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济高速发展 , 垄断 与 竞 争 在 市 场 经 济 中 并 存 。为 保 护 竞 争 机制有效实施和发挥其应有作用 , 保障市场经济健康 、有序发展 , 制 定并实施好反垄断法是 一 个非常重要的社会与法律问题 。素有 “ 经济 宪法” 之称的反垄断法 , 是 19 世纪末资本主义国家市场经济发展的结 果 , 自 1890 年美国国会通过 《 谢尔曼法》 后 100 多年内 , 世界上实行 市场经济体制的国家和地区基本上都制定了具有本国特色的反垄断法 律制度 。从世 界 各 国 反 垄 断 立 法 来 看 , 反 垄 断 法 实 体 规 定 大 同 小 异 , 各国更加注重的是反垄断法实施的制度设计 , 且各国通常会根据反垄 断理论最新发展成果和市场经济发展现状不同对其反垄断立法进行不 断修正 , 以期能够满足该国反垄断法实施的现实需求 。
我国 1994 年开始 《 反垄断法》 的起草工作 , 从我国经济发展实际 情况出发 , 在研究借鉴外国反垄断法立法有益经验的基础上 , 经过反 复修改论证 , 前后共历经 14 年的起草过程 , 终于在 2007 年 8 月 30 日 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九次会议上通过了 《 中华 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 ( 以下简称 《 反垄断法》 ) , 于 2008 年 8 月 1 日起正式实施 。我国 《 反垄断法》 既吸收了各国反垄断立法的有益理 念 , 又结合了 我 国 市 场 经 济 发 展 的 阶 段 性 特 点 , 是 一 部 既 有 国 际 性 , 又有其自身特色的社会主义法律 。该法案至今已实施 10 余年 , 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 , 基本满足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发展需要 , 促进 了经济高质量发展 , 维护了消费者合法权益 , 实现了高水平对外发展 需要等 。但从实践来看 , 仍然存在 一 些问题 , 诸如公平竞争机制落实 难 、行政垄断处罚难 、执法透明度低 、相关市场界定难等 。 同时传统 反垄断分析思路也难以适应新经济发展需要 , 垄断规制行为难以落实 , 反垄断权威性受到挑战 。 因此 , 为促进反垄断与时俱进 , 适应我国市 场经济发展需求 , 2020 年 1 月 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布了 《 〈 中华 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 修 订 草 案 ( 公 开 征 求 意 见 稿) 》, 向 社 会 公 开 征求 《 反垄断法》 修订意见 。修订草案总结了 《 反垄断法》 实施以来 的经验 , 借鉴了其他司法辖区的先进做法 , 回应了 “ 强化竞争政策基 础地位”“ 落实公平竞争审查制度” 以及 “ 加强和改进反垄断和反不 正当竞争执法” 的现实需求 , 完善了 《 反垄断法》 的实施机制 , 进 一 步明确了法律责任 , 处罚力度大幅度提升 , 所修订的许多内容都值得 充分肯定 , 但有些问题仍待进 一 步研究和完善 。2021 年 10 月 23 日 , 全国人大常委会又发布了 《 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 ( 修正草案) 》, 再次向全社会公开征求意见 。该草案又正 式 提 出了 “ 安 全 港” 制 度 , 豁免小企业垄断协议 , 建立经营者集中审查的 “ 停钟” 制度 , 明确纵 向垄断协议以排除 、 限制竞争的效果为构成要件 , 突出互联网 、金融 等重点领域的反垄断执法工作 , 不可滥用数据和算法 , 新增反垄断公 益诉讼制度等 。
法律的修订是一项系 统 性 工 程 , 需 集 众 人 之 智 。本 人 带 领 指 导 的 研究生杨成广一起以修法中关注的重点难点问题入手全面梳理近年来 众多学者的研究成果并加以分析 , 以为完善我国反垄断法律体系建设 贡献绵薄之力 。
肖小梅
前 言
第一章 竞争政策 / 1
第一节 竞争政策的基础地位 / 3
第二节 竞争政策与产业政策 / 8
第三节 竞争政策与竞争中性 / 13
第四节 其他 / 28
第二章 公平竞争审查机制 / 32
第一节 审查模式 / 36
第二节 优化思路 / 46
第三节 自我审查优化 / 56
第四节 监管优化与激励 / 61
第五节 适用例外 / 66
第三章 垄断协议 / 70
第一节 适用之争 / 72
第二节 横向垄断协议 / 79
第三节 纵向垄断协议 / 84
第四节 轴幅协议 / 99
第五节 豁免协议 / 106
第六节 其他 / 1 14
第四章 滥用市场支配地位 / 1 19
第一节 市场支配地位认定 / 121
第二节 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 / 127
第三节 共同滥用市场支配地位 / 137
第四节 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执法 / 143
第五节 相关市场界定理论争议 / 149
第六节 相对优势地位 / 168
第五章 经营者集中 / 177
第一节 申报制度 / 180
第二节 审查制度 / 187
第三节 豁免制度 / 202
第四节 救济制度 / 207
第五节 其他 / 221
第六章 行政性垄断规制 / 225
第一节 指导思想 / 227
第二节 适用范围 / 232
第三节 规制选择 / 235
第四节 审查思路 / 240
第五节 责任设计 / 245
第七章 垄断行为调查 / 257
第一节 理论基础 / 260
第二节 外部调查路径 / 266
第三节 内部调查路径 / 273
第八章 反垄断法实施 / 281
第一节 理论争辩 / 283
第二节 公共实施 / 289
第三节 私人实施 / 294
第四节 公益诉讼 / 309
第九章 相关新领域 / 317
第一节 平台经济 / 320
第二节 数据垄断 / 328
第三节 数据垄断调查 / 336
第四节 算法 “ 黑箱”/ 344
第五节 强制 “ 二选一 ”/ 353
第六节 数据型企业并购 / 358
第七节 双边市场 / 364
第八节 共享经济 / 368
第九节 区块链 / 376
第十节 知识产权 / 3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