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 关键词:查理、准备工作、逃出休斯敦
查理是谁?
今天是飞向非洲的日子,我们的目的地:南非开普敦。
我们要从开普敦出发,骑着摩托车,穿越整个卡拉哈里沙漠。
骑行团共二十名成员,组团的旅行社是“指南针”,总部在澳大利亚。“指南针”旅行社的老板叫米奇,就是迪士尼中的那只老鼠。他将担任我们的机械师、总后勤。骑行团导游叫比利·沃德,英格兰人,有非洲旅行的专业导游执照。骑行团领队叫查理·布尔曼(Charley Boorman),英格兰人,他是灵魂人物,骑行团称“查理团”,也称“查理冒险团”。怎么说都可以,总之,查理是头儿。
那么查理是谁?
查理·布尔曼,英国人熟知的电影演员、冒险家、慈善家、演说家、作家。身价千万。
1966年,查理·布尔曼出生在伦敦,父亲是约翰·布尔曼(John Boorman),著名电影导演、编剧。
1972年至2004年,查理一直是电影演员,出演了《大解救》《绿宝石森林》等,成绩平平,没成为明星。他有阅读障碍症,写不好字,也读不了剧本,而且还有点儿口吃。
1999年,查理结婚,有了两个可爱的女儿。
2003年,查理被查出睾丸癌,一侧睾丸切除。
2004年,查理应好友伊万·麦格雷戈①邀请,主持BBC(英国广播公司)“冒险”节目,制作摩托车冒险真人秀,成了专业“摩托车冒险人”。十几年间,他单枪匹马,摩托车碾过一百三十个国家,骑越了最险峻的道路,被誉为“骑在刀锋上的人”。
作为电视人,查理制作了几十部冒险纪实片。冒险这件事,对于癌症患者很不容易。
作为作家,他出版了十几部关于冒险的著作,Long Way Round、Long Way Down、Long Way Back是三大代表作。写书这件事,对于阅读障碍症患者同样不容易。
冒险家的头衔,查理当之无愧,或者说非他莫属。查理断过的骨头、缝补过的皮肤难以计数。他像一只缀满补丁的破麻袋。人们喊他“摔不死的查理”,也有人喊他“查理疯子”,或者“疯子查理”。都一样,简称“疯子”,更直截了当一些。
2016年三月,“疯子”骑行时再次出车祸,摔得像摔碎的石膏像。医生缝缝补补,“疯子查理”总算活了下来,一睁开眼睛,他就想做一件事——带队出征非洲,骑越卡拉哈里沙漠,作为他的恢复训练。所有人都阻止他,他因腿伤做过二十七次手术,至少还要做三次,他才能骑车。他老婆锁住了摩托车,却锁不住查理,他说,非洲去定了,非去不可,除非把他杀了。
读者,现在你能判断出查理是什么级别的疯子了吧?
好了,话说回来。
我们就是要加入“查理团”,跟着“查理疯子”,骑越非洲的卡拉哈里沙漠。
正常人不与疯子打交道,不幸的是,菲里普也是疯子。他说,这辈子能与查理骑一次车,他死也瞑目了。这样的疯话,他说过一百遍了,也许是两百遍。我是疯子的老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疯者痴,我因此染上了疯病,非常非常想去沙漠,骑着摩托车!当然,我想去沙漠,不是为了查理——我对这个疯子没兴趣。我是为了看沙漠,为了《撒哈拉的故事》。某年某月的某一个雨天,我遇到了三毛,我们一起聊了人生,聊了沙漠。三毛和撒哈拉沙漠,从此挥之不去。
我们不是去撒哈拉沙漠,是去卡拉哈里沙漠,但这有什么关系,它们都在非洲。当沙漠的风吹起时,每一粒沙都是一样的,每一个“三毛”都是一样的,每一个故事也是一样的。
准备工作
好了,言归正传,故事开始。
今天是8月27日,我们飞向非洲的日子。我们的目的地:南非开普敦。
去非洲的准备工作,三个月前就开始了。
第一个准备工作,拿签证,南非、纳米比亚、博茨瓦纳、津巴布韦……这件事只牵涉到我,因为我是中国护照。
休斯敦没有非洲领事馆,签证得去芝加哥、纽约或华盛顿。我们选择了华盛顿,签证的事还算顺利,交钱、交材料,多国签证到手。
在南非总领馆门口,我们与曼德拉像合影,算是与南非牵上了瓜葛。
签证完毕,我们逛了白宫、市政楼、林肯雕塑、英雄陵墓和林林总总的博物馆。逛街时,我买了一顶红色太阳帽,上有时任总统特朗普的名言“MAKE AMERICA GREAT AGAIN”(让美国再次强大)。这顶帽子,为我的华盛顿之行画上了句号。 第二个准备工作,打疫苗,黄热病疫苗。
中国人去非洲,这疫苗必打,道理简单,中国人没有黄热病抗体,而美国曾是黄热病泛滥之地,实现了全民免疫,所以菲里普不用打。菲里普很想来一针,求个双保险,被护土拒绝了,没任何商量余地。菲里普感到恐惧,怕感染黄热病,听说这病会让人死得很难看。
“不打就不打,真的染上了,回来找特朗普算账。”我安慰他。
“染上了,还回得来吗?”他愤愤不平,口气悲怆,好像已被黄热病击倒。
“不是还有我吗?我替你报仇。”我说。我真的会为他报仇,找谁报,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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