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些东西，自己根本没有梦想过的东西，会不期而至。但这并不能改变大多数梦想都无法实现的事实。我是这里最年长的，连我都不知道有谁平生实现了他的梦想。但生命并不因此而无谓。一个女人尽管不是万人迷，却依然可以可爱，一座房子虽然没有树木环抱，依然可以美好，而一个职业虽然不能改变世界，却仍然可以令人尊敬，带来丰富的收益。一切都可能有所作为，但是又不会像人们曾经梦想中的那样。没有理由失望，也没有理由强行做出什么来。”
“没有理由失望？”马可露出一副讥讽的表情。“你们想美化虚饰一切，自欺欺人吗？”
海纳在桌布下抓住玛格丽特的手，并紧握了一下。她朝他微笑，也回握他的手。“是的，”玛格丽特说，“没有理由失望。我们生活在流亡中。我们曾经是的，想要继续是的。或许注定要成为的，我们都在失去。但同时我们又找到别的什么。而即便我们以为我们会找得到我们寻觅的东西，这东西事实上也是别的什么。”她又一次握了海纳的手。“我不想咬文嚼字。如果你视此为失望的理由，我理解。但事情就是这样，除非……”玛格丽特微笑道。“也许这制造了恐怖分子。他不能忍受在流亡中生活。他想炸出他的梦想家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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