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传奇》:
这龙凤客栈也是华阳王府的家业,名号正是“龙”字打头。
欧阳通入住后告诉店主:
“从即日起,后院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店主心领神会,连忙点头哈腰地说:
“军师尽管放心!”
龙凤客栈里空空荡荡,欧阳通问过账房,才找到先来一步的峨眉僧、青城道。两人全成光杆老帅,形影相吊,如同游魂野鬼一般。青城道屁股上中的那一箭力道极强,箭杆拔下后,箭头却嵌在骨头里。虽已敷上金创药,但仍疼得他龇牙咧嘴。峨眉僧的伤口也已包扎,仍疼得他哼哼唧唧。二人见到欧阳通等人似隔三秋,鼻子一酸几乎落泪。
两人正欲诉说冤屈时,欧阳通摆手止住,缓缓说道:
“都别说了,全中了李冰的奸计!你们先安心调养,再设法报仇!”
欧阳通颇懂医道,他听说青城道箭头未除,便让明月打开药匣,取出刀、剪、针、钳等器具,用烛火烧、白酒泡后,准备为青城道取出箭头。
他让青城道趴在床上,用带子将其双腿绑牢,又命清风、明月各按住一条胳膊,然后扯下旧绷带,喷一口酒在伤口上,青城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欧阳通往他嘴里塞块丝巾,说:
“道兄,忍着点!”
这才拿刀割开皮肉,用钳子夹扯箭头。尽管青城道疼痛难忍,却无法挣扎。欧阳通取出箭头后重新敷药、包扎,把青城道折腾得半死。
孟兰走过来,用镊子夹起箭头看了看说道:
“幸好没毒,不然还要剜肉、刮骨。”
唬得青城道念一声“无量天尊”,便昏死过去了。
欧阳通回到卧室后,把战况写成书信,命清风拿去绑在信鸽腿上,单等明天放飞。他对华阳君没有隐瞒实情,也没有推脱责任。
说来也巧,利州驿馆正好与龙凤客栈对门,敌我隔街相望,真是冤家路窄!
进驻驿馆后,李冰便召西门修、李二郎议事。李冰说道:“敌人伏击失败,伤亡惨重,大概能消停几日了。我想在此休整一下,也好让梅山兄弟安心疗伤。”
西门修说道:
“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敌人虽遭重创,但贼首无一落网,而且形势依然是敌暗我明。”
二郎点头说道:
“正是‘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尤其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蛮洞主,真让人头痛!”李冰说道:“只能多布岗哨,加强戒备了。”商议完毕,李冰便洗漱歇息了。夜深后,欧阳通唤明月进屋,命他去请蛮洞主前来议事。孟兰进屋后,以女孩特有的戒心环视了一下,这里和其他房间一样简单:一桌、一椅、一床而已。她隔桌坐在欧阳通对面的椅子上,欧阳通则坐在床边。
欧阳通手摇羽扇说道:
“请洞主连夜议事,确实是迫不得已。今日之战,我们败得彻底,那李冰必然有所懈怠,我想请洞主趁机下手,不知尊意如何?”
孟兰闻言心中一震,暗想“神算筹”果然名不虚传。此时行刺出其不意,定能一举成功!
于是起身说道:
“孟兰愿往!”
说完便回房准备去了。
且说孟兰化好鬼脸谱,穿上夜行衣,一切准备停当后,已是三更时分,便悄然出发。她出门后右拐,顺墙根儿溜到僻静处过街,在驿馆院墙外停住脚步,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听,然后一个“燕子钻天”飞上院墙,接着脚尖一点跃上屋顶。按照龙凤客栈提供的路线图,孟兰顺利来到议事厅屋顶之上。
她见厅内仍有灯光,便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片屋瓦窥探。只见西门修坐在案前正在写着什么,而李冰酣睡的床铺正好处在她的下方。院子里的卫兵轻轻走动,对房顶上的一切毫无察觉。孟兰不由心中暗喜!
她从背囊中取出一根竹筒,一端含在口中,另一端对准李冰面门,鼻子深深吸气,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二郎大喊一声:“有刺客!”随即一招“大鹏冲天”撞破屋顶,接着长剑一挥,刺向孟兰后心。
孟兰受惊,不及多想,急忙一吹,随即又一滚,避开剑锋!也是李冰命不该绝,听到二郎的喊声后,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去,就在这时,只听“噗”的一声,五根毒针钉人枕头,摆成梅花形!
二郎一剑刺空,定睛看时,一个黑影正沿屋脊向西飞奔。龙凤客栈在东,孟兰怕引狼入室,故意往西走。
二郎喊声:
“刺客休走!”
这时,卫兵及梅山兄弟全已惊醒,灯笼、火把照得驿馆如同白昼,“抓刺客”的喊声此起彼伏。
二郎盯着刺客穷追不舍,距离目标越来越近,吓得孟兰心惊肉跳。她几次施放暗器,全被二郎挥剑劈落,于是慌不择路,蹿越几栋房顶后便飞身跃入后院。她迅速钻进一间黑屋,掩上房门,躲向角落。
哪知她喘息未定,二郎便推门而入。孟兰这才发现,自己逃进的是间柴房,遍地稻草且有门无窗,二郎像尊天神似的把门一堵,她顿时成了网中之鱼、瓮中之鳖。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孟兰气喘吁吁,早就暴露了目标。
二郎收起宝剑,反手插上门栓,他要活捉刺客!当闻到一股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时,他猜想对手可能是蛮洞主,更下定了要活捉的决心。二郎张开双臂,向着墙角抓去,孟兰惊觉,急忙低头从他腋下钻出。二郎扑了个空,一头撞到墙上!幸亏是土坯墙,加上他头硬才没受伤。二郎察觉右腋下有人闪过,随即将右手中指、食指并拢,反手一戳,点中孟兰后腰死穴,将她一下定死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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