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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史记太史公自序讲记:外一篇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32157549
  • 作      者:
    张文江著
  • 出 版 社 :
    上海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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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江先生三十余年来,“一直在试图理解中国古代的部分典籍,清理它们的源流演变,并探讨它们和现实生活的联系。从更大的背景上来说,这也同时意味着寻求中华学术在世界文化中的位置,以及厘定其特殊性。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这一工作不仅是中国的,而且也是世界的。”《<史记·太史公自序>讲记》是这项工作的成果之一。张文江先生对经典的解释,在与古人对话的同时,意在对生活在今天的我们发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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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文江,1956年生,上海人。1978-1985年,就读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师从施蛰存教授攻读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生,获硕士学位。毕业后在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现为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主要著作有《钱钟书传》《管锥编读解》《渔人之路和问津者之路》《古典学术讲要》《<庄子>内七篇析义》《潘雨廷先生谈话录》(记述)。整理、校点潘雨廷先生易学著作十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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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理解中国的学术文化,有两篇不可绕过的经典名文,分别是《庄子·天下篇》和《史记·太史公自序》。前者对应的时代是战国,后者对应的时代是西汉,各有其不可磨灭的精彩。
  《史记》一百三十篇,以十表八书对应时空或天地,以十二本纪、三十世家、七十列传对应不同层次的人。《太史公自序》是最后一篇,是《史记》的总结性文章,包含两大内容:一是总结《史记》这本书,一是总结自己这个人。司马迁在其中追溯了民族的历史、家族的源流、政治的变迁、文化的辨析,融自己的遭遇和志向于一炉。这是一篇大文章,分判了当时所有的学问,是一篇思想性的文献,深邃复杂,张文江先生以逐句讲解方式,作了卓有洞见的探索。
  《<史记·越世家>中的范蠡》,解说《越世家》中的一段插笔。《史记·货殖列传》探讨经济,此文探讨政治。《货殖列传》中的范蠡传记,得此文补充方才完整。其中部分内容类似小说家言,可以看成对人性的深刻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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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史记·太史公自序》讲记
  一
  《太史公自序》是《史记》的总结性文章。这篇文章原来有两个互相竞争的题目,《史记集解》的题目是《太史公自序》,《史记索隐》的题目是《太史公自序传》。这两个题目的不同,可能是考虑角度的不同:《太史公自序》表示这是全书一百三十篇的总结,《太史公自序传》表示这是七十列传的最后人物。两个题目竞争的结果,是《太史公自序》胜出,更强调它是全书的总结,而不是列传的结束。虽然《太史公自序》的题目已经确定,这篇文章还是包含了两个内容,一是总结《史记》这本书,一是总结自己这个人,两个内容合一成为本文。
  这篇《太史公自序》,追溯了民族的历史,家族的源流,政治的变迁,文化的传承,融自己的遭遇和志向于一炉,是一篇大文章。根据我对中华学术的理解,我想尝试性地下一个断语,《史记》是总结先秦古学的集大成著作。以此来划出时代,《史记》以前都是古学,《史记》以后都是今学。《史记》是后代人理解先秦古学的阶梯,当然通过以后,这个阶梯也可以撤除。
  《史记》作为一部贯通古今的大著作,必须对当时各种思想有总体认识。写书整理古今发生的事情,如何整理就必然脱离不了思想。这个总体认识是《史记》的思想核心,借用后来的佛教术语,也可以称为判教。佛教传入中国以后,学者根据传承的经论,按照各自体悟的境界,把佛教内容分为若干时或若干类,在其中安立自宗的位置,并提供修行的进路,这就是所谓的判教。《太史公自序》分判了当时所有学问,是一篇思想性的文献。
  “自序”的“序”,有的版本也写成“叙”。古代“序”和“叙”是相通的,班固《汉书》模仿《史记》,全书最后一篇称为《叙传》。徐师曾《文体明辨序说》:“《尔雅》云:‘序,绪也。’字亦作叙。言其善叙事理,次第有序,若丝之绪也。”在著作完成以后,通常总要写一篇序,理顺全书各部分的关系,其标志就是排列好目次。
  这篇《自序》,同时也是司马迁的自传。篇名中省略了“传”,突出了对本书的意义,减弱了对本人的意义。在思想性上,先秦能够和此篇比拟的是《庄子·天下篇》,当然《天下篇》还有更深刻的内容。《汉书》卷六十二《司马迁传》全文抄录了这篇文章,加上一篇《报任安书》。“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就是《报任安书》中的话。名言流传,激励后代人认真对待生命,做出自己的选择。
  就文学而言,序的文体始于《序卦传》、《诗大序》。自序的文体始于屈原《离骚》,启发过司马相如,以司马迁为最有成就,此后的变化又有扬雄、班固(刘知己《史通·序传》)。过去我讲第一百二十九篇《货殖列传》,中心是经济。这次讲第一百三十篇《自序》,中心是政治、思想和文化。《史记》是开创性的大著作,司马迁的志向不仅是写一部历史书,而是模仿经或者说拟经,实际达到的地位是子。因此《史记》的旨趣接近于诸子,而不仅仅是历史著作(高步瀛《史记太史公自序笺证》)。如果读《史记》只注意其历史记述而忽视其思想内容,多多少少会形成一种遮蔽。
  为什么是拟经?《汉书·艺文志》将《史记》列于春秋家,当时著录的书名是“《太史公》百三十篇”。司马迁本人用的书名是《太史公书》,他不知道自己的书后来被叫作《史记》。《史记》作为专书的名称出于后人,最早由《汉书·五行志》提及,以后为《后汉书·班彪传》采用。在《史记》中,“史记”一词出现十四次,全部指古代官史之书,而不是自己的著作。《汉书》、《后汉书》以后,《史记》才作为专称逐渐流行开来,在《隋书·经籍志》中得到了肯定(李纪祥《〈太史公书〉由“子”之“史”考》)。我们现在用《史记》的书名,代表了二十四史之首。用《太史公书》的书名,可以理解它的思想史意义。
  昔在颛顼,命南正重以司天,北正黎以司地。
  开篇发生的是一件大事情。《史记》的古史观相应于《易经》,出自《系辞下》第二章:“古者庖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庖犧氏没,神农氏作,斫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盖取诸益。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盖取诸噬嗑。”庖犧氏、神农氏的事情发生在本文之前,还没有和《史记》相接。
  庖犧氏也就是伏羲氏,伏羲氏“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作为中国古史的开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天地间有个人站立起来,从生存的重压下透过气,抬眼看看天地和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之为人,这才真正地显现出来。在伏羲氏之前,古代传说中还有燧人氏,燧人氏钻木取火,处于和自然抗争的谋生层面。而到了伏羲氏的仰观俯察,人才有了精力和兴趣研究天地和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古希腊这就是哲学的开端,所谓哲学的开端来源于惊奇(柏拉图《泰阿泰德》155d,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982b11—12)。在此以前,人和其他动物还混然难分,直到有了这样的惊奇,这才判然有别。从这样的角度看来,人的本质及其自我实现,就是成为哲学人或者知识人。人的追求幸福,最后必然到达精神层面,那才是人之为人的根本。伏羲氏的时候还是畜牧社会,他用了一套特殊符号来沟通天地内外,以此了解自然,了解自己。这就是《易经》的起源。伏羲的符号是用来理解整体的,真正理解了,符号也可以不要。
  伏羲氏以后是神农氏,主要发生了两件事情,一是农业社会的建立,二是市场的出现。这两件事情影响深远,其中存在的问题,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解决(参见拙稿“《史记·货殖列传》讲记”)。
  伏羲氏、神农氏以后是黄帝,成为《史记》的开端。《系辞下》又说:“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右之,吉无不利。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黄帝、尧、舜继承伏羲、神农,进一步推进其创造性事业。“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阴变阳为变,阳变阴为化,不断改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老百姓精神振奋,安居乐业。“《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一个方法用到底了,一种体制的能量耗尽了,就应该变通以开出新局面。“垂衣裳而天下治”,就是制订礼仪,分出君臣尊卑上下的秩序,建立一个政治社会。中国传统的道家和儒家,其实很容易分辨,根源就在于此。在黄帝、尧、舜系列中,从黄帝这条路线引申出来的就是道家,从尧、舜这条路线引申出来的就是儒家。道家截取的是头上一段,儒家截取的是尾上一段,好的道家顾了头还要顾尾,好的儒家顾了尾还要顾头。当然还要溯源于经济上的神农,以及思想上探索真相、追求幸福的伏羲。
  这就是《史记》记载历史的开端,从这里一刀切下来,全书开始于《五帝本纪》。在此之前,神话和历史基本没有分别,《五帝本纪·赞》:“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黄帝的神话色彩还是很浓,关于他有种种传说,古代人都相信是真的。后来理性渐渐发展了,就当作神话看了。炎黄子孙祭祀黄帝,虽然对着空的石碑可以行礼如仪,但是古代人思想中的象,和现代人已经不同了。《五帝本纪》开始于黄帝,结束于尧、舜,中间还有《易经》没有提到的颛顼和帝喾,定位一点点清楚了。
  颛顼是黄帝的孙子,于五帝中位居第二,在古代社会中非常有名。屈原自称他的后代,《离骚》第一句“帝高阳之苗裔兮”,高阳就是颛顼。根据《秦本纪》,秦也自称颛顼的后代。颛顼的年代对《史记》来说也非常遥远,“昔在颛顼”,就是向远古的追溯。《史记》对于我们好像是古代,其实颛顼和《史记》之间的社会状况,其差别不小于《史记》和现在之间的社会状况。神话中有着历史的因子,从黄帝发展到尧、舜,神话色彩越来越少,真实成分越来越强,尽管尧、舜还是有着神话色彩。以下的记载半神话半真实,发生的是一件大事情。
  “命南正重以司天,北正黎以司地”。这就是司马迁所谓的“天人之际”,也就是政治社会成立的关键,后来历史上叫作“绝地天通”。在此以前,人和天地不分,人和神以及动物也不分,所以神话和历史也不分。“命”就是命令,也可以称为立法。英语中dictatorship这个词来自dictator,其动词dictate就是指令、口授或者听写。汉字“君”从尹口,尹为治事,口发号令,我说话你们记录,这就是权利的宣示。这里的话语权或解释权,如果替换成现代说法“制订规则”,或者“制订游戏规则”,虽然比较柔和好听,实质性内容并没有变。老子说“名可名,非常名”,这些词彼此分割,渐渐遮蔽,然而相互之间还是互通声气。颛顼命令重、黎两个人,一个管住了天,一个管住了地。为什么说“命”是立法?因为发布者垄断了普通人跟天地交流的权利,一定要通过他这个天子来代表,对老百姓来说是代表天地,对天地来说是代表老百姓,王的地位就显出来了(参见张光直《美术、神话和祭祀》,郭净译,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33页,138页)。原始社会有巫师,普通人也可以和天地交流,至此民间的权利全部丧失,只留下两个人是合法的。颛顼判定这两个人合法,那么就是同时判定其他人不合法,于是规则就制订出来了。
  重和黎是传说中人物,完成了绝地天通这件大事,是后来羲、和两氏的祖先。《尚书·吕刑》:“乃命重、黎,绝地天通,罔有降格。”绝地天通以后,因为上天梯断掉了,人的思想发生了大变化。《孔传》认为重就是羲,黎就是和,“尧命羲、和,世掌天地四时之官,使人神不扰,各得其序”。从原始社会到文明社会的演化中,这其实是对文明进程的肯定。人归人,神归神,两路分了开来。《国语·楚语下》:“昭王问于观射父,曰:‘《周书》所谓重、黎寔使天地不通者,何也?若无然,民将能登天乎?’”楚昭王看到《周书》(《吕刑》属于《周书》)的“绝地天通”,已经不理解了,于是去问大夫观射父。他看到的是字面意思,如果没有绝地通天,难道老百姓真能升到天上去吗。观射父回答说:“非此之谓也。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明神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古代社会有一些特殊的人,专门从事沟通神明,这些人就是巫觋。“精爽不携贰”,精神特别集中,思想不开小差,这是职业的要求。此后“九黎乱德,民神杂糅”,颛顼不得不作整顿,垄断了巫的职业,稳定了社会秩序,那就是所谓的“绝地天通”。巫史相通是史官的来源,巫就是天,史就是人。巫预测未来,史记录过去,巫史是同一件事的两面。古代神话包含了很多当时人的心理事实,由上古成为中古,由巫而史,神话过渡到了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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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太史公自序》讲记 001
《史记·越世家》中的范蠡 135
后记 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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