多仅从定性角度梳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有研究成果易受研究者的主观性影响，需结合定量方法从客观角度进一步剖析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领域的重点研究内容；二是现有研究无法系统地呈现不同阶段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领域的研究主题与发展脉络，同时如何清晰、简明地揭示不同主题的结构特征与分布规律也是文献综述的一大难点；三是当前国家治理领域的文章数量繁多，由于研究方法的限制，大多综述类文章只能对几十篇文章进行归纳总结，且文章年限存在时滞，缺乏研究的全面性与时效性。
基于此，本文从定量可视化的角度出发，主要贡献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借助CNKI可视化工具，采用定量的方式对2008～2021年的4430篇文献进行各年文献总量趋势分析，分阶段剖析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领域重点研究内容，揭示了学术研究与国家重大战略间的紧密联系；二是借助文献计量可视化工具CiteSpace，在主体性、宏观性、关联性、互斥性四个数据筛选原则下进一步筛选出499篇文献，通过可视化建模绘制科学知识图谱，清晰、简明地梳理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领域的研究热点、不同主题的演变趋势与当前研究的新兴热点等；三是在总结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结合当前新时代国家发展数字化、智能化的趋势对未来潜在的研究议题进行分析研判，探讨如何通过学术研究助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二、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发展脉络
本文基于CNKI，在高级检索中设置主题词为“主题=治理体系”和“主题=治理能力”，匹配方式为“精确”，允许中英文扩展，文献来源选择SCI和CSSCI（Chinese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数据库的学术期刊，共收集中文文献4430篇，文献年限为2008～2021年。本文先使用CNKI计量可视化分析工具对4430篇文献进行各年文献总量趋势分析，然后梳理高被引文献中的重要观点。
（一）各年文献总量趋势分析
“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领域文献数量的时间分布如图1所示，总体来看该领域的文献数量呈波动上升趋势，大致可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图1 “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领域文献数量的时间分布
图中占比由于经过四舍五入，合计可能不等于100%
（1）研究起始期（2008～2012年）。这一阶段关于“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文献总体数量较少，五年期间仅发表3篇文章。
（2）快速发展期（2013～2018年）。2013年11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一重大命题，国家治理现代化成为学术界研究的新兴热点。2013年该领域的文献数量从2012年的0篇增长至24篇，然后在2014年迅速增长至472篇，2015年为444篇，随后各年的文献数量保持在300～400篇，且逐年小幅度递增，六年文献总量占比44.43%。这一阶段先是围绕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内涵、意义与实现路径等理论层面展开研究，然后研究重点逐渐从理论层面过渡到实践层面，开始关注“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如何推动乡村振兴、城市社区、政治文化等各领域体制机制改革。
（3）高速增长期（2019～2021年）。2019年文献数量为496篇，随即在2020年迎来高速增长，到达峰值1253篇，这与2019年10月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有关。2021年虽有所下滑，但仍达到709篇，三年文献总量占比55.48%。这一阶段有学者在深入理论和实践研究的基础上开始探索治理效能的评价体系与指标构建，以及在新时代、大数据时代、防疫常态化等背景下，如何构建适应现代化需求的治理体系，提升国家治理能力。
（二）高被引文献
某一领域的高被引文献代表了该领域研究的热点和该文献的学术价值与影响力，有助于理解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领域中的重要学者观点以及当前研究的进展。本文列举了截至2021年的部分高被引文献，并对其中的重要观点进行了梳理，见表1。
截至2021年，被引频次*高的文献为张文显（2014）的《法治与国家治理现代化》，被引频次为1293次，这篇文章梳理了法治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内在联系与外在契合，认为法治是国家治理的基本方式与内在要求，法治化也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必由之路，两者之间相互作用、相辅相成，法治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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