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爱着,花就开了》:
一天,曹平平又约吴丹丹去他宿舍,她去了后,才发现,谢有林在。这时,曹平平才说,他是受了谢有林的恳请,帮他约的吴丹丹。
谢有林特别紧张、兴奋,又有点害羞。拉一张椅子,慌手慌脚语无伦次地请吴丹丹坐下。曹平平则悄悄溜了出去。
吴丹丹怀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和他说了一些话。既没表明讨厌他,也没觉得喜欢他,就这么无感地聊着。
但她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充满担忧和顾虑,因此,时间不长,她就找机会结束这场被蒙来的“约会”。
后来,他们在学校里并没有再联系。因为那时的学生谈恋爱的极少,偶尔有一两对,也是偷偷摸摸地。吴丹丹不久都忘记了谢有林的存在,而谢有林,也毕竟是个子大,胆子小,没敢再找她。
不久,高三会考结束,吴丹丹就回家了。
那时,会考时间比别的班级放暑假要早一个多月。
这期间,谢有林竟然摸到了吴丹丹家,而且还请了曹平平陪他一起过来。那时没有电话,他与吴丹丹又没有通信。曹平平也并不知道吴丹丹家住哪里。因此,当他们两人出现在吴丹丹家门前时,她吓了一大跳。
谢有林还是那副害羞又兴奋的样子。
他应该是很想念吴丹丹吧,否则,怎会有如此大胆之举?那时男女生间相处是保持距离的。所以像他这种摸到她家的行为,让她的父母也感觉很惊讶,
因此,因为太突兀,又出于本能对女儿的保护,吴丹丹的爸妈对这两位不速之客,竟有一丝愠怒了。
虽然吴丹丹对他没有一见钟情,也没有因为他多次想办法接近,而生出激动的感情来。但多年后,回忆起他的这些行为,还是感觉美好的。青春年华,因为他,有了动人的一笔,温润的一抹色彩。
谢有林高三那年,吴丹丹去外地复习,他们彼此没有联系。他高中毕业后去当兵,而吴丹丹进入大学。这个时候,他们开始频繁地通信。
吴丹丹很喜欢和他通信的感觉。他的军旅生活多姿多彩,他很勤奋上进,写得一手好字,又学吉他。他有段时间,在连队负责宣传工作。后来,他考上了军校。
但他们并没有发展成恋人,相反,他在高三那个暑假里,经人介绍,与本村一位女子确立了恋爱关系。
因此,他给吴丹丹的信中,谈得第一多的是军旅生活,谈得第二多的是他的恋人,后来成了他的妻子。吴丹丹从没见过他的爱人,但知道,是一位与她有相似之处且十分漂亮的女子,这都是他在信中反复说的。
大学毕业后,最初工作的几年,他们仍然通信。大学毕业时,吴丹丹把这期间的各种信件都处理了,但唯独留下了他的。他的信封,因是部队专用的,也显得很特别。但吴丹丹结婚没几年,就把他的信也处理了。她明白,在传统观念里,这种关系很难界定是与非。
这个吴丹丹没有告诉他,说了,他一定觉得遗憾吧。但她估计,他应该也早处理掉她的信了。要不放在哪里呢?有那一位在,有家呀!
纸质通信结束以后,他们并没有断开联系。还有邮件、电话、微信都可以联系。令吴丹丹内心情感矛盾的是,他总是不停地说他如何爱他的妻子,又同时说,吴丹丹是他的初恋。说他生命中有两个重要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便是吴丹丹。
“或许,我只是他生活中的某种象征意义吧。”吴丹丹想。
他也经常说,他和吴丹丹是柏拉图式的。他对吴丹丹说得稍微过分的一段话是,“我常常幻想,能牵着你的手,一起在原野上走着,走着,一直走下去……”
他其实很克制,努力把他们的关系控制在一定的度内。吴丹丹从他转业往何处去这件事上,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此前,他也反复征求吴丹丹的意见,是来在她这座城市,还是回到他老家所在的城市。当时,从自私的角度出发,吴丹丹一个劲地劝他转到她所在的城市。
她希望他与她同城工作,这样身边就有个可以随时给她关心,在她困难时给予帮助的人。这对她拥有更多的快乐是非常有利的!
他也纠结了很长时间,有半年之久。此间,甚至来到她所在的城市一趟,到军转办了解情况,咨询转到这里的有关事宜。
可是最后,他没有告诉吴丹丹,而是直接选择回到了老家,放弃了到吴丹丹所在的这座城市。
等他将到新单位报到的事告诉吴丹丹时,吴丹丹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他这是为了与我保持距离吧。”吴丹丹暗想。
不在同一座城市,他们就失去了见面的机会,而如果在同一座城市,那要见个面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是那么近,他们的关系将会发展到哪一步,或许因此就不确定了呢。
虽然吴丹丹深深地惋惜、遗憾。有时甚至认为,他不肯来这座城市,说明他对她没什么感情。但从长远看,她不得不感叹,他的选择,终究是对的吧。
他们就这样,似远似近,若有若无地,保持着这种模糊的关系。
不管是什么样的关系、过去,偶尔吴丹丹也为他总是提及他妻子如何好而冒出些复杂的、含有点点失落的感觉,但很快又消失,适应了他这种两条情感线并行的人生前行模式。
也有时,吴丹丹会心中矛盾,自问这种暧昧的联系,是否意味着对他那位的不尊重,对自己那位的不忠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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