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晋公盘的发现
韩炳华
2014年6月22日,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的吴镇烽先生在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站发表《新出晋公盘与传世晋公铭文对读》(以下简称《对读》)文章,使得晋公盘第一次被公众所知。《对读》最早并完整细致地描述了盘的形制、纹饰及铭文情况,发表了器物照片,尤其是公布了清晰的晋公盘七段铭文照片。《对读》发表以后,引起了学术界极大关注和热烈讨论。《对读》文末注明的初稿时间为2014年4月10日,推测晋公盘最早面世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吴文将晋公盘铭文与著录在清代吴荣光《筠清馆金文》第三卷的晋公盆铭文进行了仔细对读。《对读》一文指出,两器物除器名部分字不同外,其余基本相同。并将晋公盘中“剌考晋公”的“晋公”考释为晋献公。认为作器者应该是晋献公之子惠公或文公,很有可能是文公,作器的时间为公元前637年至公元前632年之间。这是一个重要的研究成果。《对读》将晋公盘的作器者明确为晋文公。而晋文公生活的年代为公元前7世纪下半叶,这件器物就成为春秋中期标准器,其意义重大。
2016年,吴镇烽先生在其编著的《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成续编》(以下简称《铭图续编》)中将晋公盘收录。由于这个《铭图续编》是黑白版,有些细节无法展示,但其编辑《金文通鉴》检索光盘则弥补了这一不足,以全彩形式呈现,保证了资料的完整和清晰。吴镇烽先生先后两次将晋公盘资料发表,能够让我们比较方便地看到图像及相关资料,为晋公盘的研究提供了帮助。《铭图续编》统计晋公盘铭文180字(其中重文2字),与《对读》文中统计的“184字”稍有别。
2018年冬,山西省将晋公盘从海外追回,让我们看到了它的真实面目(图1.1~图1.10)。随后举办“国宝回家——山西打击文物犯罪成果”展览,同时编著的《国宝回家——2018山西公安机关打击文物犯罪成果精粹》(以下简称《精粹》)。晋公盘作为第一件文物列入展示的序列,《精粹》一书正文对晋公做了简要介绍,重新测量了晋公盘的尺寸(测量尺寸和吴先生的测量完全一致),并补充了吴镇烽文中所没有的重量信息。我们仔细比较了吴文中的“晋公盘”和追缴回来“晋公盘”,发现这是同样的一件盘。《精粹》正文中图像信息增加了晋公盘的一些细节照片,拓印了比较清晰的拓片。书中铭文与释义基本上按照吴镇烽先生的意见,没有大的改变,“作器者”的判断也完全同意吴镇烽先生的意见。
晋公盘追缴回来以后,山西省文物鉴定主管部门组织专家进行了鉴定,后入藏山西博物院。
自晋公盘出现后,其真伪一直就是讨论的主要问题。对此盘怀疑的最早是《对读》发表后的一些跟帖网友。但比较系统阐述提出“疑点”的是山东博物馆的王恩田先生,他于2015年3月3日在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站发表文章《晋公盘辨伪》。王恩田先生从上海博物馆收藏的子仲姜盘入手,认为马承源认定的子仲姜盘为晋器的理由不足(马承源认为子仲姜盘铭文风格为秦晋风格,而秦国没有“大师”职官,“大师”是春秋早期晋公的属官),“大师”、“永用元宝”在郑器有见,当是郑器,因此铸造与子仲姜盘技术一致的晋公盘难以解释。指出:
图1.1 晋公盘正面
图1.2 晋公盘背面
图1.3 晋公盘侧面
图1.4 晋公盘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