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章颖，浙江大学教授、海洋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农业生物环境工程研究所副所长。
　　国家大宗淡水鱼产业技术体系智能化养殖岗位科学家、农业农村部设施农业装备与信息化重点实验室副主任，中国农业工程学会理事，中国农业工程学会水产工程分会、数字乡村建设专委会副主任委员，中国农业机械学会设施农业装备服务团高级专家，中国农学会智慧农业分会常务委员，中国农业国际合作促进会动物福利国际合作分会水产动物专委会委员，浙江水产学会常务理事。
　　主要从事设施渔业、智能福利化养殖、养殖与作业智能装备（机器人）等方面的教学和科研工作。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重点研发计划课题、国家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等多项国家级课题；以第一或通讯作者发表学术论文70余篇，第一发明人授权发明专利30余项；牵头起草国内首个淡水鱼（草鱼）养殖福利团体标准，主要参与首个智慧渔场国内和国际标准；主编和副主编教材4部，主译、主审、主编和副主编著作4部；以第一和第二完成人获省部级奖3项，以第一完成人获第十三届大北农科技奖等奖励3项。

　　李贤，中国海洋大学水产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人选国家高层次青年人才计划项目。
　　研究方向为设施渔业下基于鱼类福利的养殖水环境调控，近年来聚焦于陆基循环水养殖体系下的鱼类福利评价及福利化养殖模式构建。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重点研发项目等多项国家级课题；以第一或通讯作者发表学术论文50余篇，以第一发明人授权发明专利10项、软件著作权1项，主编教材1部，副主编著作2部；荣获天津市科技进步奖二等奖、大连市科技进步奖一等奖、山东省青年海洋科技奖和青岛市青年科技奖等。

　　赵建，浙江大学副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生物系统工程系副系主任。
　　国家大宗淡水鱼产业技术体系智能化养殖岗位团队成员，中国水产学会青年工作委员会委员、水产动物行为学专业委员会委员，全国水产名词审定委员会渔业装备与工程名词审定分委员会委员。主要从事计算鱼类行为、养殖水下噪声调控、设施水产智能装备研究；近5年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与青年项目、浙江省“领雁”研发攻关计划等国家级/省部级项目8项；获诺达思动物行为学研究杰出贡献奖、大北农科技奖、浙江省科技进步奖等7项。

　　《鱼类福利学》系统探讨了鱼类福利学的起源、伦理、行为、认知、大脑结构、意识、压力应对、个体差异、评估方法及在不同生产系统中的应用。书中详细分析了鱼类福利学的兴起背景，从动物保护组织的推动到科学研究、政策法规的逐步重视，以及全球水产养殖业的快速发展对其关注的推动。此外，书中还探讨了鱼类的感知能力、疼痛感受、意识状态及其在商业渔业、休闲渔业、观赏鱼养殖和实验研究中的福利问题。书中还特别关注了人类活动对鱼类栖息地的破坏、污染对野生鱼类的影响，以及如何通过科学方法和伦理考量改善鱼类福利。全书旨在为鱼类福利学的理论研究和实际应用提供全面的参考。

　　第1章 鱼类福利学的起源简述
　　人类所表现出的许多的残忍行为很少能够真正归因于残忍的本能。它们大部分来自于粗心大意或遗传的习惯。因此，残忍行为的根源与其说是根深蒂固，不如说是广泛存在。但是，总有一天，被习俗和轻率所保护的不人道的行为将屈服于被思想所捍卫的人性。让我们为这一时刻的到来而努力。
　　——阿尔伯特·施韦泽《尊重生命》
　　摘要：每年，人类在渔业或休闲渔业、水产养殖以及通过破坏或污染鱼类栖息地杀死或伤害数万亿条鱼。然而，直到最近，鱼类福利还很少受到关注。最近，至少将一部分鱼类福利纳人道德圈来考量可以被看作是对动物福利的普遍关注的自然/合乎逻辑的结果，特别是对快速增长的集约化渔业中养殖鱼类的福利的关注。对鱼类福利的关注最早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由动物保护组织提出的，到20世纪90年代末，鱼类福利开始受到科学家、食品主管部门、政界人士和水产养殖业的关注。进入2000年之后，鱼类福利发展成为一个研究课题，并成为欧洲动物福利立法的重点和整合部分。这一章讲述了动物福利作为一个关注话题的兴起，特别是鱼类福利学，包括关于鱼的疼痛和意识的争议。
　　关键词：动物福利；五项目由；福利定义；道德圈；疼痛；福利研究；法律和法规
　　1.1 引言
　　捕鱼是一项古老的习俗，至少可以追溯到42000年前，而鱼类的驯化始于4000多年前。人类很可能与鱼类建立了几千年的紧密关系，但我们对鱼的态度却知之甚少。引用8世纪中国诗人杜甫的诗句来表达他对鱼的同情，并且他认为其他人也应该具有同情心：
　　白鱼困密网，黄鸟喧嘉音。物微限通塞，恻隐仁者心。
　　——杜甫（公元712－770年）
　　在圣弗朗西斯的最早的传记中，可以找到另一个例子。这部传记是由教皇格列高利九世委托编写的，完成于1230年。这本传记告诉我们：
　　他对鱼同样会怀有父爱之情。当它们被捕捞起来时，他若有机会就会将它们活着扔回水中，并告诫它们小心不要再次被抓住。
　　——托马斯·德·塞拉诺《圣弗朗西斯最早的生平》
　　也许这些人是例外，因为直到最近，鱼类大多被排除在我们认为具有利益或有感知能力的动物的道德圈之外。最近，至少部分组织，将鱼类纳入道德圈，可以看作是对动物福利的普遍关注，特别是对快速增长的集约化渔业中养殖鱼类的福利的关注增加，这是一个合乎逻辑的结果。
　　鱼类和渔业对于人类的贸易和福利至关重要，许多文化、城市和国家都依赖于它们。数百万人直接或间接参与捕获和加工鱼类，鱼类是人类及其家养宠物和牲畜的蛋白质、矿物质和不饱和脂肪酸的重要来源。每年，人类通过渔业、休闲渔业、水产养殖以及破坏或污染鱼类栖息地的方式，杀死或伤害数万亿条鱼。然而，直到最近，鱼类福利还很少受到关注。对鱼类福利的关注最初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由动物保护组织提出的，在那个10年里，“鱼类福利”的话题开始出现在一些科学期刊、水产养殖会议和研究资助的呼吁中。到了20世纪90年代末期，鱼类福利开始受到科学家、食品管理机构、政治家和水产养殖业的关注。欧盟和各国研究资金机构开始优先考虑鱼类福利，并且欧洲委员会和欧洲食品安全局（European FoodSatety Authority，EFSA）等各种欧洲管理机构将鱼类福利纳入规划的蓝图中。因此，至少在欧洲地区，养殖鱼类已经开始进入道德和法律的保护圈，但在世界上的大部分地区，鱼类仍然缺乏法律保护。
　　但是，野生鱼类理论上享有与养殖鱼类和其他脊椎动物相同的法律保护，在欧洲这一点也被忽视了。休闲渔业是一项在百万人中非常流行的活动。它被视为一种放松身心的娱乐活动，与人天性中的积极体验相关联，包括钓到鱼时的兴奋和自己捕获食物的满足感。我们甚至让小孩子去钓鱼，并允许一些小孩在陆地上和活鱼玩耍（见图1.1）。“捕获和放生”式钓鱼的目的是体验捕鱼的乐趣，而不是将其当作食物。这种活动已经越来越受人们的欢迎。相比之下，用手捕捉和杀死大多数其他脊椎动物是被大多数人厌恶以及是大多数人从未做过的事情，而钓鱼则是个例外！根据我们的经验，当人们在钓竿上钓到一条鱼时，几乎所有人都会变得兴奋和快乐——也许是释放了我们古老的掠食性本能？当需要拆下鱼钩并杀死挣扎的鱼时，我们第一次会不愿意割断鱼喉，但很快大多数人会被更有经验的钓手说服，认为这是可以接受且正常的做法。在传统的渔业文化中，往往很少或根本不考虑鱼类的痛苦或福利，而且，如果有的话，主要的管理目标是优化可持续的捕捞量。因此，鱼类从海洋中被“收获”，捕捞量通常是以重量而不是以数量来衡量。从这个方面看，鱼类往往更像被视为蔬菜而不是动物。然而，上面阿尔伯特·施韦泽的引言提醒我们，长久以来的传统并不一定意味着我们的行为是道德的，也不应该继续下去。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水产养殖业一直是全球增长速度最快的动物生产行业。例如，在挪威，目前养殖鱼的价值远远超过了野生鱼的捕捞价值。虽然全球渔业停滞不前，许多的鱼类资源已经被过度开发，但水产养殖业的规模预计仍将继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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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鱼类福利学的起源简述 001
1.1 引言 001
1.2 动物福利学的起源 003
1.3 对鱼类福利的新兴关注 007
1.4 政治、法律和法规中的鱼类福利 008
1.5 鱼类福利学的兴起 009
参考文献 012

第2章 鱼的伦理与福利 016
2.1 引言 016
2.2 鱼类福利及其道德层面 019
2.3 鱼有道德地位吗？ 022
2.4 动物福利概念的局限性 024
2.5 宰杀鱼类是否违背道德？ 024
2.6 鱼类驯养 027
2.7 与鱼类相关的伦理问题 027
2.8 总结 030
参考文献 031

第3章 多样的鱼类世界 035
3.1 引言 035
3.2 栖息地的多样性 037
3.3 生活史 039
3.4 个体发生与变态 040
3.5 生存、摄食与成长 040
3.6 体型与运动 042
3.7 繁殖 044
3.8 独处或群居 045
3.9 鱼类之间能够“交流” 046
3.10 潜在的机制 048
3.11 人类活动如何影响到鱼类 050
3.12 鱼类是否有不同的性格？ 051
参考文献 052

第4章 鱼类行为：决定因素及对福利的影响 061
4.1 简介：关于鱼类行为的问题 061
4.2 鱼类的广泛的行为系统 062
4.3 丁伯根关于鱼类行为的问题 067
4.4 鱼类的自然行为是如何在养殖系统中表现出来的？ 073
4.5 养殖鱼类的福利 078
4.6 总结 086
参考文献 088

第5章 早期的生活经历对圈养的鱼类的行为发展的影响 096
5.1 早期的经验影响成年表型的发展 096
5.2 从其他类群学习的经验：人工饲养的环境应该保持稳定还是变化？ 099
5.3 在研究的环境中饲养和维护常用的模式鱼类物种 100
5.4 在圈养的环境中培育鱼类，以备后续释放用于保护 101
5.5 总结 105
参考文献 105

第6章 鱼类大脑：解剖学、功能和进化的关系 110
6.1 神经系统的解剖与功能 110
6.2 脑部的解剖学变化 118
参考文献 123

第7章 鱼类大脑的内部：认知、学习和意识 128
7.1 引言 128
7.2 鱼是如何收集和处理信息的？ 129
7.3 学习 130
7.4 认知能力和意识 136
7.5 情绪影响生活质量 141
7.6 接触人造刺激的鱼 143
7.7 如何评估鱼类福利？ 146
7.8 总结 147
参考文献 148

第8章 鱼的意识 158
8.1 引言 158
8.2 乔治·罗曼斯（GeorgeRomanes）的著作：历史是一位良师 159
8.3 评估动物的意识和精神状态 162
8.4 结束语及观点 172
参考文献 175

第9章 预测性大脑：感知颠倒 179
9.1 引言 179
9.2 活体生物努力生存 181
9.3 异质稳态：保持身体存活的过程 181
9.4 外感——感知周围环境 182
9.5 本体感觉——感知自己的运动和动作 182
9.6 内感——感知内部状态 183
9.7 认知颠倒了？ 184
9.8 鱼也必须有意识 185
9.9 预期行为和压力 186
9.10 从恐惧到预期 186
9.11 鱼类会感受到什么？ 187
9.12 质量和福利 187
9.13 预测性（贝叶斯）大脑范式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和改善鱼类福利吗？ 188
9.14 无从得知：我们仍然不知道的事情和永远不会知道的事情 190
参考文献 190

第10章 鱼类能感受到疼痛吗？ 193
10.1 引言 193
10.2 动物疼痛的概念 194
10.3 概念一：对痛觉的整体动物反应 195
10.4 概念二：疼痛事件后的动机变化 201
10.5 鱼类是否感受到疼痛为什么仍然存在争论？ 203
10.6 以人性化的方式养殖鱼类 204
10.7 总结 205
参考文献 206

第11章 鱼是如何应对压力的？ 212
11.1 引言 212
11.2 关于压力的概述 213
11.3 关于变位的概述 214
11.4 关于硬骨鱼类应激反应的生理学研究 217
11.5 硬骨鱼类应激反应的个体发生 225
11.6 总结 229
参考文献 230

第12章 个体差异与应对方式 239
12.1 压力与福利 239
12.2 个体应对方式的差异和特征 240
12.3 应对方式和动物福利：行为的作用 241
12.4 应对方式和动物福利：生理学和器官可塑性 243
12.5 应对方式和动物福利：行为灵活性和神经可塑性 245
12.6 总结 247
参考文献 248

第13章 评估水产养殖中的鱼类福利 255
13.1 引言 255
13.2 鱼类福利的定义与评估 257
13.3 鲑鱼福利指数模型 263
13.4 英国皇家防止虐待动物协会保证的标准 265
13.5 鱼类福利的保障制度 265
13.6 总结 266
参考文献 267

第14章 不同的生产系统及操作过程中的养殖鱼类的福利 269
14.1 引言 269
14.2 世界水产养殖：一些重要的事实与数据 270
14.3 养殖鱼类的福利 272
14.4 不同的养殖方式下养殖鱼类的福利 282
14.5 总结 292
参考文献 293

第15章 观赏鱼和水族馆 301
15.1 引言 301
15.2 章节概述 302
15.3 业余爱好者的水族箱中的鱼类福利 303
15.4 花园池塘的福利 306
15.5 捕获、运输和暂养的福利 306
15.6 下游死亡率和低价值的福利成本 307
参考文献 308

第16章 实验动物鱼类 310
16.1 引言 310
16.2 鱼类在实验室研究中的使用程度 311
16.3 最常用的鱼种及其流行的原因 312
16.4 鱼类用作实验动物的研究类型 316
16.5 关于将鱼类用于实验目的的立法 316
16.6 改进鱼类研究的三个R和其他概念 317
16.7 我们如何提高研究质量，以改善实验鱼的条件？ 320
16.8 总结 323
参考文献 324

第17章 商业渔业中的渔获物福利 329
17.1 引言 329
17.2 在捕获过程中制定评估福利的框架 331
17.3 捕获过程中遇到的压力源 333
17.4 制定职能福利指标 336
17.5 在捕获的过程中评估福利 337
17.6 推广良好的渔获物福利的措施 345
17.7 展望未来 350
参考文献 351

第18章 捕获式水产养殖中的鱼类福利 361
18.1 捕获式水产养殖和鱼类福利的原理 361
18.2 大西洋鳕鱼的CBA：个案研究 362
18.3 讨论 372
18.4 CBA的捕获方法：改善福利 372
18.5 总结 375
参考文献 376

第19章 休闲渔业中的鱼类福利 382
19.1 休闲渔业的概述 383
19.2 休闲渔业背景下的鱼类福利 385
19.3 促进福利的方法 386
19.4 与休闲渔业相关的鱼类福利案例研究的讨论 389
19.5 从鱼类福利的角度看待休闲渔业的未来 391
参考文献 392

第20章 人为污染对野生鱼类福利的影响 399
20.1 引言 399
20.2 第一部分：污染类型 400
20.3 第二部分：案例分析——环境中的污染物及其对野生鱼类的影响 406
20.4 总结 409
参考文献 410

第21章 我们学到了什么？ 417
参考文献 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