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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仍在一起(伊夫·博纳富瓦诗集)(精)/沉默的经典
0.00     定价 ¥ 52.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浙江新华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25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208178366
  • 作      者:
    作者:(法)伊夫·博纳富瓦|责编:李琬|译者:秦三澍//陈庆
  • 出 版 社 :
    上海人民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2-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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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一起》是博纳富瓦生前最后一部诗集,是他写给亲人、朋友和读者的自白,以最深沉的梦幻和充满思辨的对话,展现了他在走入生命尽头的“黑夜漫游”中所体验到的甘美与醇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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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伊夫·博纳富瓦(1923—2016),20世纪法国最重要的诗人、翻译家、文学评论家,也是“二战”后世界诗坛举足轻重的巨匠,很多人将其与波德莱尔、马拉美和瓦雷里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1953年出版《杜弗的动与静》,博纳富瓦一举成名。他既是技艺的大师,又是独特的沉思者。他的诗既透明又神秘,飞扬而深刻,是法国超现实主义诗歌的进一步发展和对超现实主义的超越,也是现代诗歌中的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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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这部诗集凝集了作者晚年的精华之作,和《杜弗的动与静》一起代表了博纳富瓦的写作成就。 作为翻译家和艺术史学者,博纳富瓦在这部诗集里以诗意的方式探索了“翻译”和“音乐”“摄影”等艺术的本质。还有一些诗回溯了他早年生活的记忆,充满怀旧色彩。诗集体现了博纳富瓦充满智性的写作特点,但他展开思辨的方式并不是抽象的,而是借助大量的感性意象和富有戏剧性意味的情境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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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房间,花园


I

早在时间开始前

这房间就封闭了。家具、睡眠

低声交谈着。光

把手探进窗子。淡褪的蓝

是那桌面上苏醒的花瓶。


画家,你,带着回忆,是今天

唯一能走进这里的人。

你知道是谁在永恒中

抚平凌乱的床单,谁用图案已褪色的

织物覆盖了它们。


进来吧,

沉默跟你低语(你就是沉默本身):

进来,带着这酒红、这黄褐色

还有这陈年的蓝

让它们牵住光的手,

为它引路! 它们让它看枯叶的金黄中

显露出的那几朵花。

它手指上戴着那枚戒指,如他的记忆。


你将留在这里,直到今晚。绘画

与其说交付生命,更像是赋予存在,

即使这只难以捉摸的、几乎隐形的手

在阴影里握住了你的手。


II


当你在那里生活过

再离开时,你的使命

便应该是去观看高悬于树的天空,

然后是树叶,深绿的。你的使命是让这张

色彩已片片剥落的长椅上

深蓝色能一点点接近粉红。


这关乎生与死。

关乎一个她,在晚间同一时刻

坐上那把轻盈的扶手椅

优雅地阅读一个小时

在时间流逝尚不足以令人焦虑之前。


一小时,几乎一小时。仿佛

有什么东西,或许是一只手套,从她膝盖上

滑落。她根本没心思去认真看,

她仿佛在一片草地的清凉里

用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找东西。


最远的

仍然是最近的地方。在往昔

被隐藏得最深的东西会搅扰当下的时刻。

我们能从颜色里获知这一点,在那里,一切都从不停息。


III


昨夜,光

在睡眠中筑巢,而今早,

已筑成一个世界,等到了晚上,它甚至

变成这件被少许粉色点燃的裙子,

变成这一道视线,要求花园

再多花一点时间迎候她。


画,空的扶手椅,被翻开的书。

在那最初的宽大、温暖的一滴滴液体下,

颜色被点亮。它捡起

什么东西,在浓密的草丛里,是一只手套吗。


画家,我的朋友,你花园里的草

长得如此繁盛了?它无垠的绿

是否覆盖了你曾经成为的那个世界?

没错,但是你看,一只兽睡在这里,草被揉皱了。

它的宿地犹如一个符号,这符号

比失去的事物更多,比过往的生活更多,

比深夜路上的歌声更多。


用你的画笔探测那个草丛中的影子,

向我们揭开符号的简单存在:

这个梦,不,这块黄金,

它使过去的事物变成现在持存的。



我未写成的那篇日记里的若干时刻


7点。我醒了。我意识里的一切都很清晰。一些看起来无解的问题涌入我的头脑,不过借助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和解决方法——它们现在显而易见,而且不止于显而易见——才得以涌进来的:那是光本身,以语言的形式现身的光。譬如说,质数的序列是不是无限的?没错,确实是,而且我知道为什么,而且很简单,我可以证明这一点,很轻易地证明,我完全能进入让研究者望而却步的那些数字的体腔里:内部天气很棒,竟然有一整片天空!再说另一件事。马拉美谈到他的“伟大作品”,谈到“一本单纯具有很多卷册的书”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意思,当他试图把话语拔高到像星空一样无限的程度时?他也在数字的空洞里找寻着。而数字等同于他的词语,只是他迷失其中,我比他更了解他想要什么,我在他的蓝图里陪伴他,我重新审视它,同时我也——唉,因为我视之为虚幻——将它逐字拆解……上帝是否存在?快,让我拿起我在桌上看到的笔记本,一种灰色叠加着另一种灰色,在日光淡红的光晕里似乎这种灰色一层比一层更深了。其他的发现也在慢慢到来,我必须记录这一切。


我找到了笔记本,依然有点像摸索着什么。我打开它,潦草地写字。这泛红的光,巨大的云从我开着的窗户前飘过,但现在一道光已悄然滑进了云层间,让日光铺展在我的桌面上,那道光触碰到我的手并借此握住手里的铅笔,它带走了那个梦的颜色。我刚才写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根本看不懂。那么质数与自身的关系又如何呢?这是我早早洞穿的秘密。那秘密留给我的仅仅是记忆的诸多幻影之一,当夜里的梦完结时,人们便不再知道该为这记忆赋予怎样的形式或内容。你以为能重新找回,以为能授予它一张脸,不,那只是玻璃门中的倒影,而门已开始旋转,一切都在消逝。所以我是在做梦,虽然醒着。我置身于那些巨大的红云中,仿佛在另一场睡梦的床单上。


此刻它就在我眼前,在我周围,在我内部,世界从梦境里解脱出来时显示出它本来的样貌,一件又一件东西退回到自己身上,一件又一件东西把自己降解为它呈现出的模样,把生命还给那另外的并且是唯一的明证,这明证就是公鸡的啼鸣,是路面上的犬吠,是远处汽车途经时的噪音。这些红云仿佛一团团巨型墨迹,里面沉睡着幻影般的人物,而且是成千上万个,但如果更仔细地看,如果我们愿意更深入地观看,能发现从这些蒸汽里显露的是屋前这条漂亮的小路和很高的栗子树,是几个月前栽植的树篱,但它们长得并不好,的确是要园丁回来打理打理的。


我曾梦到过知识,我要抵制它,回到神圣的无知状态。我尽可能不出声地在依然熟睡的房子里转动花园门的钥匙,我走出去,天空的红晕在被草覆盖的露台石板上仍留有一些反光:有必要除除草吗,不,就这样吧,置身时间之外。我正推开朝向小路的栅栏,有点吱吱作响。这个春天刚开始,它惹人怜爱的地平线在我眼前延伸开来,而地面上的轻微起伏被那些很柔和的颜色捧在它们和善的手中。我走到道路、地平线和天空一起转弯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其他的树,但归于同样的宁静……我理解了!


我理解了,而且这很简单,很透明!我到底在想什么呢!片刻之前,我还在很深很深地睡着吗?没错,那边的树,有的是栗子树,有的是橡树,还有不再呈红色的云——那两条白围巾的影子上几乎没沾染粉红色,它们萦绕在那座山丘上,据说上面有一圈圈的石头,也许是坟墓——还有我的脚踩碎的草和被我脚步声惊走的篱笆下的云雀,没错,这些生命,所有这些生命从透明花瓶中蒸发但似乎已化身为花瓶,它们不是,而且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都不是简单的物质而是一些字符,出现在某个时刻黎明向心灵提供的文本中——唉,但这是徒劳的,每天如此。当然,那是一些并不简单的字符。这种语言,如果我们读懂它,便能准许我们存在于世上,而其中字母与字母在样貌上的差异似乎无穷无尽,但直呈于我们眼前的,存在于所有隐形书写的或粗或细的笔触中的,存在于这些字母所形成的词语之间的,是何种幸福,是何等美丽的理性在平静呼吸着!没有什么比这些公式、方程式以及此前一小时的梦更重要的了! 我能理解,我能破译。我的任务便是让仍在熟睡的人听到这句话。很快,我就能在口袋里找到我出发时带着的笔记本。


它就在那儿。但我一直带在身上的铅笔在哪儿?我想起了另一只口袋,又想到第三个口袋,我一直在找,就仿佛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把头转向墙面,但天空的光也在那一侧,反射在白色石膏上,我又听到了公鸡的啼叫、犬吠、汽车途经而过。我坐起来,我倾听。我在想什么?马修·阿诺德一首很美的诗《多佛海滩》,尤其是最后一节。这些诗句讲的是宁静的夜晚、宁静的海,但水在沙滩上搬动卵石的声音也回响在那首诗里。


啊,亲爱的,让我们彼此

真诚相待吧!因为这世界仿佛

躺在我们面前,像一个梦的国度,

如此反复,如此美,如此新,

其实并无快乐,也无爱,也无光,

也无确信,也无和平,也无对痛苦伸出的援手;

我们在这儿像置身于渐暗的平原,

时刻处于挣扎和逃亡带来的混乱与惊慌,

无知的军队在夜间交恶。


我是谁?我看到身侧的朋友(即我的女伴)仍在睡觉,稍稍袒露出身体。我想起你昨天对我说的话,我现在更能理解了,这是整本日记里我没写的另一页。你站在我们房间的窗前。“过来。”你说。但立刻又改口:“啊,太晚了!”太晚了?因为曾经某个片刻出现在附近三四棵高树上的东西,已不复存在于夏末夜晚的那道光里,它的辉光,它将自己献给大地的馈赠又发生了非凡的增长?啊,亲爱的,让我们居住在这依然充满光的“太晚了”里面。这无异于冥思着“渐暗的平原”,难道不是吗?



另一处阶梯


回来后我首先想到的却是这座果园,它尽头的地下通道敞开着,多年来一直萦绕着我的记忆。马蹄铁形状的一堵矮墙围绕着这些石阶,即使在美好的夏日早晨,人们也会从石阶上下来,只为在最浓稠的黑夜中沉浸片刻。而至深的某处,谁知道呢,据说狭窄的通道敞开,它的使命是通向山谷的另一端:在艰难的岁月里让人们躲进这个世界。然而没有人敢下到这已被世人遗忘了几个世纪的阶梯上。


现在又是另一个世纪,我进入这地道,置身于我童年记忆中的树木下。但我记忆中的阶梯从不曾如今日这般阴森,我在别处也见得不多,不超过一打的灰棕色石板,被磨出一些凹陷,而最下面是一处楼梯平台,一种近似白日的光将它照得敞亮。


我鼓起勇气继续下行。平台左手边的一扇玻璃门半开着,这是一个房间,它的窗正对着我。我进到里边,经过一张在这世界中算得上精美的小床,甚至床上的被单都被熨烫过。一张桌子,我也绕过了它。透过窗口我看见山谷,远处的河流。屋子另一扇门通向外边,此时我站在一处让我不禁感到熟悉的露台上。天空下果园铺开了三层或四层,而从地道上来的这处露台是果园里仅次于最高层的那层。


噢,该如何向自己解释最遥远的却最恐怖?也许只是因为这里那样安静?谁又会认为这个空间否认现实和挑战记忆的方式是合理的?无疑,这声称要把我留住的世界从各方面看都不过是一种我曾经能够自我防卫的幻觉。


我倚靠在这些支撑的石块上,它们来自喀斯高原,被粗糙地拼接在一起,而这扇门与这扇窗被设在这最高处的露台之下。当然,已经是沉思的时辰。今晚,我会心留意着那些仍然对我诉说着的事物:地平线上的丘陵,在江河昏暗而疾速的水流上闪光的蒸汽,还有白杨排列出的直线。我甚至回想起,我们曾走过很长的路到那边采摘车前草,为了将它们铺在笼中鸟的脚下。


我能听清吗?不,这些遥远的事物向我诉说,不要上当受骗。明净、鲜活、温热、清新,我们向你供奉的夏日阳光,你从你的第一日便懂得了如何接受。但在阴暗、潮湿、迷宫、无限还有深渊之中,你生命的每个瞬间微微张开。我们不存在,你也不。唯一的现实是你梦见在一个果园,一个美好季节的早晨,你把快要成熟过头的果实摘下来放在草间,警惕着黄蜂和蜜蜂的叮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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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1 仍在一起


21 大熊星座


这是什么声音?

还是它?

    大熊星座

     更远,更高!

喂,您是?

又是您!

第七星


47 裸足


内或外?

银河

裸足与物体

树梢的声音


63 音乐与回忆同在


79 给特吕费缪斯的诗


房间,花园

咖啡馆

那些画

另一些画

光,在一个空房间


97 邮道


大火之后

尼西达岛

在沃尔本德的邮道


105 黑夜漫游


I

在画家的工作室

译者的任务

生日聚会

林中散步

我未写成的那篇日记里的若干时刻


II

张开的怀抱

在时日之初

另一只箱子里

另一处阶梯

矮门

那么多好物件!

黑夜漫游


159   各篇目发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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