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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208172036
  • 作      者:
    张向荣著
  • 出 版 社 :
    上海人民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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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上追尧舜,禅让称帝,王莽究竟是民选的圣主,还是篡汉的罪人?

·搁置定论,厘清王莽真容,揭示两汉皇权真相

·丰厚细节,再现政途跌宕,叩问儒家使命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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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新、许纪霖、刘苏里、谌旭彬、刘勃、马伯庸、张笑宇、陆大鹏联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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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向荣

文学博士,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专栏作者,书评人。悠游经史,流连两汉,热爱并致力于非虚构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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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中国历史上,西汉与后世定型的“一家一姓”的朝代不一样。它不仅是一个朝代,更是中国儒家文化首次实现立法的新阶段。同时,西汉也是一个迷信天人感应的时代,在不到两百年的历史中,充斥着谶纬之学。从汉武帝时期开始,灾异变化、祥瑞谴告就与现实政治运动紧密相连。

生于西汉末年的王莽,幼年丧父,并没有得到作为外戚家族成员的优待。他从一介儒生,以其周全的为人处世之道,一跃成为家族寄予厚望的后起之秀。他借助“祥瑞”之说,重返朝堂;又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步步高升,最终合法建立了新朝。那他又是如何在短短的十五年里,就从“天下归心”的“哲人王”成为了一个“天人共弃”的篡汉者?

面对日益严峻的政治合法性危机,儒家理论的实践者王莽勤劳王事,建辟雍、制礼乐,恢复井田,赢得了同时代其他儒士的认可。那么王莽称帝的真正动力又是什么?王莽到底是邪恶无道的簒夺者,还是复古派的改革家?是儒教立国的决定者,还是演技精湛的政治表演家?

本书截取汉宣帝到新莽这一历史片段,从“祥瑞”这个视角切入,剖析王莽的个人、家族和政权相关的人物事件,再现了太后王政君、外戚王氏家族、刘姓皇室家族、儒家经师、官僚士大夫等在西汉末年政治舞台的角力,进而重新审视旋涡中心的王莽,以窥他和时代的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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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传统史学把新莽贬入闰位,把古典末期的这个重要瞬间涂抹得怪诞荒唐。张向荣以深描细察的写作,让读者看到一个充满活力和可能性的转折时代。

——罗新

写得真好,第一章汉史简述,综合各种前沿成果,信息量超大。具体讲王莽的部分,已有研究本身较薄弱,可依傍的成果较少,行文从基本史料出发,舒缓而缜密,常识与识见,自在其中。

——刘勃

张向荣博士的《祥瑞》,不仅仅是王莽的传记,而且把西汉的“建国”“建政”大业以及儒家如何成为帝国意识形态的过程梳理得很清晰,令人豁然开朗。这本书有深厚的学术功底作为支撑,行文深浅适中,结构设计巧妙,幽默风趣,常有发人深思的犀利评论。对王莽、西汉历史和儒家这三个话题感兴趣的读者,都不妨读读这本书。我期待能够读到更多这样面向“受过良好教育、非专家”读者的中国题材历史书。

——陆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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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第一章   汉室

 

邪径败良田,

谗口乱善人。

桂树华不实,

黄爵巢其颠。

故为人所羡,

今为人所怜。

——汉成帝时歌谣

 

一、安得猛士兮守四方1

 

1. 刘邦的隐忧

 

汉高帝十二年冬天2,刘邦刚刚在蕲西3 一带击破叛乱的淮南王英布的军队,他令属下继续追击,自己启程返回长安。途径故乡沛县时,刘邦特意驻留,把当年的故人父老找来一起喝酒,选了一百二十个沛县子弟教他们唱歌。且歌且酒,刘邦喝醉了,亲自击筑,唱了一首著名的楚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歌罢,又让那一百多个年轻子弟们唱,他自己在众人面前起舞,“忼慨伤怀,泣数行下”。刘邦对这些故旧父老们说,他是“游子悲故乡”,其实也是衣锦还乡,所以他在沛县待了十几天,并永远免除了沛县和丰县两地的赋税。

不过,刘邦虽然自诩“威加海内”,却发出了没有猛士守四方的感慨,透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全感。

明明外有刘姓子弟的诸侯国,内有从丰沛起家时跟随自己的功臣,为何刘邦还要说“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刘邦有理由对天下的局势备感忧虑,尤其是对自己死后这个国家能否维持下去并不是很有把握。这是因为,刘邦首先是个战国人,秦并天下的时候,他已经三十五岁4了,不必说在人均寿命只有二十几岁的秦汉,即使在21世纪,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他的观念也已定型。刘邦出生的时候,“战国四君子”有三人还健在5,作为魏国的移民后裔、楚国的编户齐民,他性格上极度欣赏“窃符救赵”的信陵君魏无忌,还曾经给魏无忌的门客张耳当门客;风俗习惯上又属于楚文化。所以,在刘邦以及时人的观念里,天下属于列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后来,秦国分灭六国,各国君主退位,只比刘邦大三岁的赵政6成了皇帝。按照秦制,刘邦到咸阳去服徭役,有幸围观了出行的赵政,于是感慨道,“嗟乎,大丈夫当如此矣!”刘邦这才意识到,在列国的封建之外,还有一种集权的安排,还有一个比“王”更高的新鲜称号:皇帝。

此时刘邦所心仪的“大丈夫”,就不完全是信陵君那样的人物了。列国并立和皇帝一统同时进入了他的观念。

刘邦四十八岁时,也拉起队伍加入蜂起的反秦大军。他这个年龄是货真价实的“长者”,比起那些血统尊贵的六国旧贵族,比起光芒四射的年轻人项羽,刘邦显得比较边缘。好在,他遵照楚怀王的命令先进入咸阳,终结了已经去掉帝号的秦王国。刘邦可能会想起,仅仅几年前,他还在这里仰视皇帝,而今天却在这座城市建立了自己的汉王国。

在萧何的努力下,刘邦的汉王国延续了秦法,并仿照秦制改组建立了王国朝廷,继承了秦国的体制。

但是,这个体制只限于汉王国自身,至于天下要形成怎样的统治秩序,汉王国将来能走到何种程度,此时的刘邦未必有清晰的观念。用后来史家的话说,从秦亡到汉初,是一个“后战国时代”7。

“后战国时代”最鲜明的特征,就是战国时期的旧贵族纷纷复国。项羽西楚霸王的身份,是各诸侯王的共主;刘邦后来在定陶称的皇帝,和嬴政的“皇帝”并不完全一样,而是更近于项羽的西楚霸王,也是诸侯王的共主、盟主。因此,这些诸侯王名义上是由刘邦所封,但各诸侯国的地位和刘邦的汉朝基本上是并列的,诸侯王统治的臣民也不把自己看成汉朝人。

刘邦的不安全感正在于此,他虽然是皇帝,但有效统治的范围并不及于诸侯国的土地,甚至也不及于功臣所封侯国的封地。怎么办?学习秦朝在天下普遍建立郡县制?把汉朝从秦朝继承来的体制应用到天下?

那要问各位诸侯王和跟随他的功臣,不必说诸侯王们肯定不答应,就是一般的功臣也未必答应。天下初定时,刘邦与功臣们在洛阳南宫聚会,他让功臣们说说为什么自己能代替项羽拥有天下,功臣们坦白,论“人品”刘邦肯定不如项羽,但刘邦能把打下来的土地给群臣,“与天下同利也”,项羽却嫉贤妒能,“得地而不予人利”。

这个对比看似赞美,细想来颇有攻击性,是在“告诫”刘邦,功臣们跟随他的真正动力就是能够分天下。刘邦当然听得出这个意思,绵里藏针地反驳说“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其一”,即刘邦并不想甚或不敢否定功臣的这番道理;但“其二”则是说,张良、萧何、韩信这三位人杰“吾能用之”,言外之意就是强调我能驾驭这三个最强的功臣,普通的功臣还是收敛一点为好。8

这番酒桌上的对话,揭示了刘邦得以建国,既因为“诛暴秦”的功绩,还因为他对外是诸侯王的盟主,对内是功臣列侯的盟主。9所以大家会支持盟主当皇帝,条件是可以“大者王、小者侯”,天下由列国分享是大家脑海里普遍的观念,不然,刘邦的下场就会和项羽一样。

 

据说刘邦曾经手敕儿子刘盈,说了一句话:汝见萧、曹、张、陈诸公侯,吾同时人,年倍于汝者,皆拜。10

 

此事未必属实,但仍可见萧何、曹参、张良、陈平等人之地位。

因此,所谓汉初的“郡国并行制”,并不是被预先选择或设计的制度,而是战国、秦、西楚以来的惯性;而依靠功臣、给功臣封侯,又是刘邦得以被其他诸侯王推举为皇帝的前提。

一个新政权建立,至少要解决两个基本问题,一是“建政”问题,就是政权如何组织。统治者怎么才能把自己的意图贯彻下去?怎么对国家进行有效的治理?怎么调动你所需要调动的人力物力等资源?

这其中又涉及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中央和地方的关系,是集权还是自治?另一方面是政权依靠哪些人来管理,怎么管理,怎么摆布功臣、宗室、外戚、文法吏、儒士在政权中的位置。

二是“建国”问题,就是这个政权的性质是什么,合法性在哪里,用何种意识形态立国,确立何种政教伦理。通俗地说就是,我凭什么让你们服从我:血缘与宗法?武功与暴力?收买与分赃?宗教与信仰?一个政权不论怎么得到天下,迟早且必须拥有自己的政教“德性”,否则就始终是流氓政权,不可能长治久安。

从刘邦建汉到王莽建新,其实就是对这两大问题进行解决、修正的过程。简单地说,从王国侯国高度自治到皇帝中央集权“一人专制”11,给了王莽崛起于中央而不受地方挑战的机会;从汉初依靠功臣和宗室到依靠外戚,给了王莽身份上的先天优势;从延续秦政、依靠文法吏,到不断改制、依靠经师儒生,“王霸之道”让位给“周政”,给了王莽在意识形态上胜出的绝对把握。

刘邦在沛县高歌起舞的时候,这两个问题他都还没有解决,只能任由自己在历史的惯性中沉浮。对没有猛士为他守四方的不安全感,他无力根除。

刘邦活着时,能做到的就是从洛阳迁都长安以防备关东诸国,同时尽量把个别诸侯国的土地变成汉郡,以及最重要的是把异姓诸侯王基本上换成刘姓诸侯王,希望自家宗室子弟能够出于宗法血缘来拱卫嫡系。把这些事情做完,也就是在沛县高歌起舞之后半年,他就死去了。

刘邦留下的,是一个“建政”和“建国”均未完成的国度。

 

2. 汉文有道恩犹薄?

 

刘邦临死之前,吕后问他,“陛下驾崩,若萧相国也去世,谁能代替他?”刘邦说,“曹参可以。”吕后继续问,“下一位呢?”刘邦说:“可以让王陵和陈平搭班子,让周勃当太尉(管军队)。”吕后再问继任者,刘邦说:“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

吕后问得如此详细,刘邦安排得也很明确,吕后却在刘邦死后秘不发丧,向这些勋臣们隐瞒,司马迁甚至认为吕后有杀光功臣的打算。直到四天之后,大臣郦商才通过吕后的宠臣审食其告诉吕后,秘不发丧意味着对功臣不信任,而现在功臣们内掌大权,外领重兵,如果这种不信任蔓延开,那就会群起攻之,刘氏和吕氏都会灭亡。

吕后这才发丧。

在刘邦已经明确授意功臣继续负责“政府部门”12 的情况下,吕后依然对功臣没有安全感。

这正是皇室在汉初面临的状况:汉朝内部,治权由功臣所掌握,刘邦安排身后的丞相任职,说明功臣牢牢把控着“政府”;外部,诸侯国虽然是宗室,但除了定期奉朝请13之义务,地位是独立的。国王自行选聘除丞相之外的官吏,而且官吏的名称印绶俸禄和汉朝等同;自己建立宫廷;自己征税自己用,还能收人头税。汉廷给这些诸侯王的文书,形式上等同于外交文书14,虽然号称君臣,实际上和敌国差不多,边境线上也互设关卡防备,一些重要军事物资比如战马,更是严禁流通贩卖。

20世纪80年代张家山汉墓出土的《二年律令》里,记录了汉初汉朝对诸侯国的高度警惕:

 

守乘城亭障,诸侯人来攻盗,不坚守而弃去之,若降之,及谋反者,皆腰斩。其父母妻子同产无少长皆弃市。15

 

就是说,为汉朝守备的官员如果在诸侯攻打时弃城而逃,视同谋反,不仅本人腰斩,还要诛灭三族。这是极为严厉的惩罚。

在这种内外交迫的情势下,即位的皇帝刘盈无力应对,皇权主要靠吕后以刘邦妻子的身份来维持。

吕后是汉朝的第一个外戚,由此可见,恰恰是外戚保证了皇权的稳固。所谓“外”,那只是从宗法的角度来说,若从皇帝自身情感而言,比起叔伯、表兄弟们,母亲才是至亲。也就是说,外戚从一开始就是皇权的一部分,这一基因深深镂刻在汉朝的皇权之中。皇室要想对抗功臣和诸侯,外戚是必要的补充和依靠。吕后把吕氏家族的成员封为王,并让吕产当相国,维护的也是皇室的利益。

但这就侵夺了功臣和诸侯王的利益。所以吕后一死,关东的齐王刘襄率先发难,逼近函谷关,说是勤王,实际有夺取帝位之意图。刘襄是刘邦的长孙,他的二弟朱虚侯刘章、三弟东牟侯刘兴居都在长安,在他俩的策动下,汉朝的大臣们很快就与齐王里应外合,一举诛灭了吕氏家族。其中,刘章亲手杀掉了吕产。

诸侯王的势力如此强大,功臣们当然不敢取刘氏而代之,而是选择诸侯王即位。皇室的大宗嫡系仅延续两代即告灭亡,虚弱可见一斑。

若论功行赏,当然是由齐王刘襄继承皇位了,刘章、刘兴居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功臣们掌握着汉朝政府的实权,他们不愿意引入实力强大、外戚难以驾驭的齐王来继承皇位,以免再造吕氏,就拥立刘邦仅存的两个儿子中年长的代王刘恒为皇帝。

刘恒——就是汉文帝,并没有参与齐王的行动,在这次政变里,他是置身事外的。所以,当汉朝使臣来到代国,要迎他即位时,他非常谨慎,召集王廷的官员前来商议,大家的意见基本一致——不能去:

 

汉大臣皆故高帝时将,习兵事,多谋诈,其属意非止此也,特畏高帝、吕太后威耳。今已诛诸吕,新喋血京师,以迎大王为名,实不可信。愿称疾无往,以观其变。16

 

这段话清楚地揭示了当时汉廷、诸侯和功臣三者之间的关系。代国的官员们将中央官员称为“汉大臣”,显然将汉朝和代国看作两个国家,也说明汉廷中央政府的权力掌握在功臣手中。功臣与皇室的关系,也不是那么一条心,而是“畏高帝、吕太后威”。而且,此时吕后所立的皇帝尚在位,所以,假如入主汉廷,会不会是阴谋?即使不是,恐怕也会受“汉大臣”们挟制,甚至有生命危险。

最终代国中尉宋昌力排众议,认为功臣虽然强大,但刘姓诸侯王更强大,“内有朱虚、东牟之亲,外畏吴、楚、淮南、琅邪、齐、代之强”17,所以,大可以放心去当皇帝。

刘恒于是决定即位,出于谨慎,他走一步看一步,到了长安附近的高陵就停下了,让宋昌进入长安观察。宋昌到了渭桥,受到汉朝大臣欢迎,刘恒才又进到渭桥。周勃跪上天子印玺,刘恒这才进入长安城,先住进代国驻长安的“驻京办”,等刘兴居驱逐了在位的小皇帝,刘恒才正式入主未央宫。连夜任命宋昌为卫将军,接管长安军队;张武为郎中令,负责未央宫保卫,亲自在殿中彻夜巡逻。

这说明刘恒和刘邦、吕后一样,也对功臣不信任。入主汉廷后的第一个元年伊始,已经稳定政局的刘恒正式拜祭高帝庙,把母亲从代国接到长安,并颁布了改元之后的第一份诏书。这份诏书就说了一件事:褒赏诛灭吕氏的功臣和诸侯们。

但是,当了皇帝的刘恒,身份已经变了,在褒赏的背后,他看待吕后的真实态度会是什么?他真的会憎恨吕氏家族吗?

未必。

吕氏残害刘氏子弟,刘恒从情感上当然是反对的。但站在皇帝的位置上,刘恒应该会同情吕氏家族。因为,外戚是皇权的一部分,吕后并没有取刘氏而代之,而是在不断抵抗诸侯王和功臣,保卫皇室嫡系。吕后恰恰证明了外戚对于皇权的重要性。

刘恒从诛灭诸吕的政变中吸取的教训,并不是防范外戚,而是避免再次出现诸侯王领兵叩关,或是功臣发动政变废立皇帝这样的事。

此时,一个年轻人出现了。

他的名字叫贾谊。

贾谊值得多说两句。后世所熟悉的贾谊,是唐人李商隐那首名诗“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里的贾谊,是一个怀才不遇、被君主所耽误的人物。事实上,自身陷于牛李党争、沉沦下僚的李商隐遮蔽了贾谊的真实面目,在司马迁笔下,贾谊的生平至少有两点可说:

第一,贾谊得以进入汉廷中央,是被上司,曾任河南太守、后被征为廷尉的吴公所推荐。司马迁特意交代了一个背景,这位没有留下名字的吴公,是秦丞相李斯的同乡、学生,而且吴公治下的河南郡“治平为天下第一”18。能被吴公推荐,说明贾谊是一位有治术的人。第二,贾谊的主张,实际上颇为刘恒所采纳——只是没有全部采纳而已。熟习职场的人都能知道,一个刚从地方被举荐到中央的年轻人,被皇帝高度重视,连年升迁,即使不被言听计从,仍然说明他是一个“红人”,绝非怀才不遇。

贾谊就是如此,他的主张是汉朝要改正朔、易服色、更官名,当然,最迫切的是让功臣列侯们回到自己的封国,不要待在长安;以及注意避免同姓诸侯王尾大不掉。汉朝之所以还不是真正的帝国,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功臣和诸侯王的权力太大,汉朝需要强化皇帝的权力。

刘恒及其继位者们的“建政”大业,就是沿着二十岁出头的贾谊所设想的目标徐徐展开。刘恒即位改元后不到三个月,就决意立太子,封舅舅薄昭为轵侯,以巩固皇权。文帝二年初,丞相陈平去世。按照贾谊的建议,刘恒趁机下诏,要求在长安居住的列侯都必须返回自己的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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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引子:皇帝之死


第一章 汉室

一、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二、汉家自有制度 

三、陈圣刘太平皇帝 


第二章 元始元年春正月:安汉公 

一、仓促之夜 

二、安汉公是什么称号 


第三章 王氏 

一、王氏之兴自凤始 

二、大司马王莽 

三、王莽的沉浮 

四、拨乱反正 


第四章 居摄元年春正月:摄皇帝 

一、吕宽大案 

二、事先张扬的婚礼 

三、从宰衡到赐九锡 

四、居摄:与周公异世同符 

五、皇太子:刘婴的身份 


第五章 经师 

一、驯服君主 

二、今古之争 


第六章 始建国元年春正月:皇帝 

一、从周公到尧舜的22天 

二、始建国传亿年 

三、改制与王制 


第七章 天下 

一、奇怪的战争 

二、皇帝的执政艺术 

三、再造危局 


第八章 始建国地皇四年十月:反虏 

一、回首故人千里远 

二、第一家庭 

三、登仙——! 

四、反虏王莽安在? 


余韵:孔子为汉制法 


本书涉及年号简表

世系图

参考书目

后记与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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