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罗伊先生说:“霍尔顿太太,我已经攒了一千零九十二美元八十五美分。我不需要把这些全都拿走,但是我发誓我会还给你的,我发誓。你也绝对不用担心你地里的活儿下半辈子没有人干。”
勒罗伊先生甚至没有把泪擦掉,他刚才还在大哭,转瞬又开始大笑了。“你应该看看我的大儿子,伊泽基尔。四年前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魁梧的大小伙子了,现在他十五岁了,块头肯定跟橡树一样大了。我和他都会随时听你差遣的,太太,我发誓!我们会把每一分钱都还给你。谢谢你,谢谢你……”
霍尔顿太太说道:“勒罗伊先生,我一点儿也不怀疑你会把钱还给我,不过听到自由钟在你的妻子和孩子们走进巴克斯顿时敲响,也就等于把钱还给我了。”
她往自己的手帕里擤了一下鼻涕,然后又说:“伊利亚,再给我念一遍这些字是怎么说的。”
我在这些字上花了这么长时间,所以甚至都不需要去看霍尔顿太太门上的牌子。我咽了一口鼻子里的鼻涕,接着背出了牌子上刻的那些话:
为了我丈夫约翰•霍尔顿的爱。他逝于1859 年5 月7 日,但是仍然活着。血肉之躯会挺不住,但内心有种东西强大到会一直飞翔下去。
她说道:“就是这个,伊利亚。孩子,你说的是大实话。”
我认为我们三个人都在想另外两个人会大哭到我们全都崩溃才会停下来。当霍尔顿太太的两个孩子出来查看动静并且也开始号啕大哭时,霍尔顿太太是第一个从哭成一团的几个人当中解脱出来的。她亲了亲我和勒罗伊先生的头,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我是第二个离开的。天色不早了,我不想在妈妈那儿惹麻烦,所以我撇下勒罗伊先生,任他坐在台阶上,脸紧贴在那个盒子上。我一路跑回家去,要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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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小说语言幽默,情节一波三折,很多读者坦言,自己在阅读时,时而被吊足了胃口,时而又感动得落泪。——美国《书单》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