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一个蓝色的美人,又似是跳踊着一个白色的精灵,然而,她的水袖却是红色的,而且还是徘红的。奇怪的是,就只是链环之间互相碰的响声,却都使人想起这些。蓝色的梦。梦中的美女。白色的精灵。水彩色的袖子。——以及即将远去淡青色的人影。
那是“嗡嗡”,也是“呼呼”,甚至也是“隆隆”的声响,像磨坊飞到了半空,就像水车、风车在星际旋转,又或是九百九十九万只比人还大的蜜蜂,快要从天而降。又或是一只比耗子更大的蚊子,一针刺进了人的耳膜,且潜入了脑门里去。——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只有声音。没有形状。——甚至连痕迹也没有。只知“它”由远而近,又似只在中天徘徊翱翔,不远不近,若即若离,不生不灭,如色如空。
一场梦又如何?若人生如梦,梦里追梦,犹如空中追空,风中逐风。梦里梦梦,反而就像画里真真,总不能因为不真而不画,而画成之后反而超越了真,回到至真。只是,追欢刹那,也易破灭瞬间。
只不过,觉来梦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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