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写诗,朴在森曾说:“我感到我选择的这条路是徒劳的:一个人再怎么努力,到了也不能周全。即便如此,我还是禁不住‘重新系好鞋带,就像开始做一件新的事情。’我只希望,到最后,它能给我可怜的口袋里添点东西。我还能说什么呢?”即使到临终他也没有给可怜的口袋添什么东西,但他却实在给其他人、其后人添了很多东西。几乎一生他都在常人难以想象的病痛的厄难中活着——“疾病在身上迁延,像不得不偿还的债务”——晚年尤甚,但他在诗中却不吐露这一阴暗,他诗中的传统抒情韵味、怀旧气质、省约的表述,都使读者获得异常满足的阅读体验,如同归家的温馨,或时而唤起似曾相识的惆怅,并无消沉,反而具有平复创伤的惊奇效果。朴在森的悲伤就像“在月光下的陶瓷殿里的陶瓷一样/默默闪耀”一样。虽然主题是“贫穷”,但是他的贫穷非常美丽。也许正因贫病交加,使他往往着眼于此世与彼世的边界,其开阔的立意也促使读者去看和听,让感官去重塑分析,获得新的体验领域。
说它远就罢了
要说到日月
星辰的距离啊,
还能怎样,说它远就罢了。
所爱之人
与我间的距离,
既然无法丈量,
也是远远地就行了。
这些东西
在一碗凉水里
隐约浮现,
也无法细看。
现在口渴难耐
除了喝下这凉水
我不作他想。
山水画家
从前有位山水画家
除山和水之外什么也不会画
于是他把鸟叫声,一颗颗
奉献给神灵:
阳光,和风也
一并奉上。
只剩下一支笔
就着淡淡发亮的空气
对着聋了的山和水。
问而不解
无论我怎么盯着看,
星星对我来说
都不见棱角。
它们只是有超凡的光辉而已。
我的爱,你也是;
无论我如何试图在心里
描画你,都无法捕捉
那径自填满我的东西的本质。
是否应将星星视作露珠,
因为它露水般的生命?
或将爱视作草叶,
为它草一样的生存?
把额头贴着宝宝的脚掌
两岁大的祥圭,
在小巷和院子里危险地
蹒跚了一整天之后,
现在睡了;
你漂亮的小脚丫
翻过它们鞋底下
巨大的太阳:
来,就在你父亲的额头上
试着踩一步,
比石子路还要险峻。
这般柔嫩,没弄脏的脚丫。
飞龙瀑布韵
恨
卖糖人的剪刀声
景致
千年的风
来自一首著名歌手的歌曲
一条仙女的路
泪水中燃烧的秋江
某月某日
夏去,秋来
山水画家
说它远就罢了
风中
黎明,独自醒来
春天来临的路
家乡的消息
神仙下棋
无题
东鹤寺一夜
望着渡船
初恋的那个人
空院子
无心
望着新绿
对银杏的感伤
追忆 13
春之路
归途
新阿里郎
望着冬天的树
春江边
夜海边
喝了几杯
杨树
朋友,你走了
我的诗
江边
追忆 18
追忆 29
我知道这般大雁的心
无题
雨天
树
秋天的海
死树开花
死亡之歌
酷暑日记
花可能开了
四行诗
?1. 光明
?2. 一意
?3. 座席
?4. 小曲
把额头贴着宝宝的脚掌
问而不解
你送给我的
笛孔
日月
在虚无的括号里
在风面前
从大海所学到的
看着阳光
雾霭
小曲
星
山中
至于爱情
病后
上山
我看岛屿的地方
追忆 16
秋天来了
失眠夜
译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