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在经历了20世纪80年代的高速发展后,经济自90年代以来始终处于低迷状态,但是由于互联网和科技的发展改善了生活条件,同时由于日本经济通缩物价走低,使在这一阶段成长起来的新中产并未感觉到整体生活水平的下降,然而作者通过分析数据和社会调查,洞悉了日本阶层下滑严重这一事实,同时揭示了这一趋势下东亚社会将会出现的变化。日本社会与中国有不少类似现象,所以作者的前两部著作——《第四消费时代》《下流社会》在中国畅销多年,同样本书也将带给国内读者更多启发和思考。
本书为三浦展继《下流社会》《第四消费时代》后又一力作。日本“下流社会”将变成现实,给中国带来了哪些思考?2007年,三浦展出版了《下流社会》一书。当时作者就发现,随着日本经济的发展,该国的民生已经出现了非常严重的两极分化倾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形成一个极广泛的“下流社会”阶层。用作者的话来讲,这个“下流”并非指社会底层,而是指中产阶级的居下游者。他们的物质生活已经足够温饱甚至小康,但却在物质、精神等各方面失去了向上发展的动力,而甘于平庸。对人生缺乏热情,不喜欢与别人接触是下流人群的主要特征。作者在十几年连续的调查问卷中发现:在日本,不只“阶层下流”,整个国家失去了向上发展的动力。本书的日文版书名为《大下流国家》,正是很贴切地形容出了这一残酷现实。
这个国家太软弱了,在过去的三十年间越来越软弱了。
高速成长之后必将会迎来成熟的时代,这种说法在日本已经流传了三十年之久。
但是无论怎么看,日本的成熟时代都没有到来,而是直接走向了衰退,这难道不是近年来日本的现状吗?今后日本将会进入超老龄化社会,经济大国的实力也一定会衰落。但即使这样,今后也应该努力提高国民生活的质量。我认为这才是成熟社会的标志。然而,从现状来看,高质量的生活和文化还远远没有普及。
曾经占领了日本的麦克阿瑟说过,日本人的心理年龄只有十二岁。这个比喻大有深意。十二岁正是从孩子向大人转变的时期,是心理状态极不稳定的年龄,麦克阿瑟用这个年龄来比喻日本从法西斯国家向民主国家转变的进程。
如果日本在1945年是12岁,那么2021年就是88岁。这几乎与日本女性的平均寿命相同。88岁这个年龄在日本被称为“米寿”,是十分值得庆贺的年龄。
88岁,与上皇的年龄相同。上皇、上皇后在日本高速成长的时代成为天皇、皇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达到了人生的成熟时期。然而日本这个国家到底成熟了吗?到底有没有构建起高质量的社会和文化呢?到底有没有发展成一个“美丽的国家”呢?到底有没有成为一个能够向世界诉说理想的国家呢?
或许日本是从某个时刻开始停止了成长和成熟,开始退化、“幼儿化”。假设日本是从1945年至2021年这76年间的正中间也就是第38年开始退化,那就是1983年。当时的社会被称为高度消费社会,也不像泡沫时代有那么多的问题,可以说是战后日本的鼎盛时期。那个时候日本人的精神年龄是50岁。如果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倒退的话,那么经过了38年现在又倒退回了12岁。
日本人无法表达更深刻的理想,难道不是因为现在的日本人特别是位居国家高层的领导人忘记了自己的理想,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而导致的吗?
我并不是想说什么更加道德的话。我也没有那样的资格。我只是单纯地想向世界提出一些疑问:我们难道不能有更好的生存方式吗?难道不能变成更好的社会吗?为了这些目标难道不能再制定一些更好的政策吗?当今的日本社会,特别是政治和媒体是否太欠缺这种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的能力了呢?他们一味功利地思考着商品是否卖得出去,是否能多挣钱这样的事情。有如此想法的国家政府又怎会拒绝举办本来能够挣钱的奥运会呢?
现代日本欠缺的另外一点就是“教养”。所谓的教养是通过知识和经验的累积慢慢培养的。而现在的日本并没有这样悠闲的环境。虽然近年来有关“资本主义结束了”“民主主义无法促进经济增长”“已经跟不上世界的脚步”的讨论越来越激烈。但是这些只不过是出于想要快速获得利益的考虑,也就是俗称的成果主义。是类似于会议不能超过45分钟、资料不能多于一张A4纸这样的效率主义。
现实社会是无限多样且复杂的,想要迅速获得成果的人通常并不能如愿,就算能够短时间内收获成果,得到的结果也未必是正确的。我认为为了取得成果而不断努力的过程才是值得回味的,而能够做到这一点本身也是一种教养。
虽然我也不知道人生到底有没有意义,但是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说不定有一天就会大彻大悟。这种想法未必能被人所接受,但是能够享受这种不确定性也是一种教养。而无法忍受这种不确定性的人,大概已经受到成果主义现代价值观的毒害。
柏拉图曾说过儿童中没有圣人。虽然有很聪明的孩子,但是没有圣人。因为孩子没有思想和教养。现在的日本似乎正是一些头脑聪明却没有思想和教养、没有独立思想和观点的人创造出来的。而没有独立的思想和观点,就只能屈从于金钱至上的理论。
序言
第一章 繁华没落的日本
1-1 62%的人认为日本的繁荣已经结束
1-2 消费差距 资生堂、丰田、花王等的变化
第二章 “伪中流”的出现与日本的“分裂”——习惯通货紧缩的日本人
2-1 “平均值”降低
2-2 生活满意度.人生观.日本认知
第三章 寻求“强”的时代——是谁支撑了安倍政权8年
3-1 从人群属性看对安倍政权的评价
3-2 安倍政权评价与阶层意识.人生观.日本认知
3-3 安倍政权评价与媒体.消费
第四章 由实为何哭泣——泡沫世代下流中年与安倍政权
4-1 安倍政权评价与日本认知
4-2 对安倍政权给予高评价的下流人群
第五章 年轻人为何聚集东京或移居地方
5-1 地方的女性为何聚集在东京
5-2 有移居意愿的人和没有移居意愿的人之间的意识差异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