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的年龄不关他人的事
哦，我不会告诉你我多大了。如果我这样做，你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你会先人为主地用这个数字所代表的年龄来判断我所做或所说的一切。
我曾经告诉别人我的年龄，这是我犯下的错。我当时就后悔了，现在仍然追悔莫及。珍妮特，我的一个朋友，住在瑞士，小我10岁。她游历纽约时恰逢我的生日。我们去酒吧喝了几杯，突然她发问：“能告诉我你的年龄吗？”于是我掉进了圈套。
或许是三杯葡萄酒下肚，或许是因为我知道我看起来并不比她老。无论如何，我的自负占了上风，我告诉了她我的年龄。
“我能帮你搬吗？”第二天，看我抱着一个小包裹，她问道。真是的，我想，我为什么要告诉她我的年龄呢？后来，她问我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去哥斯达黎加，她认为那里真的很惬意，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为什么要担心？但她担心，因为她知道我的年龄。
人们常说，“年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而且享受晚年生活的关键在于你将要做什么。这虽是老调重弹，但这句话我们可以转译为“你觉得自己多大你就是多大”。
如果年龄只是一个数字，为什么每个人都想知道我的年龄？
变老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变老的速度是你自己的选择。我知道我还没有准备老去，我享受着我的生命，并没有想过自己的年龄。只有当生日临近——这始终是一个现实考验！或者当一位朋友说：“下周不是你的生日吗？”我才会记起自己的年龄。
“我再也不过生日了，”我说，“好多年前我就不过了。”
我经常遇到的反应是“真是个好主意”。这么多年，我也听到有人回答“我永远都是39岁”或者“我已经开始倒计时啦”。
尽管我努力忽略我的出生日期，这个世界却不会。它就写在我的驾驶证上……当有人问：“我能看您的身份证明吗？”这总让我有些紧张。我一直希望他或她会忽略我的年龄。幸运的是，他们通常的确不会在意。
我去取降压药时，药剂师会问：“您的出生日期？”我就很奇怪，难道她在我的病历中找不到我的年龄，或者知道我的年龄后她会要求我增付药费？于是我压低声音回答她。
“请您大声点，好吗？”她又问了一遍。
我又重复了一遍，现在排在我后面的每个人都知道了我的年龄，但很可能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年龄，然而我在意！你可能觉得我虚荣。也许是吧，但一次又一次说出和听到自己的年龄，总会让我重新记起自己的岁数。记起的年龄就会印证这个年龄，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或许它将在我的大脑中沉淀并在我的骨髓中蔓延，从而扼杀我前行的活力。忘却年龄也许是小小的动力源，虽然不复像25岁甚至40岁的中青年，但我仍然昂首前行，不会步履蹒跚。
是的，年龄只是一个数字。但是，哈，我们一个不当心，它就会深深影响我们。我的朋友安吉拉非常有活力，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最近她过生日。我问她想要如何庆祝时，她说：“噢，天哪，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真的不想庆生。你能想象吗，我马上×岁了！”
（不，我不会告诉她。）
“它发生在我们所有人身上。”我当时回答，但她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我注意到，白她生日之后，安吉拉每说一句话都要加上“现在，在我这个年纪”，或者“我不知道我还能这样多久”，或者“你永远不会知道，到了我这样的年龄，一旦生病……”她之前从未有过这些想法，但她的上一个生日给了她一件可怕的礼物——它剥夺了她年轻的感觉。
“请不要一直谈论你的年龄，这样谈话开始让我感到压抑。”有一天我对她说。
“但事实确凿，我已经×岁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谁知道我能不能活着看到我的孙子孙女们完成学业。”
对她我真有些受不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引用了我外祖母的话，她一直都是我生命中智慧的灯塔：“你知道，如果你不想变老，你必须年轻！除非死去。”
而今安吉拉满脑子都是对垂垂暮年的胡思乱想，她不明白我想告诉她什么，只是继续罗列着从现在开始她会遇到的一桩桩难以招架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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