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主张虚无主义必须被克服的一般观点不同,本书主张虚无主义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它必须悖论式地保留于西方当下的哲学与文化中,因为西方现代思想的本质是基础主义,而虚无主义如果被根除,就会招致一种新的基础主义,一种可能比第一次启蒙运动更危险的新的启蒙运动。这里的虚无主义当然不是现代形式的虚无主义,不是那些相互指涉、相互否定的意识形态,如人道主义的虚无主义、反人道主义的虚无主义、独裁主义的虚无主义、反独裁主义的虚无主义等,而是后现代形式的虚无主义,是专注于虚无本身且自我指涉、自我解构的意识形态,因为只有这种虚无主义才能逃离二元对立,从而逃离自身被指控为虚无主义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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