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山县历史悠久,始建于秦,古称武阳,位于成都平原西南,半丘半坝,物产丰富。境内,南河、府河从北至南蜿蜒而来汇于江口,流人岷江。彭山,是北通成都、南扼乐山的交通要道,是川西南重要的货运物资集散地,也是历来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
19世纪中叶前的彭山,由于长期的封建统治,政治、经济、文化一直停滞不前,长期处于封闭的封建社会阶段。
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中国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随着帝国主义国家商品、资本输入,大批洋货像潮水般涌进城乡,白银外流,物价飞涨,导致城镇手工业和家庭副业破产,自然经济解体,彭山经济遭到严重破坏。
辛亥革命以同旧势力妥协告终,中国仍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依然处在极端贫穷落后的状态。尤其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四川境内封建军阀的残酷统治和连年混战,彭山人民更是雪上加霜,处境更加悲惨。
在1916年至1933年四川“二刘”(刘湘、刘文辉)大战的17年间,仅有面积465.32平方公里、人口15万的彭山,年年有驻军,岁岁有兵灾。这期间,前后有川军第一军第一混成旅第一团,第二师第四旅,第二军第二混成旅,第一军第四师、第八师,第三军第五、第七混成旅及骑兵团,第三军刘成勋部赵万清团,以及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四军、第二十一军的部队驻防彭山。 驻防彭山的大小军阀,凭借手中的武力在防区内实行军事专政,防区实际成了独立王国。他们为了养兵、打仗,增强实力,竞相扩展地盘,扩充军队,拼命在防区内横征暴敛,巧取豪夺,把巨额军费强加在防区人民头上。1916年始,防区制兴,列财政首位的田赋收入为驻军截留。军用不足,乃预征粮税,将本是一年一征的田赋增加到一年数征或十数征。此外,还有多如牛毛的各种苛捐杂税,其税额之重,全国罕见。1923年,驻军团长彭光祖之兄、师长彭光烈来县,一夜逼迫彭山筹集现款2万元。随后,川军第三军第五混成旅第七团团长万成又率部来县,强要军饷,击毁县行政公署、征收局、堰管局等处,县知事李肇基逃往眉山。1924年2月9日,熊克武、但懋辛溃军过境,由县境绕城而过,强行预征三年粮税。1927年,李瑶任县知事,兵役、军饷叠压,一再酿成命案。2月,农民张卓宣为民请命,反对征粮过重,被活活打死在彭山县行政公署。5月,谢家乡王朝珠为捐税所逼,奋起击毙团丁杨廷玉,招致抄家查办。到1930年,彭山田赋已预征到1940年。广大农民不堪捐税重负,上天无路,人地无门,苦不堪言。
1932年,四川历次军阀混战中规模最大的“二刘”大战爆发。战线绵延川北、川西、川南,纵横千里。“岷江之战”是这次大战的最后一战,“岷江之战”的主战场就在彭山。1933年7月,刘文辉为刘湘的“安川军”联军所败,退出成都,率六个旅的兵力来彭山扼守岷江西岸,与刘湘在岷江东岸的唐式遵师及李家钰部对垒。两军在岷江交战,对峙一个多月,至8月14日刘文辉败退邛崃,“岷江之战”始告结束。两军交战,枪战炮战交施,两岸民房被毁,百业凋敝,生产停滞,市井萧条,筹粮筹款倍于往昔,兵燹给彭山人民带来深重灾难。
在广大农村,彭山近50%的良田沃土集中在少数官僚、地主手里。广大无地或少地的农民,为了生存只得靠租种土地和出卖劳力谋生。佃农们每年要把全年收获量的50%—70%作为地租交给地主,还要无偿地为地主服各种劳役,并受商人和高利贷者的盘剥。佃农们终年辛劳只得三至五成,致使广大佃农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一遇水涝干旱和兵灾人祸,饥民成群,离乡背井,四处求食,死于沟壑。在城镇,工人也度日艰难,每天上工时间达12小时以上,且常遭失业之苦。
人祸既重,天灾又复频仍。1917年夏,彭山涨大水,岷江水位高达429.3米,城南城墙坍十余丈,沿江一带冲坏土地2890亩。1920年,彭山又大旱,瘟疫流行,仅城内就死亡近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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