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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树理创作与“赵树理方向”的矛盾与张力
—以《“锻炼锻炼”》为中心
韩宇瑄
一、《“锻炼锻炼”》的断裂现象
在赵树理的创作生涯中，《“锻炼锻炼”》显得尤其突兀。作为一名在解放区即有活跃文学活动的作家，赵树理及其创作一直保持着走向成熟圆融的势头。“赵树理方向”被提出以后，赵树理更借助“方向”之力走向“经典化”，创造出其文学创作的“黄金时代”。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虽然“在这个经常遇到毁誉交于前，荣辱战于心的新的环境里，他有些不适应”，但总体上仍然不断得到文学界的肯定。《“ 锻炼锻炼”》的出世打断了这种势头，最终使得赵树理个人创作与“ 赵树理方向”之间的矛盾与错位暴露出来。
（一）“断裂”的产生与被发现
《“锻炼锻炼”》创作于1958年7月14日，首先发表于山西省文联主办的《火花》1958 年 8 月号，随后又发表于《人民文学》1958 年 9 月号。赵树理本人表示，《“锻炼锻炼”》的本意是想通过农村妇女“小腿疼”和“吃不饱”的落后思想及表现，与生产队副主任杨小四因贴“大字报”闹矛盾，展示中农出身的生产队主任王聚才对其矛盾纠纷的态度和处理方法，进而说明中农干部中的“和事佬”的思想问题。然而，就是这样一篇主题、立意等基本符合当时文学规范的小说，却在发表后遭到批判。在几年后对“大连会议”的批判中，《“锻炼锻炼”》更是被作为靶子，被批评为“写中间人物论”的典型。而在政治形势和文学观念已经发生彻底变化的新时期，仍有论者不断指出该文存在着明显的断裂与阐释空间。由此可见，《“锻炼锻炼”》本身就存在着叙述视点、情节逻辑、阅读体验等方面的矛盾与张力，并因这种矛盾的不可调和性，最终导致这一作品全方位的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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