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梦忆》写的大都是这些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人物,以学术人物为主,没有想到,我生命的历程中,竞和这么多令我敬重的造物之英,有如许情牵梦绕的交集。有些近现代人物,是我的研究对象,如王国维、蔡元培、傅斯年、张荫麟、陈梦家、张中府等,虽未亲炙,却如同熟识的师长,没有丝毫的陌生感。特别是陈寅恪和马一浮,他们如影随形,时时陪伴着我,成为我学问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强大支撑力量。
这些人物都是我亦师亦友的新交旧雨,或者心仪的前辈,把他们可钦敬的道德文章和我本人与之交往的有趣事体记录下来,俾便“忆往事,思来者”,对我个人也是一种心理安慰。清人王正谊的诗句有云:“名下士无天下士,眼中人半梦中人。”本书所写的人物,既是我的眼中人,也是我的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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