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学欧罗巴》:
1931年过去了,朱自清在忙忙碌碌中,迎接了1932年的到来。
在新的一年里,朱自清看戏和观影依然照旧。1932年1月1日,朱自清在去邮局办事后,想弄一张2日民间舞蹈节的票,但费了很多周折也没弄到。下午,和清华大学校友在福耶尔苏伊斯饭店谈话时,又想在晚饭后看莫斯科艺术剧院的演出,也没有看成。好在第二天一整天,朱自清都把时间花在了文娱活动上,看杂技演出,又看英格兰和西班牙的民间舞蹈。本月5日,又和陶燠民等人去看了一场戏,朱自清在当天的日记中说:“这个戏与其说戏剧性强,倒不如说新闻性强。”本月13日,朱自清到莱赛姆剧院去看《灰姑娘》,他在当天的日记中说:“听剧中的对白比较吃力,但总的来说,我很欣赏这个戏,也喜欢那些芭蕾舞和布景。这个戏可以说是老少皆宜,不像《彼得·潘》那样只适合孩子们看。”本月16日,朱自清到吉斯巴恩宫剧场去看电影《长腿爹爹》o这部片子朱自清觉得不错,认为对慈善机构的讽刺相当有力。不过,对于电影中的主题仍然落在慈善事业上,有不同意见,认为只是另一种形式罢了。朱自清在日记中说:“男主角的行为是对的。但女主角为什么爱上一个她从没有见过面的人呢?那当然是出于感激。这里就有两点值得商榷:第一,对一个摩登女郎来说这样的事情是太不可思议了;第二,它吹捧富翁,把他们表面上对穷人的施舍当成是最高的美德。这完全是资本主义的观念。”看完这部电影后,又“在新剧场看《伯克和海尔的罪恶》,一点也不令人激动。当剧中的第一起谋杀案件发生时,观众都笑了,因为这种气氛确实太过时了,令人不得不笑。第一起谋杀案件的情节还说得过去,比较曲折离奇”。本月19日,朱自清为了请歇卜士夫人和小姐看戏,在莱塞姆剧院订了四张20日的戏票。看戏这天,朱自清对演出的《白马客栈》非常欣赏,认为布景和服装妙极了,而且舞台可以旋转。虽然主要的喜剧演员演得不怎么样,但另一个由乔治·吉(GeorgeGee)扮演的角色,踢踏舞跳得非常熟练。本月22日,朱自清在艾德尔菲剧院订了一张票,准备于下个月的3日下午看歌剧《海伦》,这个歌剧是马克思·赖因哈特(MaxReinhardt)教授导演的,由科克伦主演。这天是星期五,朱自清又订了一张星期天在帕拉达姆剧院举行的音乐会的票。但是,朱自清频繁地看戏、观影,也引来了朋友的非议,在本月23日,朱自清和柳无忌及一个鲁姓朋友一起吃饭。鲁建议去帝国剧院看嘉宝演出时,朱自清透露了24日要去听音乐会的事。鲁说了朱自清“根本听不懂还要去听”的话,让朱自清的自尊心受到很大伤害。其实朱自清是很懂音乐的,在这次英国学习和游览期间,还买了留声机和许多古典音乐的唱片。本月26日,朱自清订了一张28日在恩巴塞剧场演出的戏票,这个戏的名字叫《五噚深》,“噚”是英制长度单位。朱自清在日记中说这出戏“多少有点红色”的意味。本月27日,朱自清在爱奥尼亚剧场看电影《南希·卡罗尔和鲁思·查特顿》。本月28日,朱自清订了一张30日在萨德勒韦尔斯剧院演出的芭蕾舞票,然后才去恩巴塞剧场看《五噚深》,朱自清在当天的日记中说:“这是个空想主义的戏,有的甚至是说教性的。显然是受苏俄意识形态的影响,但还不敢同苏俄的思想体系进行比较对照。剧情的结构有些松散。女雕塑家的时髦服装很吸引人。当然,这些服装跟俄国人毫无关系。爵士乐曲和《五噚深》里的插曲是轻松愉快的。”本月30日在萨德勒韦尔斯剧院看芭蕾舞时,朱自清在日记里说:“在萨德勒韦尔斯剧院看芭蕾舞。对我来说这有点新鲜。”早就预订的歌剧《海伦》于1932年2月3日在艾德尔菲剧院正式演出了,朱自清在日记里写了观后感想:“场面豪华,极为壮观,具有典型的德国风格。”朱自清还欣赏编剧的才华,认为“其引人入胜的机智融贯于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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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
★同朱自清谈话处事或读他的文章,印象都是那么诚恳、谦虚、温存、朴素……他文如其人,风华从朴素中来,幽默从忠厚中来,腆摩从平淡中来。
——杨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