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陶寺文化早期文物
一 陶器
陶器是陶寺遗址出土文物的*大宗。陶寺早期陶器分为日用陶器和彩绘陶器,前者以居住址出土为主,墓葬随葬为辅,但是完整器多为随葬品;后者以早期王族墓地贵族墓随葬为主。
陶寺日用陶器以灰陶为主,有很少量的红褐陶。早中期以夹砂陶为多,泥质陶略少。纹饰以绳纹为主,篮纹占有一定比例,素面陶器数量也较大,方格纹较少。陶器的个别把手上有人或动物形象装饰,但是制作十分粗糙。早中期手制慢轮修整技术普遍,胎壁偏厚。早期日用陶器组合与彩绘陶器组合略有不同。
1 早期日用陶器组合
为釜灶、圈形灶、缸、斝、扁壶、小口折肩罐、高领罐、单耳罐、浅腹盆、折腹盆、圜腹盆、大口罐、豆、敛口折肩瓮、甑、钵组合,还有少量的鼎、觚等。墓葬随葬陶器中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器类就是陶鼓,居址里发现有陶鼓残片,但是均属于中晚期。
陶寺早期陶器中,除了容器外,还包括一定数量的陶质工具与少量的乐器和装饰物。陶质乐器有陶鼓和“陶铃”。陶鼓主要出自墓葬,“陶铃”仅见于居址。所谓“陶铃”其实本体是不能发声的,但是可以作为“风铃”的伞帽保护“风铃”的绳头,且可以包装美化“风铃”的绳头。严格讲,“陶铃”应归入陶质建筑装饰材料范畴。
陶质工具以制陶工具陶垫为主,数量较多且形制多样。还有一定数量的“陶纺轮”。“陶纺轮”的用途除了作为捻线用具外,可能还有部分用于计数器“陶筹”,与残破陶片磨制加工的“圆陶片”具同等功能。迷你小陶杯仅见于居址,除了作为“玩具”解释之外,还有可能与交易记账的实物立体符号有关。陶陀螺数量很少,小窝头状,顶部有插孔,也可做垂球(垂悬)。
2 早期彩绘陶器组合
为龙盘、大口罐、折腹罐、敛口折腹罐、小口折肩罐、细颈圆肩壶、折腹壶、大口折肩尊、瓶、折腹盆、双腹盆、浅腹盆、豆组合。
彩绘陶器的质地皆为泥质低温陶,但是器形规整,复杂纹样者装饰精美。陶胎灰黑,外施黑衣,多以红彩为主要图案,白色补白,石绿色为辅衬或点缀。经科学检测,彩绘红色颜料为人工加工过的朱砂,白色为石灰。所有彩绘都是在陶器烧制好之后,再画上去的。若着力擦涂,纹饰是可以蹭掉的。因此,陶寺的彩绘陶仅能用于随葬明器,不能用于祭祀实用。
彩绘陶纹样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简单的红色条带或太阳纹。红色条带纹一般饰于豆、大口罐口沿部位,大口罐、小口折肩罐与圆肩壶或罐的颈部。太阳纹一般饰于大口罐肩部,有完整的圆太阳纹,也有半个太阳纹。另一类是复杂的几何纹,包括窝云纹、红云纹等,主要饰于折腹盆或深腹盆、折肩壶等。少量为动植物纹,如蟠龙纹。陶质装饰物包括陶鸟形銎首1 件。
一 陶器
龙盘
M2001∶74
口径40.9、底径12.6、通高11.6厘米。
M2001∶74蟠龙龙头上额头与下颚皆有角。上额瘤疣后部向后生长一角,下颚后部向后长出一角;龙嘴里的麻黄草从咽部“长”出来。壹陶寺文化早期文物003
龙盘
M3016∶9
口径36.6、底径15、通高6.8厘米。
盘口沿以陶衣为地,间断绘出五至六处红色条带。盘底用红彩涂成圆面,应当象征着下界。盘身内,以陶衣为地色,红彩绘蟠龙图案。蟠龙蛇身,尖尾起自下界圆面的外侧,龙身向上螺旋盘旋,龙头止于近盘口处,象征着龙盘旋而上升天,可称为“登龙”。龙身以陶衣为地色,红彩间隔描绘“横焰状”龙鳞,“焰头”趋向与龙头同向,增加了蟠龙螺旋向上的动感。龙头无角,没有表现眼睛。龙头有明显的额头,似天鹅头上的瘤疣状突起。龙吻上下圆唇,嘴里没有表现列齿,却衔一枝松枝样的仙草,我们认为是麻黄草,象征通神①。
我们进一步分析认为,M3016∶9蟠龙头部为疣鼻天鹅头,龙身为赤练蛇的艺术表现。疣鼻天鹅洁白的外观与优雅的体态,更容易被作为圣洁高贵的道德模范的象征——洁身自好,少言实干,守信忠贞,顾家爱幼。所有这些美德价值观,都是陶寺文化所秉承和倡导的,所以陶寺的君王,采用了疣鼻天鹅头的形象。赤练蛇平素蜷曲静卧,将头埋在身下,这就是在“韬光养晦”,不惹事。一旦被攻击或骚扰,则不怕事,奋起反击。基于赤练蛇上述一系列习性特征,陶寺的圣王选择赤练蛇身作为祖先神帝魂灵回天的龙蹻之身,是其秉持“上政”和“次政”文德之治理念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赤练蛇成为不二之选。
龙盘
M3072∶6
口径40.7、底径15、通高9厘米。
M3072∶6蟠龙的形象,显然是蟠龙形象的另一个版本,出现了眼睛和列齿,长吻也变为尖唇,像鳄鱼头,更显凶猛。但是蟠龙图像的核心意义应该没有根本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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