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科技新闻作品集》:
难不难?难!但是总在问自己,能不能迎难而上、做得更好。
没有豪言壮语,说起自己来也只是寥寥几句,眼前的科学家质朴、平实,可一说到研究却个个侃侃而谈,风采照人。
在普通人眼里,青藏铁路也许仅仅是一条海拔最高的铁路线,可对冻土与寒区工程研究室主任、冻土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吴青柏来说,却有着特殊的牵挂。
多年冻土、高海拔、生态环境脆弱堪称青藏铁路三大世界级难题。当年国家组建了以西北研究院前身机构为核心的攻关团队,专门解决青藏铁路修建中冻土路基及寒区隧道问题。团队整合了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等项目资金约8000万元,聚集了国内冻土领域的所有专家力量。“能参与这么重大的项目,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生难得的机会,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在冻土研究领域奋斗了30年的吴青柏激动地说。
到底有多难?“冻土就是温度在0℃或以下、含有冰的各种岩石和土壤,青藏铁路有一半路程都经过多年冻土段,受工程施工的影响,冻土极易融化下沉,会直接影响路基稳定。”吴青柏进而解释。科研攻关要做的就是在青藏铁路穿越约500千米连续多年冻土区时,提供技术保证冻土不融沉、路基始终稳定。当时有西方学者断言:根本无法攻克。
基于多年研究,以及对未来青藏高原气候变化趋势的判断,研究团队竭力主张“冷却路基”的方法,也就是通过工程手段给路基降温,最终这一方案被采用。没有先例、更没有规范,一切都得边实验、边创新、边应用。“最后我们做到了,不但实现了预期目标,还能在未来50年青藏高原气温上升2.6℃情况下,仍然保持冻土热稳定。”吴青柏满脸自豪。
2006年7月1日,青藏铁路正式通车,西北研究院科研团队成为首批乘客。虽然过去几年间坐着轨道车频繁穿梭在这条线上,但那一刻吴青柏仍然激动得难以自持。当讲解员说到“冷却路基”的办法解决了多年冻土的世界级难题时,现场很多人瞬间“泪崩”。四年间,几百次实验,艰难困苦终究化作喜悦的泪水。
如今,程国栋、赖远明、马巍、吴青柏……已成为冻土圈研究的扛鼎人物,也正是由于他们的坚守和努力,使“冻土”这门在20世纪80年代还是冷门的研究,变成了现在响当当的热门课题。
缺资金、缺人才、环境差,与东部发达地区相比,在西北从事科研事业可谓难上加难。可就是在这种条件下,西北研究院啃下了一个又一个“硬骨头”,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这一切靠的是百折不挠的科研精神、奉献西部的不变情怀。
爱不爱?爱!所以一切都值得,所以还要走下去。
今年51岁的赵文智是寒旱区水土资源研究室主任,12年间他8次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故事在院里“广为流传”。
1987年,赵文智本科毕业于西北林学院,1999年在职攻读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博士,此后一直从事干旱区生态水文学研究。1994-2005年,赵文智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死磕”,可是年年申请,次次失败,后来连他的助手都申请到了,他还是没成功,同事也时常为此“打趣”他,赵文智倒也不急不躁。
功到自然成。2006年,赵文智申请的“荒漠生态河岸林生态格局与过程水文学机制”项目获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此后,杰出青年科学基金等一系列项目“接踵而至”,赵文智也被同事们赞为“写一个中一个”。
从最初的水资源利用到绿洲生态水文,再到近几年的绿洲生态系统对水文过程的响应与适应研究,在开展项目的过程中,赵文智不停梳理着学科科学问题,结出了丰硕的成果。由他主持的降水对生态系统的影响和响应研究成果发表后,获得国际学术界大量引用;自2002年接手临泽内陆河流域研究国家站后,使团队在荒漠绿洲生态水文研究领域具有了一定影响力。
回过头看,正是那些年的“煎熬”成就了今天的赵文智。踏实严谨、耐得住寂寞,已经成为西北研究院科研工作者的鲜明标签,并且一代代传下来。
这几年,赵文智每年都要给青年科研工作者开讲座,专门讲如何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院里也形成了一个传统,每年1-3月的项目申请季,由科学家亲自把关,帮助手、学生逐字逐句地“抠”报告。在团队协作下,西北研究院的项目从最初的每年个位数逐渐增加,2006年项目经费首次突破1000万元,2016年全院共申请各类自然科学基金项目103项,项目直接经费达到约8600万元。科研水平不断提高,在冰川、冻土、沙漠等主要研究领域均处于国内引领地位。
因为热爱,所以坚守;也正因为热爱,所以管理要让大家更安心地搞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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