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微澜》:
古琴亦如此,近代之前,说起琴,国人便知为“古琴”,后来西乐涌人中国,提琴、钢琴、风琴种种,“琴”只得让位,改名为“古琴”。时至今日,很多人仍琴筝难辨。
我邀请旖楠加入如山古琴乐团,且已想好,要创编几首二者合奏的曲目,让更多人欣赏到阳春白雪的琴和阮。彼时,旖楠已来如是山房学琴近一年了。
“2016年末,和朋友在北大图书馆一起看书法展览时,聊起乐器,我那时把阮称为琴,他问我学到什么程度,我说考了9级,他惊讶于我学琴(其实是阮)竟然考过级,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古琴。这是我对古琴最初的接触与了解。”
2017年春,“阳春”音乐会演出在即,丁鹏设计的海报张贴在北大百年讲堂的宣传栏里,旖楠路过时看到了,见是古琴,立刻打算约朋友一起观看,没想碰面时,对方已买好了票,反来邀请自己,如此默契皆为琴。“随后我关注了如山古琴的公众号,刚好看到推送如山师父《流水》的课程信息,对学琴心生向往。我自小学阮有些基础,又对师父及山房抱有好奇,便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因一场小恙错过了“阳春”音乐会,初秋时,旖楠寻到了山房。古朴幽静的小院,温柔可亲的老师,“可能与琴有缘,一上手就特别喜欢,本想当场报名,可又转念,应该先跟妈妈商量下以示尊重,于是在回家路上,迫不及待地跟她沟通了学琴的愿望,妈妈怕我只是一时兴起,我其实早已拿定了主意,最终说服了她,成功‘拔草’!”此后,旖楠每周上完课回到家,都要为妈妈抚一段琴,“看到我能如此喜欢并坚持,她很欣慰。”
也是因为妈妈,旖楠选择了当一名药师。“小时候,妈妈身体不太好,总往医院跑,我就对医生和药师特别有好感,觉得这个能够照顾和帮助妈妈的职业很神奇。家里人也有在医院工作的,鼓励我从医,就选了药剂学这个专业。”
“药剂学?”
“嗯!我的方向更偏重药理学和临床药物治疗学,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两门课程。药理学是研究药物与机体间相互作用规律及其药物作用机制的一门科学。临床药物治疗学则帮助我们了解如何合理用药,为日后有可能进行的临床药学服务打下基础。”聊起专业,旖楠津津有味,并不顾我是否听得一头雾水。
去年夏天,乐团排练“秋思”音乐会时,我去北大百年讲堂看场地,办完事后顺便拐到学校东门外的北大医院,出于好奇,想看看不弹阮、不抚琴,穿着白大褂的旖楠是什么样子。正当我绕着取药的窗口探头探脑,后背突然被人一拍,回头看时,发现正是旖楠。
“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她一本正经。
“大夫,请问取中成药在哪个窗口?”话未说完,我先忍不住笑场了,“我是来‘查岗’的!哈哈!”
“我们在取药窗口是轮班的,刚在窗口值完班,这会儿我正要回药房去,就看到你了。”旖楠穿着整洁的工作服,比平日里厮磨于琴阮里的她稳重成熟了许多。
后来她告诉我,她的专业在门诊药房只用到了很少一部分,比如拿到患者的一张处方,要审方是否合理,如发现有不妥处,要及时与医生沟通。尽管琐碎,于病患却十分重要。“对工作和患者的耐心与细心,可能也得益于小时候学阮的经历,使我养成了凡事坚持的毅力,并且在坚持的过程中逐渐寻找到乐趣。我十分热爱这份工作,和患者每一次贴心的交流,帮助他们解决的每一个问题,甚至是相互间的一个微笑都带给我快乐与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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