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概述
1.1什么是外来物种?
有的人把“外来物种”当作洪水猛兽。
因为外来物种入侵是全球面临的*严重的生态和经济问题之一,它不仅危害着农业生产和粮食安全,例如一些农业外来害虫烟粉虱、稻水象甲、桔小实蝇等对农业有严重影响,而且也影响着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环境的稳定与健康,如鳄雀鳝(图1-1)通过捕食作用可对渔业资源带来毁灭性伤害,齐氏罗非鱼(不是常见的养殖品种)通过取食水草和挖掘行为造成栖息地的破坏等。一些外来物种更是对人类健康带来了致命的威胁!
然而,也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外来物种的交流促进了人类社会的发展。
例如,玉米、马铃薯、番茄在全球范围的引种,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食物种类,促进了人口增长和人类发展。尼罗罗非鱼、克氏原螯虾(俗称小龙虾)、南美白对虾(图1-2)、大口黑鲈等水产养殖种的引种对于解决人类对蛋白质的需求和促进养殖业发展同样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既然如此,那外来物种到底是好是坏呢?
要想搞清楚这个问题,需要区分两个基本概念:①什么是外来物种?②什么是外来入侵物种?本书以常见的水生物种作为研究对象,逐一向读者介绍外来水生生物。
1.2什么是外来水生生物?
外来水生生物是一个地理上的概念,是相对于本土水生生物而言的,专业的定义为:在人类活动影响下,出现在其过去或现在的自然分布范围及扩散潜力以外的水生动物物种、亚种或以下的分类单元。也可以简单地说,本来一个水生生物靠自身能力不能出现在A地,但由于人类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活动导致了它出现在A地,那对于A地来说它就是外来物种。既然是地理上的概念,那其边界在哪里?如何更简单地理解外来水生生物呢?以我们国家为例,以下类型属于外来水生生物。
(1)不同大陆(大洲)间的外来水生生物,例如从非洲引入的罗非鱼和从美洲引入的斑点叉尾鲴、克氏原螯虾(小龙虾)、鳄雀鱔等;
(2)同一大陆或同一国家不同流域间的外来水生生物,例如从恒河引入到长江的麦瑞加拉鲮和由长江流域引入到东北黑龙江水系的大银鱼等;
(3)同一流域内不同河段的外来水生生物,例如从长江中下游引入到上游高原湖泊的棒花鱼、麦穗鱼、子陵吻鰕虎鱼等。
为方便管理,对外来水生生物的管理往往以行政边界为原则:来源于国境之外的外来物种统称为国外外来物种,来源于本国不同流域的外来物种统称为区域外来物种。
1.3什么是外来入侵水生生物?
外来人侵水生生物的专业解释为:在自然、半自然水生生态系统或其他养殖、种植水域中建立了自行更替种群,对本土水生生物、水生态环境、农业渔业生产或人类健康造成损害或不利影响的外来水生生物。通俗地说主要包括以下几个大类。
(1)从养殖水域或水体进入其他种植水域形成危害的外来水生生物,如从养殖水塘逃逸后进入稻田啃食水稻造成严重减产的福寿螺等(图1-3)。
(2)从自身养殖水域或水体进入其他养殖水域并形成危害的外来水生生物,如从养殖鱼塘逃逸后进入其他养殖池塘并对养殖对象造成危害的革胡子鲇等(图1-4)。
(3)由自身养殖水域或水体进入半自然水生生态系统形成危害的外来水生生物,如人类放生等原因进入景观湖和水库捕食本土种和养殖种,并对生态安全构成一定威胁的鳄雀鳝、大鳄龟(图1-5)、小鳄龟等。
(4)由养殖水域或水体进入自然水域并形成危害的外来水生生物,如通过养殖逃逸和人为放生等原因进入自然水域并对本土物种和生态环境构成威胁的清道夫、巴西龟(图1-6)、齐氏罗非鱼等。
外来入侵水生生物只是外来水生生物中很小的一部分,只是那些逃脱了人类控制后形成了自然种群,并对水生生态系统带来了不利影响的外来水生生物才能被称为外来入侵水生生物,大部分有益的或者无危害的外来水生生物并不能算作外来入侵水生生物。
1.4外来水生生物如何成为外来入侵水生生物?
一个物种从外来水生生物到外来入侵水生生物要跨过多个障碍(图1-7)。首先,外来水生生物需要有机会进入自然水域或者其他养殖、种植水域并存活下来;其次,在新的栖息地要能够实现自我繁殖而形成自然种群;此外,还要能够实现种群的扩散和传播。满足这些条件之后,那些有害的种类才能被称为外来入侵水生生物。在这一过程中,外来水生生物每越过一个障碍就有大约90%的种被淘汰,所以真正能够形成入侵的种类并不多。以广东为例,虽然广东引进的外来水生生物(包括养殖种和观赏种类)有数百种,但是能在自然水域中建立种群的只有数十种,而真正形成入侵的种类则更少。
1.5外来物种到底是好是坏?
普遍认为外来水生生物本身有好有坏,有利大于弊的,也有弊大于利的。大部分外来水生生物本身并没有危害,很多种类甚至对人类是有益的。但是仍有一小部分外来水生生物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只有那些形成入侵的少数种类才是需要重点防范的对象。但是,需要警惕的是,由于外来水生生物生活环境的隐蔽性,其危害往往很难察觉,且一旦形成入侵将几乎不可能被清除,因此我们不仅要防范一些已经形成入侵的外来水生生物,也要防范一些尚未形成入侵但是未来有可能形成入侵的种类。
2外来水生生物入侵的影响及靦学认识
外来鱼类是外来水生生物引种的重要对象,在淡水生态系统中引入外来鱼类的历史更为悠久,这一情况导致外来鱼类在淡水生态系统中更为常见,再加上鱼类在生态系统中的重要地位,这一影响也更为深远(Copp et al.,2005;Kennard et al.,2005;Olden et al.,2008)。在过去几十年,由于水产养殖、休闲渔业、垂钓运动、自然水域渔业资源增殖等的需要,数以千计的淡水鱼类被人类有意或无意地引入到新的环境,其中,罗非鱼、鲤鱼等许多外来鱼类的分布已经扩散到全球范围(Gozlan et al.,2010;Strayer et al.,2010;Gu et al.,2019)。在北美,由于不同流域间的引种和洲际间的引种,导致了430多种外来淡水鱼类被引种到不同水系并建立种群,占到了所有外来水生生物种类数的58%,在欧洲已知建立种群的432种外来水生生物中,鱼类也是*大的类群,包括了153个种(Gherardi et al.,2009;Strayer,2010)。在中国、巴西等许多国家和地区的主要淡水水域,外来鱼类也是外来水生生物的*大类群(李家乐等,2007;Pelicic et al.,2014;徐海根和强胜,2017)。在一些典型河流,鱼类也是*重要的外来水生生物类群,根据Ricciardi(2006)和Waldman等(2006)对五大湖区和哈德森河的调査发现,鱼类是该区域外来水生生物的*主要类群,在五大湖区,外来鱼类的种类数仅次于水生植物,而在哈德森河,外来鱼类成了种类数*多的类群(Strayer et al.,2010)。顾党恩等(2012)等通过对珠江广东段的调査也发现,外来鱼类是该区域内外来水生生物的主要类群。
目前,全球绝大部分淡水生态系统均受到了外来鱼类入侵的影响,在欧洲西南部、美国西部、南非、中亚等6个热点地区的外来鱼类数量占鱼类总数的25%以上,部分流域甚至达到了95%(Leprieur et al.,2008)。在种类上,截止到2008年,全球性引种的外来鱼类就有624种,按地域划分,亚洲、南美洲、非洲的外来鱼类数量较多,而印度、中国、越南、巴西等多个国家的外来鱼类均超过了100种(Gozlan,2008;郦珊等,2016)。
在物种上,鲤鱼和罗非鱼是全球分布*广泛的外来鱼类(Zambrano et al.,2006;Arthur et al.,2010;Gu et al.,2019)。原产于亚洲和东欧的鲤鱼,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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