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动物史:从野生到驯化》:
卡:当我们讲述生命的故事时,应该要注意到我们几乎总是专注于新生命而忘记了其他事物。
帕:说得对。当两栖动物出现时,我们认为这是一种相比过去高度进化的新生物,而遗忘了鱼类也在进化和演变。到目前为止,它们既遭遇过灭绝,也经历过重生。鱼类摘下了脊椎动物进化过程中的桂冠,现存鱼类就超过了两万种。同样,在当前自然界中,作为最初生命形式的细菌在生物量方面仍占主导地位。我们今天普遍会认为环境是创造者。
卡:这种想法难道不对吗?
帕:当然不对,环境是毁灭者,专注于发展多样性。
卡:那么自然选择这种想法仍然恰当吗?
帕:举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的仙人掌雀为例。1977年异常干旱,食物也因此变得稀少。由于找不到植物种子、破壳的果实和昆虫,雀类大量死亡。到了第二年,人们发现幸存下来的雀类喙的大小发生了变化。
卡: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帕:因为自然选择倾向于让能够撕开树皮找到昆虫、打开坚硬种子和果实的雀类存活下来。再举一个例子:在太平洋地区,渔网总是被设计成利于留住大鱼,让小鱼逃走的形状。由于使用这种渔网,鱼的体型变得越来越小。当地环境的压力造成了这种变化,新物种就在这种原始的动力中诞生。这种改变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
卡:我们已经不认为生物永恒不变了。
帕:18世纪,像布封这样的自然主义者为推翻固有观念做出了大量贡献。同时,科学也从长期占据主导地位的自发生成理论中解放出来。从古代到17世纪中期,人们误认为昆虫、老鼠、蟾蜍都是从泥、粪、土中自然而然出现的。1668年,意大利人弗朗西斯科·勒迪证明了蛆虫是从苍蝇卵中诞生的,成为推翻这种误解的先驱之一。
卡:在19世纪,达尔文改变了一切。
帕:对,他揭示了自然选择的基本法则,颠覆了人们对世界秩序的看法,并直面保守派的挑战。在那个宗教色彩浓厚的时代,达尔文反对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物种的诞生都受到某种至高力量的掌控,因此遇到了很多麻烦。尽管如此,达尔文的争论和发现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多亏了他,我们才发现生物是由共同的祖先不停进化和演变的结果。
卡:也是个体和环境相互作用的结果?
帕:没错。生命改变了创造它的土地,就比如之前提到的氧气被释放到大气中。自此,这种相互作用就像树木不断分权,越往上,树的叶丛就越复杂浓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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