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季的变换中,是不变的日式仪式感。
在十二岁时的流转中,茂吕美耶书写着日本人的生活哲学。
本书是茂吕美耶“字解日本”系列的第三部作品。作者以春夏秋冬为序,分别介绍了日本在十二个月中的节日、习俗、生活、饮食、民俗等,其中不乏一些传自中国,在日本历经演变,延续至今的古代岁时风俗,对日本人来说,每个月都有要庆祝的节日和遵守的礼节,由此衍生出应节的仪式和物品。什么是女儿节和男儿节?赏樱时节如何赏樱?夏日如何纳凉?日本人怎样过元旦?等等。同时,书中字里行间也穿插了与节日或习俗有关的日文词汇,从文字中体会别样的日本文化,读来印象深刻,意犹未尽。
女儿节
雛祭り:ひなまつり/Hinamatsuri(三月三日)
“雛祭り”(雏祭)就是女儿节,日本“五節句”(ごせっく/ Gosekku,五节句)之一。五节句是指一月七日人日节、三月三日女儿节、五月五日端午、七月七日七夕、九月九日重阳,是江户时代幕府所设立的正式节日、国定假日。明治维新后,采用新历,废除所有阴历节句假日,只把五月端午定为国定假日儿童节(男儿节)。
女儿节又称“上巳”(じょうし/Zyo-shi)、“桃の節句”(もものせっく/Momo no sekku),也就是桃花节。这个节日也是传自古代中国,《论语》记载:“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说的正是上巳节。
千年前平安时代(へいあんじだい/Heian jidai)宫廷贵族女子之间,便有互相在纸娃娃身上换穿衣服的游戏,流传到十四、十五、十六世纪的室町时代(むろまちじだい/ Muromachi jidai),才逐渐统一在阴历三月三日过节。到了江户时代(えどじだい/Edo jidai),此节日才在民间盛行,也是在江户时代,开始装饰“雛人形”(ひなにんぎょう/Hina Ningyo-,雏人偶、雏人形)。
雏人形的制作材料起初是和纸或陶土,后来演变为用白色贝壳灰画五官,再穿上衣服。雏人形摆饰共有七阶。
第一阶:“内裏雛”(だいりびな/Dairibina),分别代表天皇、皇后的男雏和女雏,背后是金屏风。
第二阶:“三人官女”(さんにんかんじょ/Sanninkanjo),代表宫廷女官,手持喜酒、祝杯、祝壶。
第三阶:“五人囃子”(ごにんばやし/Goninbayashi),即宫廷演奏队,自左而右依次是“太鼓”(たいこ/Taiko)、 “大鼓”(おおつづみ/Ohtsudumi)、“小鼓”(こつづみ/ Kotsudumi)、“笛”(ふえ/Fue)、“扇”(おうぎ/O-gi)。
第四阶:“随身”(ずいしん/Zuishin),两侧各是左大臣、右大臣,中间摆放料理。
第五阶:“仕丁”(しちょう/Shicho-),中央是三名仆人,左侧是橘,右侧是樱。
第六、七阶:“道具”(どうぐ/Do-gu),摆饰嫁妆、家具和牛车、轿子,等等。
关东地区和关西地区(京都)的第一阶雏人形摆饰位置相反,从正面看去,关东地区是男左女右,关西地区则是男右女左。而自古以来雏人形摆饰都是以京都式为主,关东地区是在大正天皇(たいしょうてんのう/Taisho-tenno-)以后才效仿西洋式站法的。
由于整套价格昂贵,现代有各式各样的迷你型雏人形,可以逐年添购补充。雏人形可以代代相传,有些名门世家,每年摆饰的雏坛都很壮观。祖先是诸侯大名的世家,雏人形均有几百年历史,可列为国家指定特别文物。
女儿节的应节料理是“五目ちらし寿司”(ごもくちらしずし/Gomoku chirashizushi,花寿司)、“菱餅”(ひしもち/Hishi mochi,菱形年糕)、“雛あられ”(ひなあられ/Hinaarare)、 “ハマグリの吸い物”(ハマグリのすいもの/Hamaguri no Suimono,文蛤汤)、“白酒”(しろざけ/Shirozake,白色甜酒)。也有人在这天做“手毬寿司”(てまりずし/Temarizushi,手球寿司),花寿司和手球寿司都很花俏,适合女生。
由于文蛤贝壳只能是唯一的一组,只有成双的贝壳才能合起来,象征女孩子的贞操,这天喝文蛤汤,是希望女儿将来能嫁个好丈夫。文蛤贝壳内侧涂上金银绘画,可以玩一种找成对贝壳的游戏,此游戏自平安时代便有,称为“貝合わせ”(かいあわせ/Kaiawase,贝合)。看官们若到京都旅游,不妨逛一下土产店找找贝合文蛤,非常漂亮。
“雛あられ”是干燥的碎麻薯,通常用粉红、绿、黄、白四色,分别代表春、夏、秋、冬四季。关东地区是甜爆米花,关西地区则是直径一厘米左右的咸炸麻薯。这在古代是一种可携带的粮食。菱形年糕是粉红、绿、白三层的和果子,粉红表示桃花,绿是草木,白是白雪,整体表现出来的意思是白雪融化, 草木萌芽,桃花开了,春天即将来临。
往昔过阴历,三月刚好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现在以阳历为生活步调,根本不适合花开季节。三月初的关东地区仍处于寒冬时期,装饰的桃花和油菜花都是花店在温室里栽培出来的。每年碰到女儿节时,我总是觉得还是过阴历较好,至少符合大自然的花开节奏。
四月一到,关东地区到处可以看到盛开的桃花和油菜花, 每次看到这种景色,往往会令我想起女儿节买的那种虚弱的桃花和油菜花,也再次深感还是过阴历比较合理。
雏人形要在三月三日前一星期装饰完毕,三月四日收拾, 最迟在三月中旬之前就得收拾,否则女孩子将来会嫁不出去。除了装饰雏人形,日本各地仍有“流し雛”(ながしびな/ Nagashibina)习俗,即把纸制人形搁在竹皮或稻草船上放入河流,祈求身体健康、平安无事。
最近有很多迷你型雏人形,非常可爱,有陶制也有布制, 形形色色。我每年光是收集这些不同样式的迷你雏人形,就会让钱包“饿肚子”。
春
三月
女 儿 节 / 004
白色情人节 / 012
春 分 / 013
毕业典礼 / 015
四月
入学典礼 / 018
花祭、佛诞节 / 022
十 三 参 / 024
赏 樱 花 / 026
黄 金 周 / 032
五月
八十八夜 / 036
端午节、男儿节 / 040
母 亲 节 / 044
夏
六月
更 衣 日 / 050
入 梅 / 053
父 亲 节 / 056
七月
七 夕 / 062
中 元 / 068
土用丑日 / 070
纳 凉 / 073
大海感恩节 / 079
暑 假 / 081
八月
盂兰盆节 / 092
纳凉盆踊大会 / 099
花火大会 / 106
地 藏 节 / 110
秋
九月
防灾纪念日 / 118
重 阳 节 / 120
敬 老 日 / 122
中 秋 节 / 126
秋 分 / 132
十月
体 育 节 / 138
赏 红 枫 / 142
十 三 夜 / 146
十一月
文 化 节 / 150
亥 子 祝 / 151
七 五 三 / 154
酉日集市 / 157
勤劳感谢日 / 159
冬
十二月
岁 暮 / 164
冬 至 / 169
圣 诞 节 / 171
新年贺卡 / 174
忘 年 会 / 178
年末大扫除 / 179
大 晦 日 / 181
一月
正 月 / 188
元旦料理 / 196
屠 苏 / 201
杂 煮 / 207
元旦日出 / 210
初 诣 / 212
新春开笔 / 217
初 梦 / 220
七 草 粥 / 221
镜开仪式 / 225
成 人 式 / 226
小 正 月 / 229
二月
节 分 / 232
初 午 祭 / 237
祭 针 节 / 239
建国纪念日 / 241
情 人 节 / 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