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鲁相嗜鱼
公孙仪在鲁国做宰相,他特别喜欢吃鱼,几乎顿顿都要做鱼吃。他爱吃鱼的事情渐渐传开了,举国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于是许多人为了奉承他,都去买鱼送给他,然而都被公孙仪拒绝了。
公孙仪的弟子对他说:“夫子您既然这么爱吃鱼,别人送鱼您却不接受,这是为什么呢?”公孙仪回答说:“正是因为我爱吃鱼,所以才不能接受。如果我接受了别人送的鱼,那我必然就要逢迎别人的脸色,逢迎了别人的脸色,久而久之,就有可能做出与法律相悖的事情。一旦做了与法律相悖的事情,那我的相位也不保了。我现在做宰相,自己能够买得起鱼,如果因为接受了别人送的鱼而被罢免,以后谁还会给我送鱼呢?如果不接受别人送的鱼,我就不会做出违背法律的事情,也能保住自己的相位,这样至少还能满足自己吃鱼的要求。”
公孙仪拒绝受鱼的故事一直被传为美谈,就是因为他清醒地认识到,依靠别人不如依靠自己,与其让别人为自己打算,不如自己为自己打算。管住小节,才能不失大节。
29 介之推不言禄
晋献公时,晋国发生内乱,公子重耳出逃。在流亡国外时,生存艰难,重耳和跟随他的臣子们常常食不果腹,靠野菜充饥。重耳咽不下野菜,侍从介之推就割掉自己腿上的肉,煮汤给重耳喝。重耳发现后,答应日后重重犒赏介之推。
重耳后来回到晋国,平定了叛乱并当上国君(即晋文公)。晋文公对当时追随他逃亡的人都进行了封赏,但介之推没有提及爵禄一事,晋文公也就忘记了给介之推封赏。
介之推说:“晋献公有九个儿子,只有国君尚在。惠公(重耳之弟)、怀公(惠公之子)没有亲信,诸侯、百姓都厌弃他们。上天不亡我晋国,就必定会有新的君主。如今主持晋国祭祀的人,不是文公还能是谁呢?这是上天的安排,那些人却以为是自己的力量,这不是一种欺骗吗?偷盗了别人的钱财,尚且被称为盗贼,更何况把上天的功劳据为已有?臣子把这种欺骗当作道义,君王赏赐有欺骗行为的人,上下相互欺瞒蒙骗,我实在难以认同啊!”
介之推的母亲问他:“为何不去求得赏赐呢?如今这样到死又能埋怨谁呢?”
介之推说:“明知这种行为是错误的,却还要去效仿它,那罪过就更甚了。我只是说些埋怨的话,不会接受国君的俸禄。”
母亲说:“那也应该让国君知道吧?”
介之推回答说:“言语,是人身上的装饰物。如今我身将归隐,还需要用言语去装饰什么呢?这样做,岂不是故意让人知道?”
母亲听了,感慨道:“你如果能这样做,我就与你一同隐居。”于是,介之推和母亲一直在绵山中隐居。
后来晋文公知道了此事,去绵山请介之推出山,但介之推执意不肯。有人献计给晋文公,让他放火烧山,逼介之推母子出山。结果介之推和母亲合抱一棵大树,焚身于火海之中。
据说晋文公烧山的那一天正好是清明节前一天,为了悼念介之推,晋文公便规定这一天举国都不生火,只吃冷食。这便是寒食节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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