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江,说不出理由的喜欢
20世纪60年代的一个阳江解放纪念日的晚上,我出生在阳江城。正因为如此,父亲说,那就取名叫“亚阳”吧。十几年前,我离开阳江,先后在国内几个城市“漂泊”过,但始终还是觉得阳江好。最近,有不少朋友问我:你究竟喜欢阳江什么?我想了半天,却说不出来。
其实,很多东西,闭上眼睛的时候,也许看得更清楚,这绝不是故弄玄虚。喜欢一座城市与喜欢一个人是一样的。如果你曾经在一座城市里行走,不可避免地你将成为彼此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不管各自走多远,却走不出彼此的记忆,总有些牵扯不尽的东西把你系在一起,比如我之于阳江。
有人说“阳江”这两个字本身就美丽得可爱。而更加传神的还是一些发生在阳江这一方热土上的故事。曾被周恩来总理称为“中华巾帼第一人”的冼夫人,在阳江为维护国家的统一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这里,世世代代的阳江人休养生息,创造了独一无二的“阳江话”,更创造了驰名中外的漆器、豆豉、小刀这“三宝”;解放战争中,人民解放军二野四兵团在阳江围歼了国民党刘安琪兵团近4万人,是解放广东最激烈和最大的一场围歼战。阳江解放次日清晨,四兵团十四军军长李成芳、粤中纵队司令员吴有恒等从南恩路东门进入阳江城,与阳江各界共庆解放。斗转星移,如今的南恩路已成了一条风情独特且十分繁华的商业街。走在这热闹的街上,一不小心,一个又一个各式的阳江美女就“撞入”了眼帘,让人在惊诧之余,真有像空手入宝山的感觉。难怪有人说,阳江的美女在南国有名。
读中学时,我曾在市区南门街的塘边张住过,那铺着石板的古朴巷道,那淳朴的民风,给我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每当小巷里传出悠扬动听的“凉——粉,雪条”“豆——花,豆花”的叫卖声时,大人小孩便围拢过去,争相购买。那情那景,多少年后,当我在云南听到“过桥米线”的叫卖声时,我总会回忆起故乡古朴的小巷道里传出的叫卖声。写这篇文章前,我还特意返回塘边张我曾经住过的地方看了一回,时值盛夏,“凉粉!凉粉”之声仍不绝于耳。至今仍居住在那里的当年阿公阿婆们认出了我,一声声的“阳记!阳记回来了”(阳江人叫人名后带“记”字的,有表示“痛爱”的意思,一般是年长者对年幼者才这样称。而前面父亲说干脆叫“亚阳”,则是为小孩起名字时做一般介绍的意思。如今我有空回以前住过的老宅时,那些阿公阿婆仍叫我为“阳记”。我在阳江城出生,为纪念出生地,父亲为我起名“阳”。1986年办身份证时,派出所弄错写“扬”,一直没改过来),在我听起来那声音依旧还是那么亲切和动听。
人说吃在广州,我却说吃在阳江。市区的河堤路至今仍在经营着的蚶子、南风螺、牛头皮、沙虫粥等风味小吃。在外地那么多年了,也吃过这些东西,但却始终吃不出阳江的那种味道。现在这些小吃也被在阳江工作的外地人所接受。采访中,我曾看到一些豪放的外省人,光着膀子,呼朋唤友在河堤路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蚶子等。今年初,一次参加同学聚会,一位在法院工作的同学问我,你尝过“一夜埕(情)”了没有?起初听起来以为是开“那种”玩笑,但弄清楚之后,才知道是一道阳江名菜。如今随便在市区的大街上溜达溜达,你便可看到,除本地特色酒店外、外省市、自治区和一些外国风味的饭馆酒店如雨后春笋,越开越多,但饭馆酒楼依旧食客如云,生意依旧红红火火。如果有空,约三五知己,上上酒店,时不时换一下各地的饭菜口味,那绝对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惬意之事。
儿时在乡下,听那些没有多少文化的成年男女在田间地里、圩场、晒谷场、榕树下纷纷对唱一些叫不出名字但婉转动听的本地歌。长大后才知道,那叫作“阳江山歌”。如今市区的中山公园、人民广场和北山公园偶有一大群一大群的婆婆在那里摆擂对唱,其盛况甚为空前,成为阳江独特文化的一景。还是在儿时,每逢秋风乍起,乡下的大人小孩就放起了风筝,听天上的风筝在“呜呜”作响,爷爷告诉我,那叫作阳江“灵芝风筝”,挺有名气哩!后来进阳江城读书,每逢重阳节,北山公园上空那漫天飞舞的风筝更是让我眼界大开。到如今,市区已辟有南国风筝场和风筝馆,专供市民和游客放飞和观赏风筝。前不久,一位同事的表哥表嫂以及部分亲属从国外来阳江旅游观光时,专程到南国风筝场进行了风筝放飞,我应邀为他们拍照。看到他们将风筝放飞上天空时一副欢天喜地、齐齐雀跃的模样,我虽没有参与其中,但那感觉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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