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女
(一)
燥，激动，亢奋。
所有人情不自禁地挥手、摇摆。
不摇摆会死。
魔力十足的音乐，劲爆的节奏，洗脑的副歌，酷炫的灯光。
现场极富感染力的Trap表演，让全场燃炸。
小佑站在舞台外圈，3米左右。
良野出场的时候，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黑皮衣，黑短裤，黑战靴，黑眼圈，黑口红，黑指甲。
灯光下的黑色闪电。
良野那朝天翘的稻穗辫儿，凶狠的眼神，不服输的态度，撩人的嗓音，一开口就点炸了全场。
整个表演，如同烟花一般，燃尽生命的力量，惊艳了夜空。
爱就爱到极致，开就开到茶靡。
良野的烟花，让月儿暗了，星儿远了，少年的魂儿丢了。
不良少女说唱团演出结束，小佑在舞台边捡到一根羽毛，雪白雪白的，他把它揣在怀里。
这场演出，小佑期待了很久。他大老远坐了8个小时的火车才来到X城。
他本可以第二天就离开这里，但听说三天后还有一场演出，于是留了下来。
1月1日凌晨2点，官方宣布自当天上午10时，X城全面封锁。
简直是过山车式的8小时。
在这场与时间的赛跑中，毫无准备的小佑输了。
他成了滞留在X城的流浪者中的一员。
城市交通停摆，也没有商店营业，更没有地方可以去。
遇见“口罩天使小分队”的志愿者时，他正坐在天桥的地下通道里，没有棉被，没有食物。
那个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白口罩的姐姐，正用力推着手推车上坡，车上有四箱捐赠物资，还有一只黄眼黑猫。
手推车的轮子很小，上坡很费劲。
小佑上前帮忙。
“高中生？”姐姐问。
小佑点点头：“高二。”
他把自己来X城以及滞留X城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志愿者姐姐。
“不良少女！你最喜欢哪一个？”姐姐打趣他。
“良野。”他脱口而出。
姐姐笑了。她走时给他留下10个口罩和一些零食。
第二天，她又来了。这次给他带来了棉被、食物、防护必需品和一份荤素搭配的盒饭。
小佑哭了，他执意要和天使姐姐一起送物资。此时的X城道路封闭，交通管制，但姐姐总有办法穿越各种路障，把物资送到名单上的地址。她说地上有地上的生存规则，而地下有另一套。她是底层人，知道怎么在夹缝中生存。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离家出走，去了Y古城，在那里独自生活了一年。”
“离家出走？”
“是的，因为我揍了我那个唠鬼继父。就像这样……”说着，她伸出拳头，倏地，离小佑的脸只有半寸。
“他欠揍！一天到晚，就知道对着我妈骂：‘呸！你这罗圈腿母猪，你怎么不过来尝尝你做的这玩意儿？’还有‘废物！这点儿事都做不好，白痴都比你强’。”
她说她可不像她妈，一味忍气吞声，“你没见到我揍他时，他那一副惊讶的表情，像一下子石化了，硬邦邦地戳在那儿。”她拍着大腿，笑得特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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