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上星星数不清,
地面石多路不平。
天上星星数不清,
少女情多心不定。
清晨,东方还没有露出鱼肚白,月亮还睁着惺忪的眼睛在西边的山头徘徊,似乎在迎接村庄的早晨。雄鸡清脆地鸣起,偶尔传来几声“哞哞”的水牛叫声,有几只小鸟上蹿下跳,栖在枝头叽叽喳喳。天色渐亮,茂林修竹之中便飘来一缕歌声,莺声燕语划破了晨曦的寂静。沉睡在梦乡的新星村村民被歌声惊醒。只听少女唱道:
天上星多月不明,
河里鱼多水不清。
山上花多开不败,
世上苦多人不平。
入山看见藤缠树,
出山看见树缠藤。
树死藤生缠到死,
藤死树生死也缠。
歌声婉转,如树上夜莺。很快,歌声与家家户户冒出的袅袅炊烟缠绕在一起,飘扬在村庄的上空。
“这是哪一位女孩子在唱歌,那么动听?好一个歌妹子!”村民们心里直犯嘀咕,纷纷发出众多的疑问,做出无数的猜测。
“是刘清婉,新来的刘清婉,肯定是她。她在为报考北京音乐舞蹈学校做准备,我们学校负责招生的老师慧眼识珠,说她将来可以加入文工团。”新星村有“军师”之称、被村民唤作“大头仔”的蔡世钜自豪地说。刘清婉是经过学校层层筛选,被选中的。后来经证实,招生老师确实很有眼光。刘清婉清新脱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说不尽的温柔可人,是男孩子心目中的女神。
听刘清婉的妈妈欧美艳说,她的名字源于《诗经·国风·郑风·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刘清婉来自广西,她出生的地方就是素有“歌仙”和“山歌皇后”之称的刘三姐的故乡。青山秀水出美人,刘清婉能歌善舞,不光歌声动听,舞姿也轻盈优美。
新星村就像炸开了锅,村民们立刻议论纷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刘清婉之美,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方圆几百里的单身小伙子,寻找各种借口前来新星村,争相一睹刘清婉的芳容。有些人对她一见钟情并想及早定亲。一时间,平静的新星村不平静了。特别是刘清婉随母亲落户的家——“大头仔”堂叔蔡曙升的家,更是门庭若市。富家公子、权贵哥儿一个个上门攀亲。刘清婉就读中学的校长的儿子黄有财,甚至自个儿上门求亲……
刘清婉才貌俱佳,被文工团选中,村民们一点不感到意外。但是刘清婉没有上京接受挑选,这是什么原因?刘清婉妈妈以刘清婉年纪还小,需要母亲的呵护为由没让刘清婉去北京。她们孤儿寡母,生死相依,谁也离不开谁。刘清婉是她妈妈的精神支柱,因此她妈妈一百个不愿意刘清婉过早地离开自己。她们母女俩刚从广西来到新星村,新的生活还没有正式开始。刘清婉的妈妈因为丈夫不幸因病辞世,精神受打击,含悲度日,以泪洗面。为抚平心灵的创伤,为了让刘清婉有一个完整的家,经人介绍,她千里迢迢,嫁给新星村的蔡曙升。曙升叔,晚辈们称他为“三叔”,后来他患了精神病,疯疯癫癫,似傻如狂地胡言乱语甚至说几句疯话,伤透了刘清婉妈妈的心。
刘清婉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与美好的理想、光明的前途擦肩而过!如果刘清婉走上了去读北京音乐舞蹈学校这一条光明之路,那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世间的事,谁能说得清、道得破?刘清婉错失去北京入选文工团的机会,但是如果能够找到一位如意郎君,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因为刘清婉妈妈欧美艳和继父蔡曙升没有再生孩子,只有刘清婉这个宝贝女儿,所以就对外发出信息,在本村找一个后生入赘,其用意蕴含了俗语讲的“积谷防饥,养儿防老”的意味,使他们安享晚年。此话一出,与刘清婉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们,心花怒放,喜上眉梢。这意味着他们个个都有希望,个个都有盼头啊!谁最有资格、最有本事、最有可能踏入新星村,成为三叔、三婶的乘龙快婿,携着刘清婉的纤纤玉手迈进婚姻的神圣殿堂呢?
一群男孩子曾私下对新星村所有的女孩子评头论足,一致认为,广西刘三姐故乡来的刘清婉是村里最美的女子。她婀娜的身姿,亭亭玉立。她把从清源中学毕业,响应毛主席伟大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到新星村插队落户的两个女知青骆红莲和卢苇花比下去了,把邻村来做四叔蔡宇星养女的黄月媛比下去了,更把土生土长的新星村姑娘们比下去了!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新星村男孩子拥有同一个姓氏,都是姓蔡,没有外姓。因此,刘清婉、两位女知青和黄月媛,这几位年轻的不同姓氏的少女的到来,无疑是一股清新的风,令新星村未婚男青年兴奋不已,给新星村带来了源头活水,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因为村中只有刘清婉、两位女知青和黄月媛是不同姓氏的未婚姑娘,所以男孩子私下称她们为新星村的“四大美人”。当然只有刘清婉名副其实,她尽管年龄最小,可相貌最美。未来的新星村“五虎上将”——新星村明亮的五颗星,最有实力摘取这“四朵金花”。哪“五虎上将”?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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