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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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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江湖消亡史(枪声四起)
0.00     定价 ¥ 45.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浙江新华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23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505755925
  • 作      者:
    作者:赵晨光|责编:许宗华//张奇
  • 出 版 社 :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 出版日期:
    2023-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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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晨光,紫焰品牌作家。曾获第三届温世仁百万武侠大奖赛首奖,笔下每一部作品都是值得反复阅读的精心之作。其文字清新洗练,故事引人入胜,颇有一股荡人心魄的刚硬之气。著有《清明记》《浩然剑》《浪迹天涯》等多部长篇小说,作品的豆瓣评分从未低于8.3分,平均分高达9.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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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这是一段讲述奇人奇事的江湖挽歌,也是一段有酒有情有温度的热血往事。 跌宕起伏的江湖故事以情义勾连,直击读者最柔软的内心。江湖中不是只有险恶人心、明枪暗箭,还有一群充满血性、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 众多身份各异的鲜活人物,重现清末民初中西碰撞的历史画卷。大盗何凤三、商人黎威士、新军杨若徭、名医聂隽然、江南名士范柏舟等三教九流接连登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要讲。 本书以宗室子弟罗觉蟾的心路、人生路为主要线索,还原了百年前的北京、广州、汉口、上海等地风貌,写人、写历史,更写出了作者对人生侠义的理解与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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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篇一

心如铁



宣统元年(公元1909年),北京城。

这是盛夏将尽的时候,天气格外热,外面仿佛下了火一样。大正午的天儿,一个人长袍马褂穿得齐齐整整,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

这人面貌生得平平常常、普普通通,掉到人堆里想找出来都不容易。他穿大街,绕小巷,经过一座青石牌坊,来到一条胡同尽头一所宅院前面。单看大门,这所宅院无甚特别,那人却十分谨慎,先整理一下衣襟,这才抬手叩响门环。

一个穿蓝布大褂的年轻人探头出来,看见他时吓了一跳:“哟,柳爷,怎么是您啊?”

那人拱拱手:“客气,九爷在家吗?柳云有事拜访。”

这人口气谦逊,但他亲自前来拜访,必定是有大事,那年轻人不敢耽搁,道:“柳爷,您先请进来,九爷在后面纳凉,我这就去叫他。”

柳云道:“有劳了。”


一进前庭的长方大院,顿觉凉爽了不少。老北京的房子讲究的是冬暖夏凉,筒瓦顶,砖墙厚,日头晒都晒不透,加上后院里种了参天的大树,比在街上要舒服多了。柳云抹一把汗,见院子两侧摆了十几口大缸,里面种了荷花,香气袭人,不由得怅然。

十余年前,他也曾来过这里,那时这里摆放着的是练功用的石墩、石锁、木桩等物,眼中所见是拳脚挥舞,耳边所闻是呼喝之声,如今却已人是物非。

柳云不及感慨,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稳稳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近。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正是内家高手的模样;但其神态落寞,又与一般江湖人的神气大相径庭。柳云急忙拱手:“九爷。”

那人回了一礼:“不敢当,柳捕头到此有何贵干?”

这中年人姓严,排行第九,是京城里有名的一号人物。

严九乃是旧京城子弟,为人任侠,交游广阔,当年的大刀王五和他也颇有交情。北京城三教九流里吆喝一声,谁不知道东门的严九爷!但他这些年深居简出,已然不甚理江湖事。

柳云见他一开口便点出自己的身份,不觉微有尴尬,道:“不敢当,这次原有一事,想借助九爷的人脉和威名查探一二。”

严九摇头道:“我老了,这些年也不理会外面的事,只怕爱莫能助。”

他也不问是什么事,一开口便先回绝,但这种反应也在柳云意料之内。柳云忙道:“九爷,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查案,只是想向您老请教。”

此刻他身上穿的确实是便服,态度又谦逊,严九点了点头,虽没说什么,但似乎也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柳云便道:“九爷,昨日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事至今还没人得知……”他走近几步,低声道:“摄政王昨晚遇刺了!这消息一直盖着,还没往外传。”

严九一怔,随即不由得大惊:“当真?”

这是何等大事,岂可轻忽?柳云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这摄政王载沣乃宣统皇帝溥仪的生父。小皇帝今年四岁,摄政王才是这个帝国真正的统治者,何人如此胆大,竟然刺杀于他?严九问道:“什么人干的?摄政王现在如何?”

柳云摇摇头:“不知道,摄政王倒是没出事。九爷,您老是四九城的领袖,今朝我来,就是来请托您老的。”

这下严九也不由得慎重起来,他背着手,来回踱了几个圈子,终于抬首道:“这是大事,我会留意。”

严九爷说一句“我会留意”,那不是随便的一句话。柳云来这里本也为了借助严九的人脉,得此一诺,此目的达到大半。临行前,他多了一句嘴:“九爷,这件事,您真的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的本意是说以严九的身份,消息毕竟比旁人灵通。严九脸色瞬间一冷,柳云失悔,急忙告辞离开。

然而走在大街上,柳云却不免想:方才那句话也平常,严九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严九在院子中又踱了几个圈子,“啪!”一掌拍到了荷花缸上。那厚重的缸身上霎时多了一道裂纹,细小的水流直渗出来,他却不曾多看一眼,转身便去了东厢房。

看家具布置,这里似乎是个书房,但严九并非读书人,书架上放的是账本而非书本,桌上也没有笔墨纸砚等物,墙上挂了张条幅,上面写了一首诗:


望门投趾思张俭,直谏陈书愧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严九进门先看到这首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张条幅下设了一张榻,榻上半坐半卧着一个眉目秀逸的年轻人,虽然是夏日,他身上却还搭着一床薄被,脸色苍白。但他最惹人注目之处,却不在他的脸色,而是这年轻人的头上居然没有辫子。

当时在南方一些省份,也有留西式发型的留学生,但毕竟是少数,在北方更是少之又少,这年轻人在天子脚下竟然如此,实在是胆大之极。再看他身上,穿的也是制式的白衬衣,右臂上缠了厚厚的一圈绷带。

那年轻人看他进来,支起身体,叫了一声“大表哥”。

严九皱着眉问:“青箱,你和我说实话,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这年轻人吴青箱是严九的表弟,最近才从南方过来。他听严九这般问,脸色一变:“大表哥,不是说这事不问了吗?”

严九面沉似水:“别的事我不问,你昨晚儿是不是去了醇王府?”

醇王便是摄政王。吴青箱怔住,过了半晌才道:“大表哥,这件事你不必问,我不能说。”

严九大了他近二十岁,对这个小表弟的个性十分了解,知道他从小就性子倔强,逼问也是无用,便道:“好,我只告诉你,今天柳云捕头来了这里问消息,你要知道京城捕头天下第一,柳云的本事不是虚的。这几日你就在书房里待着,不准出门。”说着他转身出门,将书房反锁,又叫来一名老仆,责令他看守书房。

这名老仆是严家的老人,身上也有功夫。吴青箱哭笑不得,叫道:“大表哥,你不能这么关我一辈子!”

严九头也不回:“那先关你两个月。”

关两个月也不是好玩的,吴青箱急了,趴着窗户喊:“真关我?你当年也支持……”

下半句没说完,严九早走了,那名老仆笑得见牙不见眼:“表少爷,进屋吧。”


严九不愧是当年大刀王五的兄弟、京城里一号人物,说一句顶一句,说关两个月就两个月,少一天都不成。这几日连饮食都是仆人送来,吴青箱硬是一步出不得书房。

关了一个多月,吴青箱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他身上也是有家传武功的,但守门那老仆是严家旧人,身手不凡。吴青箱硬闯不得,偷溜亦是无法,只得天天在书房里打转。连这里面能横走几步、竖走几步,他都一清二楚了。

这天中午,那老仆家里有事,暂且离开,先前为柳云开过门的青年笑嘻嘻地走来,手里端着食盒,敲了敲窗子。

吴青箱知道这青年是严九的弟子彦英,性格原是很和气的,他心想总算来了一个机会,便开窗接了食盒,低声道:“彦英,你放我出来一会儿好不好?”

彦英道:“这我可不敢,九爷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吴青箱急道:“我又没说出门,就在院子里走走还不成?”

彦英笑嘻嘻地道:“九爷说了,表少爷玩性大,出了书房门没准就想出大院门。这责任,我可担不起。”

吴青箱头疼之极,他忽然想到自己有一支金笔,彦英素来喜爱,于是自衬衣口袋拔下:“这个给你,你放我出来一会儿成不成?”

这下彦英也不免心动,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少爷,您就别难为我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吴青箱拿着金笔站在窗边。院子里红的、黄的大片花儿开得正好,几只蜜蜂嗡嗡叫着,这般的姹紫嫣红,偏他就是出不去。

他正发呆,一只手忽然自斜刺里伸出来,抢过那支金笔:“哟,这玩意儿好,你给我吧,我带你出去。”

吴青箱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一个素未谋面之人。这人眉眼细长,面色青白,眼睛下面有深深的两道青痕,一身衣服尤其特别,做的是长衫款式,料子却十分稀奇,乃是以洋人做西服的花呢裁剪而成。吴青箱心想:这个天气他穿这么一身,也不怕热。又见此人外表是个寻时髦的纨绔子弟模样,但举手投足间,显见又是京城旧子弟的派头,心中不由得奇怪:“这人到底是谁?”

那人顺手把金笔插到长衫衣领上,花呢料子本来挺括,配那金笔倒也合适,又笑道:“我带你出去。”

吴青箱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压根儿没见过此人,喜道:“好!”说完了他又疑惑:“你没钥匙,怎么开门?再说彦英还在外面,被他发现告诉大表哥如何是好?”

那人笑道:“都交代在我身上。还有,你大表哥出门了,不必怕他。”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铁丝,三扭两捅,门锁“啪”的一声就开了。

那人拉开书房大门,吴青箱一时间几乎没法相信自己的好运。他试探着迈出一条腿,又往后缩了一下,那人笑道:“没事的。”

他这句话声音不小,彦英从游廊里探了个脑袋出来,见到是他,笑了一笑,竟把头缩了回去。

吴青箱看他似与严家人十分熟稔,心中好奇:“你是谁?”

那人笑道:“我是你小表哥,叫罗觉蟾。”

吴青箱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位亲戚,但他家是京中大族,人口众多,有不识得的亲属也是常事。虽然他看这人一身装扮有些不顺眼,还是规规矩矩叫了一声“小表哥”。

罗觉蟾一乐:“小表弟哟,你想去哪儿?不过你大表哥晚上就回来,去太远的地方可不成。”

其实吴青箱也就是憋久了想出门,他到京几天就被严九关起来了,许多地方都未曾去过,一时也想不到该去哪里,便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京城人吧,你说去哪儿好?”

罗觉蟾笑道:“八大胡同怎么样?”说着哼了两句五更小调,“一呀更里月亮出头,二呀更里月亮照花楼……”

吴青箱吓一跳,他尚未娶亲,对男女之事更是十分腼腆,急忙道:“我不去!”

罗觉蟾上前一步,笑得不怀好意:“我说,你不是没碰过女人吧?”

吴青箱脸红了,说:“关你什么事,总之那种地方我不去。”

罗觉蟾大笑:“真是个雏儿,看你像个念书人,算了,我带你去琉璃厂吧。”


这人俗起来,窑子里的小调也能唱上几个;要说雅,倒也颇为雅致。他不知从哪儿找了件长衫给吴青箱,又找了顶大帽挡住短发,当真带吴青箱逛了一下午的琉璃厂。他和各家老板都颇为熟悉,说起古玩字画也头头是道。吴青箱不大懂这些,只买了几套小说回来,心想至少剩下半月也有事可做。

未至傍晚,罗觉蟾便将吴青箱送回书房,门锁一落,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吴青箱满口道谢,罗觉蟾却道:“别和严九提我。”说罢径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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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目  录

篇一

心如铁    1



篇二

风波乐    37



篇三

惊鸿客    93



篇四

聂神通    149



篇五

海上花    205



篇六

彼岸书    262



篇七

待从头    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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