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洒脱的“战地记者”何寒深追妻
从安排早餐、遛狗、默默独守空房做起——
“一想到是与她共度余生,
我就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又名:《清冷记者,我本贤夫》
“过去,我的眼里只有真相,
现在,还有方初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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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病房
[1]
“最新独家消息,有网友爆料,今日凌晨一点,战地记者何寒跟一名摄像师在东江大道发生车祸,所乘坐的黑色吉普车翻倒后发生爆炸,目前生死不明……”
车载收音机播放着新闻资讯,正在开车的男子西装革履,戴着一副复古眼镜,模样斯文。
听到这个消息,他猛地一个急刹,刚才还平静从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突如其来的急刹,让坐在后座、蜷缩在羊毛披肩里眯眼睡觉的方初榆,脑袋“哐”的一声撞在车窗玻璃上!
方初榆一双好看的柳眉微微皱了皱,然后猛然睁开眼睛,杀气腾腾地瞪向开车的人:“张蒲清!你会不会开车?”
“老板……”张蒲清红着眼眶转头看她,“我寒大神出车祸了,你说他不会有事吧?”
对上他这泪汪汪的模样,方初榆有气也发不出来。
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调整了坐姿,用羊毛披肩裹紧脖子,才没好气道:“什么寒大神?”
“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战地记者,叫何寒,军网上的很多头条新闻都是他写的,他可是战地记者中的传奇人物……反正就是很厉害的一个人!”
他还想多说,但想到寒大神的经历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索性直接说重点:“听说他前不久才回的国。”
“战地记者?”方初榆眉头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了。
她想不通,人家出车祸了跟他有什么关系,至于担心难过成这样?
“老板!”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张蒲清表情严肃,掷地有声地说:“我不准你小看他!他可是我们军迷崇拜的大神。作为一个中国公民,都应当关心国家大事,他身为战地记者,第一时间冲在一线为我们报道战情,你不知道他有多伟大!”
方初榆冷漠脸:“哦。”
她很想配合他的慷慨激昂,但她为了一个合作项目,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实在没那精力配合他。
方初榆挪了挪屁股,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后,才慵懒地说:“我理解你一个狂热粉的心情,但姐姐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公司上千人的饭碗跟一个大家族的死活全压我一个人肩上,你觉得我还有精力去关心那么多吗?”
张蒲清无奈地叹了口气。
世人都想当大老板,却不知身为老板压力有多大,尤其是一个女老板的压力。
想到这儿,张蒲清小心翼翼地问她:“话说,老板,你是不是该考虑找个男朋友了?”
不提这个话题还好,一提方初榆就来气。
她倏地睁开那双好看的眼睛,冷眼斜着看他。
张蒲清咳嗽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说:“老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已经有老婆了,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你要是没老婆没娃,我也不会让你当我秘书,我是听你提起这事就来气!”方初榆一把将羊毛披肩从身上扯下来,双臂抱怀,跷起二郎腿,一扫刚才的慵懒与困倦,展现出雷厉风行的强势气场。
方初榆长得极美,是难得性感与清冷共存的那种独特勾人的美。一双深邃清明的眼眸仿佛会放电,稍稍一敛,眉头一蹙,气势便极其迫人。
但她的五官又很柔和,只是因为一直皱着眉,薄唇紧抿,给人一种强势严厉的感觉,让人不禁幻想,若她笑起来,该是多么动人。
[2]
张蒲清苦笑:“因为董事长又给你安排相亲了,你不开心是吗?”
“谁开心得起来?我才二十七岁,至于天天催命一样催着我吗?”方初榆一脸暴躁。
“我想,他老人家一定很担心自己走了之后,集团的重担全压在你一个人身上,所以才会想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可以相互扶持的伴侣。”张蒲清失笑解释。
方初榆深吸了口气,她当然知道她家老爸在想什么,只是,他看中的对象可不是他表面所了解的那样。
什么学识渊博、精干睿智,什么有为青年,都是假的,她早私下派人调查了。
那就是一沉迷赛车的纨绔子弟,就这,还以后能帮她管理集团?集团的事情,她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好吗!
见她没说话了,张蒲清也没再开口,专心开车将她送回家。
方初榆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一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谁料睡下没多久,手机就跟夺命催魂铃一样响起。
方初榆一脸的不耐烦,手在枕头边摸索,摸到手机放到耳边,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她老爸的声音,她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你说那个小孙总出车祸了?死了没?好好好,我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什么上班路上出车祸,我看就是赛车跟人撞了吧。去医院探望他?不去!爸,你不用威胁我,我现在很困,先睡了,晚安!”方初榆迅速挂了电话,关机,然后将手机一扔。
她将被子蒙过头,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她睡觉!
与此同时,某军区总医院里,何微雨正准备进病房,就见隔壁的608号病房人来人往。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进去,一批人吵吵闹闹地出来。
他眉头紧皱,问身后的一个护士:“608住的是什么人?”
“听他们的称呼,好像是叫什么小孙总,赛车时出事故了,不过伤势不重,朋友还挺多,这个时间点了还有这么多人过来探望。”小护士老实回答。
何微雨看了看609病房紧闭的房门,想到某人那张冷冰冰的脸,他叹了口气,对护士道:“你去安排一下,把608的病人换到其他病房去,我怕会吵到他。”
“好的。”小护士立马去安排了。
何微雨站在病房门口,先敲了敲门,才推开进去。
病房里一片漆黑,窗帘被拉上,整个病房里笼罩着一种冰冷阴抑的氛围,医疗器械的运转声都显得异常清晰。
“啪嗒”一声,何微雨开了灯,走到病床前,看到床上的人还在昏睡中,便转身要离开。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嗓音。
“他怎么样了?”
何微雨脚步一顿,转头看他:“哥,你醒了。”
床上的人眼睛依然闭着,也没再说话。
何微雨踌躇了片刻,才开口道:“赵奇……没有活下来。”
何寒深猛地睁开眼,一双冷厉带着锋芒的眼倏地转向他,压低的嗓音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摩挲感。何寒深一字一句道:“我将他从车里拖出来,不是为了让他死的。”
“哥,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阎王都取不走你的命。”何微雨看着他的眼睛,深深叹了口气,“不是你命大他倒霉,而是你撑下来了,但他没有。”
回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一幕,何微雨依然心有余悸。
实际上,何寒深伤得比赵奇还重,可赵奇终究跟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他不一样。
何寒深这些年鬼门关都不知走了几遭,再大的疼痛都能忍下来。
不过,想到一条年纪轻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何微雨也感到遗憾。
何寒深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挣扎,有愤怒也有不甘。最终,他闭上眼帘,所有的波澜起伏都在这一刻化为死寂沉默。
何微雨见状也没再打扰他,关了灯,关上房门离开。
[3]
“唉……”
科长室里,何微雨将白大褂一脱,随手将之搭在沙发上,而后整个人疲惫地往沙发上一瘫,晃着一双大长腿,一脸生无可恋地叹气。
正在办公桌前检查病历的何渊希抬起头,见他瘫软在沙发上,苦笑道:“怎么,他还是不吃饭吗?”
“都好几天了,就是不吃饭,进去看他超过三分钟,就被他赶出来。”何微雨语气中带着一丝自暴自弃,天知道那么多病人,他最怕的就是伺候他哥了。
何渊希放下病历,起身走到他对面沙发坐下:“他有问起你关于赵奇家属那边的事吗?”
“还没有,他问了我也不敢说。”何微雨挺身坐起,正色道,“赵奇的父亲虽然能理解,但他母亲一直无法接受,可能会记恨他。”
“这事还是别让寒深知道了,他这人性子倔,一定会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话说回来,袭击他们的人查出来了吗?”何微雨想起正事。
何渊希摇头:“还没有,我估计,只有寒深自己知道。他不说,负责调查的人也无法下手。”
何微雨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一想到要从何寒深口中问事情,他就觉得脑壳疼。
“寒深腿的伤势你了解吗?”何渊希的表情突然严肃了下来。
何微雨咯噔一下,皱眉道:“很严重吗?”
“嗯,要截肢—— ”
“啊?”何微雨惊愕,要截肢?
何渊希不慌不忙地往下说:“要截肢是不至于,不过,坐几个月的轮椅是避免不了的。”
“呼,吓死我了。”何微雨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何渊希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余光一扫,看到办公桌上的一束康乃馨,便对他说道:“等会儿去病房,别忘了把这束花给他带过去。”
“谁送的?”何微雨看了一眼。
“昭墨跟他媳妇槿忧送来的,这夫妻俩知道寒深不喜欢被探望,就将花放我这儿了。”
“嗯,我一会儿拿过去,正好有借口催他吃饭。”
“也好,去吧。”
晚上九点,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一个急刹停在了医院门口。车随主人,瞧这停车架势就知道主人不好惹。
下了车,方初榆顶着一张讨债的冷脸,一手抓着束花,另一只手提着一个保温壶,踩着高筒靴,气势汹汹地走进医院。
方初榆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她好不容易把一个让她熬了几天几夜的合作项目搞定了,正想好好地睡上一觉,结果她老爸打来无数通电话,硬生生把她从床上逼起来。
如果不是看在不喜欢就可以拒绝这次相亲的分上,方初榆打死也不会来!
进了电梯,在按楼层的时候,方初榆想了一下。来的时候,张蒲清发消息告诉她小孙总在哪间病房来着?好像是609号病房。
想到这儿,她按了六楼。
到了病房,方初榆发现门口竟然有两个保镖守着,她冷笑两声,住院还雇保镖守着,是怕有护士对他图谋不轨吗?
见她要进去,两个冷面保镖伸手拦住她。
方初榆毫不怯场,昂首挺胸道:“你们知道,我跟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吗?”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方初榆一脸慷慨大方地说:“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拿着花又拎着鸡汤,过来探望一个男人,你们觉得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两个保镖面露难色,也没人跟他们说过,里面那位原来还有个女朋友。
[4]
见他们还犹豫不肯放行,方初榆索性提起保温壶,没好气道:“我是来侍候他喝这个的!”
两个保镖一看,想起何医生一直苦恼念叨里面那位不吃饭,莫非这才请她过来的?
两人立马放行。
方初榆跟进自己家一样悠然自在,大大方方地走进病房。
保镖顺手将门给关上。
病房里黑漆漆的,连灯都没开。方初榆在墙上摸索,很快找到电源开关,“啪嗒”一声便开了灯。
何寒深有个习惯,喜欢在黑暗中思考问题,并且是全神贯注地思考。
因此当室内突然大亮,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灯光刺疼,何寒深猛地闭上眼睛,眉头紧皱,待适应了光线,他才不悦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女人优哉游哉地朝他走过来。
何寒深眼眸微敛,凌厉的眼神审视她。
这是一个充满自信的女人,穿着利落干练,带着一丝英姿飒爽,一双勾人的眼睛仿佛会放电,却不带一丝妩媚与性感。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放在人群中一眼就会被注意到的女人,她出类拔萃,宛如背光而来,让人移不开视线。
在他审视方初榆的同时,方初榆也在打量他。
这个男人就是小孙总?怎么看起来跟她所了解的不太一样?
方初榆并没有见过小孙总的照片,自然也就不知人家长何模样,她只是觉得,早知道这个小孙总长得这么一脸正气,她也不至于这么勉强了。
男人剑眉英挺,如墨般的眼眸深邃幽暗,睫毛浓黑微翘,一头黑色碎发,乱得让人有种想揉一揉的冲动。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微拧,严肃的表情透着不苟言笑的冷酷,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无论是表情,还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场,都给人一种正气、光明磊落感。
长着这么一张脸,也难怪她爸会看上了,估计用这张脸骗过不少人了吧。想到这儿,方初榆也就没觉得这张脸有什么了。
“给。”方初榆迈步上前,将花递给他。
何寒深没有接,甚至都没看一眼花,凌厉的眼眸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她。
“拿着啊!”见他无动于衷,方初榆这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将花硬塞到他怀里,也不管他要不要。
何寒深看着手上的花,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孙总,你脸色也别这么难看,我也不想来看你,纯属是我爸逼的,你好好配合,我保证咱们双方都相安无事。”方初榆将保温壶搁在桌上,打开之后盛出一碗汤,边说着边放一把勺子搁碗上,走到何寒深面前。
把病床下方的餐桌推过来,放下之后,方初榆便坐下来,双臂抱怀,跷着二郎腿,看他的反应。
何寒深瞥了被她端过来的鸡汤一眼,目光投向她。如果这时候他还搞不清楚情况,那他就不是何寒深了。
“看我干吗?喝了,我好交差。”方初榆点着脚尖,优哉游哉道。
何寒深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见他喝个鸡汤还婆婆妈妈的,方初榆不耐烦地站起来:“你不至于吧?难不成还要我喂?”
“拿走。”
某人终于开了金口,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听到他那沙哑中带着一丝金属感的低沉声音,方初榆莫名打了个冷战,她竟然有种酥麻的感觉?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不喝!
方初榆压下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两个字:“理由!”
何寒深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蕴含着一种很不一般的深意。
自己认错了人还好意思问他理由?信不信他一句话就能让她灰溜溜地出去?
但她运气好,他懒得说,因为说话太费劲。
[5]
见他又一言不发,方初榆刚想说话,就注意到他右手上缠着纱布。也就是说,他不是不想吃,而是因为吃不了是吗?
突然,方初榆也没那么不爽了。敢情他是觉得丢脸,所以才不愿意说。
方初榆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喂他喝下去!
“张嘴。”勺子喂到他嘴边,方初榆一脸凶巴巴地命令。
何寒深瞥了她一眼,没反应。
方初榆催促:“还愣着干吗,喝啊!你不喝我就走不了,麻溜的,快点!”
见她举着勺子,一副他不喝就不罢休的架势,何寒深闭上眼眸,复而睁开,伸手将勺子拿了过来。
“原来你的手能动啊!”见他自己动手喝了,方初榆啧啧两声,这大少爷的脾气未免也太傲娇了点。
何寒深没搭理她,他会喝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赶紧走。
方初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爸命令我得在你病房待上两个小时才能走,所以你喝你的鸡汤,我在沙发上睡一会儿,时间到了我自己会走。”
说着,方初榆往沙发上一倒。正好沙发上有条毯子,她把毯子拉过来往身上一盖,闭上眼睛,嘴里慵懒道:“我不打扰你,你也别跟我说话,咱俩相安无事地把这两个小时熬过去……”
没听到她的声音了,何寒深抬头一看,就见她缩在沙发角落,裹着毛毯已经睡着了。
这秒睡的速度,可见她是有多累。
何寒深放下勺子,看了搁在枕头边的那束满天星一眼,随后视线再次落到她身上,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睛里,毫无波澜。
《奈何先生》
红樱/著
目录
楔子
第一章 误入病房了
第二章 他似乎在哪见过她
第三章 我宁愿拼死一搏,也不要束手无策
第四章 对她,我是不是太宠了点?
第五章 随她闹,我准许的
第六章 朕的江山朕自己打
第七章 有你喜欢的就拿走
第八章 我把你当对象,你把我当姐妹!
第九章 方初榆,我喜欢你,不行吗?
第十章 跟你在一起,就从没想过分开
第十一章 自始至终,就只有你
第十二章 我想你了……
番外一 何寒深的回忆与婚后日常
番外二 何楚熠小可爱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