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逝去的歌》:
在江西赣南偏远的武夷山下,有一个县城石城。城中有一座飞檐翘壁、造型别致的清朝客家建筑,显得特别的古朴、抢眼,这便是神秘奇巧的“桂花屋”。桂花屋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建于清朝道光末年。是当时石城县的富豪黄性存的私人住宅,占地一千四百平方米。天井式建筑,分前厅、中厅、后厅,两侧则是厢房。屋主建房时因地制宜将房基上的两棵桂花树留下,成为南院进门的一道景观,并在东、西各建花厅一间,房屋为两层,形成五进数十间的布局。虽然这是一座平凡而普通的建筑,但却蕴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铭记了一段骇世的历史。
这个惊天秘密和骇世历史,还得从太平天国运动的历史说起。
1844年,广东花县(今广州市花都区)人洪秀全,与表弟冯云山、族弟洪仁玕从梁发的《劝世良言》中吸取某些基督教教义,后来自行洗礼,成为基督教的信奉者和倡导者。
是年,洪秀全和冯云山到广西贵县一带传教,广收信徒,打下基础后,洪秀全不久便返回广东。冯云山留在广西继续发展,信徒日增。1847年,洪秀全和洪仁玕离开广州,前往广西桂平与冯云山会合。1848年,冯云山被地方士绅以“聚众谋反”罪名逮捕,后又因信徒集资贿赂知县而被释放。1850年夏,洪秀全发布团营令,要求会众到广西桂平县(今桂平市)金田村团营编伍。1851年1月11日,洪秀全生日,拜上帝会万众在金田村“恭祝万寿”,后来世人将这一天定为金田起义纪念日。1851年秋,太平军攻占广西永安州(今蒙山县)。12月,洪秀全在永安城分封诸王:封中军主将杨秀清为“东王”;前军主将萧朝贵为“西王”;后军主将冯云山为“南王”;右军主将韦昌辉为“北王”;左军主将石达开为“翼王”。后来,冯云山和萧朝贵先后在攻打全州和长沙时战死。不久,太平军攻克武昌。1853年3月9日,攻克江宁(今南京)。在江宁正式建立了与清王朝相抗衡的太平天国农民政权。此后,太平军经过北伐和西征。北面打到天津附近,西面打下了安庆、九江、武昌、湖南一带,攻破了清军的“江北大营”和“江南大营”,威震四方,形势大好。
然而,就在胜利的曙光刚刚出现时,单一的农民起义、农民自身素质表现的局限和以宗教为宗旨的队伍聚集形式,决定了这支队伍的命运和前途。
1856年,东王杨秀清见当时太平天国形势大好,便另有图谋。他假装“天父下凡”,逼天王封自己为“万岁”。北王韦昌辉知悉后,请求天王诛杀东王。天王初始未许,后有人告东王有弑君篡位之意,天王遂诏北王、翼王及燕王秦日纲铲除东王。
9月2日,众军偷袭东王府,东王杨秀清及其余部众二万多人被杀。史称“天京事变”。翼王石达开自外抵天京后,责备韦昌辉滥杀。韦昌辉不服,二人不欢而散,石达开当晚逃出天京城外。其后,在天王洪秀全的密令下,韦昌辉又杀翼王府中家属及部众。
石达开在安徽举兵靖难,上书天王:请杀北王以平民愤。天王见全体军民都支持石达开,遂下诏诛韦昌辉。11月,石达开奉诏回京,被军民尊为“义王”。
“天京事变”后,太平天国合朝推荐石达开主持朝政,但洪秀全却忌惮石达开的声望、才能,不肯授予他“军师”的地位,只封他为“圣神电通军主将义王”。局势稍好后,又对他产生谋害之意。为免再次爆发内讧,石达开被迫率数千人逃出天京,前往安庆。“天京事变”使三王被杀,翼王远走,大大削弱了太平天国的力量,是太平天国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此后,太平天国便开始走下坡路,中间虽然也有李秀成、陈玉成等人出击得胜,但终归未能扭转衰败之势。
1863年12月21日,天京外围要塞尽失,粮草奇缺。1864年6月1日,洪秀全在多日以野草充饥后病逝,幼天王洪天贵福继位。7月19日,天京失守,清军蜂拥而入,大肆屠城,血洗天京。
李秀成、洪仁开护送幼天王突围。李秀成让好马给幼主骑,混乱中与幼主失散,于7月22日在南京城外方山被俘。8月7日,被曾国藩处死。幼天王洪天贵福再率八千太平军,在干王洪仁玕、尊王刘庆汉、昭王黄文英、恤王洪仁政等人的护卫下,突破重围,转战于浙江、安徽和江西。9月,幼天王洪天贵福和旗下四位天王途经江西广昌与石城交界处的杨家牌古岭脑时,遭清军席宝田部伏击,惨败四逃。
据说,那天傍晚,太平军一行疲惫不堪地来到石城县古岭北麓的杨家牌,埋锅造饭,炊烟被因未立战功而被朝廷革除按察使、降补知府之命的席宝田侦知。他邀功心切,在夜幕的掩护下,派兵猝然而至,进行偷袭。太平军丢下饭碗仓促应战,战斗十分惨烈,双方死伤无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战斗中,干王洪仁玕、尊王刘庆汉、昭王黄文英、恤王洪仁政等人相继被俘。战乱中,十五岁的幼天王洪天贵福与之离散,侥幸突出重围后,独自徘徊于石城、广昌的山道上。后又流落至石城县城,潜藏在裁缝邓秀芹家厨房的柴草堆中。是晚,邓秀芹做工回家,打算烧水洗漱,却在柴草堆中发现了这个蓬头垢面的少年,在给这个少年洗漱干净后,邓裁缝发现他尚眉清目秀,便打算收他为徒。在邓裁缝的帮助下,洪天贵福得以在他家躲避几日。但最终还是被清廷官员席宝田派来的被俘太平军指认,10月25日,幼天王洪天贵福在石城郊外被俘,并与上述四王一起,被席宝田囚于石城县城桂花屋的西花厅。
事后,四王一个个被害,甚为惨烈。至此,轰轰烈烈、代表太平天国运动的“王权”就在石城正式宣告终结了。太平天国“王权”的终结,也就意味着太平天国农民起义的最终失败。太平军余部虽在浙江、安徽、山东一带还有零星活动,但作为一个真正代表太平天国的政权机构,已经消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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