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小朋友”岑柏言x心机“美强惨”宣兆
畅销黑马生姜太郎虐心口碑之作
“我每一次看向你的眼神,每一次贴近你的距离,
每一次被雨打湿,其实都是我的精心设计。”
新增du家番外
1.年下“小朋友”岑柏言x心机“美强惨”宣兆,一场精心设计的以自己为棋,诱他深入的复仇!甜虐交织,纠缠不休!
2.黑马口碑作者生姜太郎继《特别助理》后,虐心双男主小说!结局HE!
3.出版新增六千字du家番外!
序章
轰——
一声雷鸣过后,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老铁们!前边那车祸看见没?现在这地上都是血啊,现在还下雨了,怪恶心的!刚才这边出车祸了,就是平南大道中段这块儿,三辆车‘砰’撞到一块去,那动静老大了!老铁们刷一波礼物,双击666走起,我带大伙走近点看看……我去谁推我!”
拿着手机开直播的好事者一个趔趄,怒气汹汹地抬头一看,站在他面前的是个警察。
“别拍了!想拍和我们进趟局子,拍个够!”
“别别别,警察叔叔我错了,”好事者连忙收起手机,“我这不是凑个热闹吗?”
车祸现场凑热闹的人不少,执勤交警举着喇叭高喝:“让让——全都让让,别挤了!给救护车让个道!”
挤在中间的那辆车变形最严重,车头整个往里凹陷,警察和消防小心翼翼地撬开车身,护士从里面架出来一个男人——满脸是血,T恤被浸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一块手掌宽的玻璃扎进他的小腹,鲜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护士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车祸场景,双手颤抖,甚至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不该给伤者做胸外按压,生怕双掌一按他的胸口,更多的血液就会喷涌而出。
“上车!快!平抬平放!”一起出急救的急诊科主任吼了一声,“愣着干吗!争分夺秒不知道吗!”
就在这时,另一辆只是轻微受损的车里冲下来一个人,那个人身材高大,由于在撞击中受了伤,走路有些踉跄;额头撕裂了一个口子,半边脸被殷红覆盖。
“先生,你不能过去!”
警察上前拦他,他压着嗓子低吼一声“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粗暴地推开了四五个维护秩序的交警,跌跌撞撞地冲到担架面前。
直到看见那上面躺着的毫无生气的男人,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接着仿佛浑身力气耗尽似的,连站也站不住,“砰”一声跪在了雨水和血水混杂的地面上。
“先生,你也受伤了,去后面一辆车处理!”
护士架着他的臂弯想把他搀起来,才发现他竟然浑身颤抖,额角和脖颈处青筋凸起,像是正在承受难以忍耐的痛苦。
“宣兆……”他动了动嘴唇,喊出了一个名字。
雨越下越大,担架上那个叫宣兆的男人气息俨然已经十分微弱,雨水冲刷着他腹部、胸口、左臂的巨大裂口,被稀释成淡红色的血水滴答往下淌。
跪在地上的人表情忽然有些茫然,他想碰一碰宣兆垂在身侧的手,又怕碰一碰就把人碰坏了。
宣兆怎么流血了?
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他一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身,用自己的上半身整个虚笼住担架上的男人——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姿势。
护士不知为什么眼眶一酸,紧接着说:“先生,他伤得很严重,需要立刻上车急救!”
他浑身一震,警察上来把他拉开,担架被平抬上了救护车。
“这里也有伤员,护士呢!”警察架着他,转头对后一辆救护车吼道。
“让我……”他剧烈地喘着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让我和他一辆车……”
警察被雨水冲刷的睁不开眼:“您是他家属吗?”
“是…………”
救护车在公路上疾驰,车顶红灯闪烁,车内各种急救仪器发出不详的“嘀”声。
“心律失常室上速!心跳可能骤停!”
“血氧掉到不足80了!”
……
好吵,好乱,他们在说什么?
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把带着尖刺的锤子,一下一下地往宣兆耳膜上凿。氧气罩盖着他的脸,明明是辅助呼吸的仪器,却让他喘不上气来。
此刻他的意识异常清醒,医护人员焦急的喊叫在他耳边忽近忽远。据说人在濒死的时候身体会变轻,原来是假的,宣兆觉得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骼都变得极其沉重,拖着他往深渊不停下坠,下坠——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坠落的过程实在太痛苦了,快点坠到底吧……
宣兆上半身忽然猛地抬起,紧接着开始浑身痉挛,脸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一大捧黑红色的血液从嘴角溢出。
“宣兆!”
忽然有一根绳子牵住了他,宣兆在半空中骤然停住。
他好像听到了岑柏言的声音。
怎么可能,岑柏言恨死他了,岑柏言怎么可能来救他?
胸膛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洞,宣兆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岑柏言”三个字就像一把锉刀,在他已经血肉模糊的胸腔里反复刻磨。
心电监护仪忽然发出尖锐的“嘀”声,代表心率的那条线剧烈颤动,接着骤降至低点,渐渐拉成一条平直的长线——
“宣兆!”岑柏言双拳紧攥,嘶吼道,“你要是敢死——”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宣兆,眼神极其深沉刻骨,似乎要把他此刻几乎没有生气的样子生生刻进双眼里。
额头上的血淌过他的睫毛,顺着挺拔的鼻梁流进嘴里,岑柏言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气。
“你要是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妈。还有你那个妹妹,你不是最疼她吗,我就让她这辈子在牢里出不来……”岑柏言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此刻重伤濒死的人是他,“你要是敢死……宣兆,你要是……”
尾音消失在颤抖的哽咽里。
岑柏言,真的是岑柏言。
宣兆在剧烈的疼痛中想,岑柏言来了,岑柏言来救他了。
这个念头仿佛最强力的安慰剂,碾压着他骸骨的疼痛感潮水般暂时退去。
“岑……”他嘴唇动了动,“柏言……”
短暂的舒缓过后,宣兆沉重的四肢忽然变轻了,或许是等到了想等的人,再也没有什么念想了。
他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倏地铺开,像一幅黑白默片,在脑海里一幕幕重演。
七岁的那场车祸、外公的葬礼、母亲歇斯底里的呐喊、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疗养院……
他的人生单调贫乏到没有颜色,童年时代在轮椅上度过,少年时代充斥着同龄人“瘸子”、“跛子”、“残废”的讥讽,直到……直到什么时候?
直到他遇见岑柏言,岑柏言是彩色的,像一颗小钢炮弹进了他的世界。
遇见岑柏言的两年在这部默片中被无限延长——
岑柏言对他好,岑柏言叫他哥哥,岑柏言背着他走过积水的地下通道……
鲜活是岑柏言,明亮是岑柏言,他胸膛里那个空空荡荡的地方装着的都是岑柏言。
忽然,他色彩斑斓的世界戛然而止——
“宣兆,你对我,根本、从来、就没有过一秒钟的真心。”
一切重归黑暗和寂静。
“宣兆,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都说人死前会出现幻听,会听到最在乎的人的声音,宣兆心满意足地想。
一滴温热的水珠“啪”地砸在他手背上,宣兆觉得自己被灼伤了。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他和岑柏言的故事从一场车祸开始,也从一场车祸结束。
有始有终。
第1章 小朋友
两年前,海港市。
狰狞的闪电划破天空,雷鸣接踵而至,车窗在巨大的撞击中爆裂,迸溅的玻璃碎片扎进血肉。从额角流出浓稠的血液,淌进耳道,嘈杂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忽近忽远,听不真切。
“出车祸了,赶紧打110!”
“车里有好几个人,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还有个小孩!救人救人!救人啊!”
“先灭火,赶快把火扑了!”
……
随之而来的是火,他在火光中隐约看见母亲扭曲的脸,她下半身被火球裹挟,仍然伸长了双臂把他往外推。他一次次张口想喊“妈妈”,嗓子却像被烈火灼烧,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爆炸先救援一步到来,他被巨大的气浪掀翻,街边的钢铁广告牌“咣”一下砸在他腿上,满地都是血。他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汽车被火焰吞噬,像张牙舞爪的野兽,一点点将他拖进深不见底的幽林。
“少爷,少爷……”
宣兆指尖一顿,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靠着沙发,神情冷淡,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恐惧可怖的场景早就重演了千万次,把他磨练得波澜不惊。
贵宾厅隔音很好,但还是没能完全隔绝一楼舞池的躁动声,宣兆在DJ狂放的节奏里缓慢地转了转眼球,水晶吊灯在视野里转动。
片刻晕眩后,他自嘲地想,果然是个残废。
生过病的残疾人通常精力都不太好,在夜场这种嘈杂的地方也能睡着。
膝盖上披着的毛毯滑落在地,龚叔弯腰捡起来,披在他的腿上,又背手站到一边。
“少爷,又做梦了?”
“没有,”宣兆一摆手,半眯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沙哑,“龚叔,说了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
龚叔当年是他外公身边的警卫,是看着他长大的前辈,那场车祸后外公去世、母亲昏迷,只留下年幼的他,龚叔是个重情义的,照顾他至今。
只是老人家未免古板了点,这称呼是怎么也改不过来了。
耳麦里传来声音,龚叔侧头听得仔细,片刻后对宣兆说:“少爷,叫杨烁的那孩子把人带来了。”
宣兆抬起半垂的眼睫,漆黑的瞳孔像是一潭深水,过分白皙的手指搭着毛毯,指尖在灯光下近乎透明。
半响,他缓缓道:“知道了。”
宣兆一只手撑着沙发扶手,缓慢且吃力地站了起来,龚叔把靠在墙边的一根金属棍递上去——那是一根拐棍。
宣兆却没有接,缓步走到了门边。
他的步伐迈得比一般人要小,步态也显出了稍许僵硬,左脚踩地的力道显然比右脚要轻。
龚叔担忧地皱起眉:“少爷……”
宣兆背对着龚叔,抬手打断他:“龚叔,我能走,下面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妥了,”龚叔双眉紧拧,犹豫片刻后说道,“少爷,你何必把自己也搭进去?”
宣兆垂眼看了看自己走几步都吃力的左腿,继而轻轻一笑,微微偏过头:“叔,我早就搭进去了。”
外公没了,母亲疯了,他则失去了健康的双腿。
灯光勾勒出他流畅优美的侧脸线条,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浅影,淡红色唇角扬起微妙的弧度,唇边挂着一个不显眼的淡色疤痕,像一个浅浅的梨涡。
宣兆推门离开,龚叔把拐棍放在墙边,深深叹了一口气。
“东家下去了,”龚叔一按耳麦,吩咐道,随即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手里都注意着分寸,谁真把少爷伤着了,有他好看的。”
惊雷酒吧是三个月前开的业,这块地处大学城,发展娱乐行业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隔壁街就是海港市医科大学,再隔一条街是海港大学。大学生们大都刚度过青春叛逆期,高考结束总算能放飞自我,对酒吧这种独属于成年人的场合有种莫名其妙的热衷,因此惊雷酒吧投其所好,装潢走的也是颇对现在年轻人口味的工业风。
这里原本是家半死不活的文艺小酒馆,专请些民谣歌手来驻唱,后来这里爆出了社会新闻, 一个非主流驻唱歌手搭讪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拒绝后,被这歌手的一帮弟兄殴打,在网络上引起了热议。
丑闻一出,小酒馆彻底凉凉,店主愁得抓破了脑袋。三个月前,一个年轻人把这儿盘了下来,改造成了酒吧。
夜里十点,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
DJ在台上放着电子音乐,底下舞池里炫彩灯光乱晃,年轻的男男女女跟着节奏扭动,五颜六色的头发甩做一团。
“晃得眼睛疼。”
十来个年轻人正穿过舞池,朝卡座区走去。
走在最前头的少年个头很高,直逼一米九;穿着深黑色连帽卫衣,袖子挽到手肘,小臂肌肉线条流畅精悍;修身长裤衬得他双腿笔直,裤脚利落地束进短靴。他相貌非常英俊,有十七八岁少年独有的阳光爽朗,同时五官又比同龄人更显得深刻挺拔,让他显出了些介于“男孩”和“男人”间的独特气质。
服务员领着他们在一张大桌边坐下,其中一个男孩畏手畏脚的,缩着细长的脖子,左右看了看,就和害怕见到什么人似的。
“柏言,”他扯了扯那个英俊少年的衣角,“要不咱还是换一家吧?”
“杨烁,不是你提议来这家酒吧的吗?”一个女生面露不悦,开口说,“我就说去游乐园好,你非要柏言来这儿,现在来了又说要走,你什么意思啊?”
杨烁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岑柏言,他其实并不想拖岑柏言下水,但想到那个被称为“东家”的男人就后脊一寒。
“对啊,来都来了,”另一个人附和,“言哥刚带领咱学院篮球队一雪前耻,把法学院那帮人打成孙子!说好的出来喝酒庆祝,你丫这时候别扫兴成么?”
杨烁嗫嚅两下,不敢说话了。
“行了,这点事儿有什么可吵的,来都来了。”岑柏言环顾一眼酒吧,放松地在沙发上坐下,翘着脚翻了翻酒单。
上边都是外文,图片花里胡哨的,反正他也看不懂,于是把酒单往桌上随意一抛:“你们点,我请。”
“言哥大方啊!”
“那我可得点最贵的了!”
杨烁十指紧紧缠在一起,不安地左顾右盼,岑柏言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干嘛呢?屁股底下长痱子了?”
杨烁有些心虚,不知道那个“东家”让他把岑柏言带过来是什么意思,于是低声说:“没……没有,柏言,这里太乱了,要不我们还是换——”
“柏言柏言,”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刚才说话的女生挤开两个人,坐到岑柏言身边,指着酒单撒娇说,“‘红粉佳人’和‘巴黎落日’,你帮我选一个吧,好难选呀,你选什么我就喝什么,听你的。”
女孩的发尾精心烫了个内扣,又漂亮又可爱。
篮球队其他人跟着起哄,女孩则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岑柏言眉梢一挑,假装没看懂女生害羞又大胆的暗示,把酒单往杨烁怀里一拍:“你来选。”
“啊?我?”杨烁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啊……”
“烦死了!”女生娇嗔地骂了一声,“我让你选,你给他干嘛啊?”
“几位,想好要点什么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平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一个酒保站在桌边,微微躬身问道。
他身材高挑、身形削瘦,白色衬衣套在身上空空荡荡的,腰线扎进黑色长裤,身体线条流畅的像一副工笔画。
岑柏言抬眼看去,五光十色的灯光晃在那酒保脸上,他看不太清人长什么样,只能瞥见他毫无血色的皮肤和尖削的下巴,下颌线优柔,再往下是脖颈,皮肤很薄,侧颈甚至能隐约看见青色的血管。
上册
序章
第1章 小朋友
第2章 家教老师
第3章 一剂猛药
第4章 第一份惊喜
第5章 毁掉他
第6章 跟我回家
第7章 遇见你的幸运
第8章 绝不可能心软
第9章 谁的影子
第10章 花园公寓
第11章 一个阵营
第12章 风雨欲来
第13章 桃花源
下册
第14章 倒数计时
第15章 明天见
第16章 沉香厅
第17章 亏欠,两讫
第18章 十月二十八
第19章 对不起
第20章 不过期、不作废
第21章 正式告别
第22章 悉达多
第23章 困局
第24章 带我回家
第25章 夏天终于如期而至
独家番外 理想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