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住宅》向我们展示了从著名建筑类杂志《MARK》中精选的当代先锋建筑设计师设计的21世纪创新居住空间案例。丹?鲁宾斯坦和总部位于荷兰阿姆斯特丹的《MARK》杂志编辑组精选了一些我们这个时代独有的、能够对未来家居有导向性的设计理念。20世纪的伟大建筑实验者首次摈弃了繁复的装饰,塑造了自由流畅的家居空间;而当代的先锋正着力于研究新材料和新技术在推动环境可持续性方面的潜力,同时塑造新建筑形式,悉心探索如何改造已有装修,从而最大限度地发挥不同空间的作用。
《非住宅》介绍了藤本壮介、普拉斯马工作室、米歇尔?马尔灿等建筑设计大师或公司,以及约翰南?赛尔宾这样的新秀近期的住宅设计作品。这些住宅遍及全球,包括纽约、伦敦、洛杉矶、东京等地。
引 言
大卫·科伊宁,《MARK》杂志编辑
本书汇集了《MARK》杂志发表过的33个住宅设计案例。《MARK》的第一本杂志出版于2005年下半年,目前呈现在您面前的是无穷无尽的编辑决策的浓缩版。《MARK》出版后的头十年,刊载了600多个独立式住宅,本书收录了其中的5%。
如何评价这种选择呢?我们不能说本书中收录的设计案例都是最好的。我们很难确定每天吸引《MARK》的编辑注意的那些住宅设计中,哪些应该收录在本书中。对剩下95%的刊载在《MARK》杂志中但没有收录在这本书中的住宅设计案例来说,尝试给“最好的”下定义是不公平的。只能说这本书中的设计案例是挑战极限的范例。
这些住宅的地理分布很有趣。《MARK》标榜为全球建筑杂志,但是在实践中关于这些房屋设计的地点却有很多盲点。当然,西方国家的案例较多:《MARK》中提到的建筑大多数位于欧洲、北美、澳大利亚、日本、新加坡和韩国。金砖国家和中东国家也常常被提及。但编辑报告显示非洲、中亚和美国中部有很大差异。对此有一个解释。抛开实用性不谈,从建筑艺术的角度来说,建筑设计不仅仅局限于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但是其条件(尤其是繁荣程度和文化传统)在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更容易出现。对那些很难满足建筑设计的最基本需求的国家来说(比如那些住不上房子的国家),建筑设计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事。
本书设计案例中的房屋分布与杂志中大致一致。其中13个在日本,4个在荷兰,德国、西班牙和美国各3个,2个在澳大利亚,比利时、意大利、挪威、瑞典、瑞士和韩国各有1个。(新加坡——目前世界上集体住房领域最先进的国家之一——没有案例收录的原因是因为在新加坡独立式住宅很少见:新加坡85%的房屋是社会住房,私营部门的大部分住宅是公寓式住宅或联体别墅)。
大量的日本建筑案例很抓人眼球。从第一个案例开始,《MARK》展示了一系列日式住宅建筑,甚至有一次还专门介绍了一个特殊案例“日本房屋”(《MARK》第40期)01。出乎意料的是,这期杂志是《MARK》有史以来卖得最快的——这也说明我们不是唯一喜欢日式建筑的人。
这种对日式建筑的喜爱很好解释。从类型学的角度来说,日式住宅算得上最常见的一种建筑样式了。但作为一种日常活动,居住要符合文化习惯和传统,这要拿捏一种尺度,那就是与其给它一个更宽泛的定义,不如说保护人身安全是住宅最应当关注的。日本的房屋和欧洲的房屋使用方法不同,在北美也有不同的内涵。
作为《MARK》的编辑,长久以来,我们对这些有趣的日式住宅感到惊奇。按照西方标准,它们太小了。一般来说,日式住宅中生活区和起居区没有实质分割。一切都在一个房间内完成。尽管不同空间通过高度的区别来区分,如壁龛或其他一些内容,但所有空间都是相连的。很多情况下,孩子没有自己的空间。他们只是在晚上把日本床垫摊开,铺在地上的任何地方,然后睡在垫子上。像沙发和餐桌这种家具最近几年才在日本出现:在过去,日式房间里空间运用比现在更灵活。日式房屋是高效利用空间的典范,这对今天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必要。
日式盥洗室的玻璃墙会引发人们的思考:谁会愿意在一个全透明、毫无遮掩的空间用卫生间呢?我们的一个日本记者解释过之后我们才恍然大悟。他说日本的“私密”和西方不同。物理屏障不是必要的,因为日本人非常在意他人的个人空间。当涉及隐私的事情时,他们一定会避开。这种解释很直白,但是对研究日本住宅很关键,比如日本君津市的唐沢祐介建筑事务所设计的房屋02,以及东京的西泽立卫建筑设计事务所设计的作品03。
日式住宅常常出现在《MARK》杂志中的终极也可能是最重要的原因,是日本建筑师、结构工程师和客户对建筑实践的极大热情使然。他们的古怪想法是西方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同样地,如果你了解日本人的思维方式,就更能理解。在日本,独立式住宅一般只能保持30年左右。一般来说,日本人每一代都会重新造房子,不会继续住上一代的房子。尽管日本房地产市场的不景气从某种程度上影响了这种传统,但原则仍然存在。当一个房子无须再出售,而且只能维持几十年,它比要传给下一代的房子更适合进行空间和技术上的实验。比如把玻璃房子外壁换成令人难以想象的薄钢结构,就像东京的唐泽04和藤本壮介05设计的房子;或者看似非常不高效的平面图,如丰川市的速度工作室06设计的房屋。它们是其所有者的需求的高度展现,这些客户很愿意接受设计师提出的非同寻常的设计方案。
这个命题把我们带到预算对房屋建筑的影响这个话题上来。2005年《MARK》创刊以来,已经走过了10个年头。这十年全球经济动荡。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仍在继续。由于银行和消费者的“鲁莽金融”,很多西方国家要应对大量的不良贷款和房地产泡沫。你也许会想象这些发展对呈现在《MARK》中的房屋设计有什么影响。
2013年,法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提发表了非常热门的书籍《21世纪资本论》。这本书揭露了全球金融日益不均衡的情况。他指出目前股东权益回报率比经济增长率高(至少2008年以来是这样的),同时指出在20世纪之前的每个世纪,财富都日益集中在上流人士手中。假设他的分析是正确的,自《MARK》创刊起,富有的人变得更加富有,而中产阶级变得更贫穷。由于富人总是花钱购买奢侈的住宅和其他房地产,可以说我们这些编辑在过去十年见到的就是这样,因为《MARK》一般会呈现超大的房屋。但我们不知道建这些住宅的钱从何而来。
客户可能是自有公司的勤奋企业家、毒贩或者从获得政府扶助的消费者银行那里取得解雇补偿金的银行家。我们很难判断他们的身份,但是,有一个原则是,我们会尽量避免刊载极尽奢华的住宅。
作为《MARK》的编辑,我们用一种非正式但客观上实用的试金石去决定是否刊载一个住宅案例。我们将其称为“休闲椅警报”,有游泳池的房屋是可以的,但是带游泳池边的休闲椅的图片会拉响警报。依此类推,所有类似的住宅都不会刊载。这似乎是一种武断的标准,但很好用。虽然休闲椅不是房屋设计的实质部分,但是它们的存在总是彰显一种我们的杂志必须避免的美学。在本书中也是这样,读者不会看到游泳池边的休闲椅。
不刊载极尽奢华的住宅的原因是:有足够的预算和乡间的建筑区域,很容易创造出美好的住宅。如果你试图用100万欧元的预算来毁掉一个能看海景的独栋别墅,那你真是个糟糕的建筑设计师。真正的创意只有在有约束的时候才会涌现,比如:客户的预算有限,一个城市中的、四面都有领居的建筑区域,或者复杂的分区法案。约束条件越多,设计出的住宅就越有趣。这并不是说本书中介绍的房屋都是穷人的棚户房:从全球的视角来看,他们还是很富有的那些人的家,只是不是皮凯提说的0.1%。
近距离接触制定这本书中的设计方案的建筑设计师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引申开来,思考是否真的有“MARK房屋”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基于一些简单的统计数字的做法对我们很有帮助。我们在《MARK》中经常提到的来自世界不同地方的3个设计公司分别是:藤本壮介事务所(日本)、维尔德•文克•泰里欧建筑事务所(比利时)、约翰斯顿•马克里事务所(美国)。到目前为止,这本杂志发表了藤本壮介设计的6个独栋别墅,泰里欧公司和马克里事务所设计的各3个独栋别墅。马克里事务所和藤本壮介设计的住宅还登上了封面(《MARK》第20期和第36期)。07这些设计师和设计机构设计的住宅的简单分析也反映了《MARK》杂志的住宅风格。
显然,这三家公司的建筑设计风格迥异。藤本壮介事务所的住宅设计看起来似乎是从工作间里直接搬过来的。其理念常常很简单,从想法到实践非常一致。这种情况常常出现在第一眼看上去是概念住宅的房屋里,在里面居住似乎很不合理。
藤本壮介在东京的玻璃房子是本书中一个很好的案例。08这个房子否定了关于居住的一切常规(从私密性到体系结构的概念),因此非常有趣。对《MARK》刊载的关于这个房子的一个采访中,藤本壮介说他认为这个房子“很舒适,不像那些按传统意义以墙分割不同区域的房间那样让人产生幽闭恐惧”。他似乎没有考虑,从实用的角度来说,很多人更适应传统意义的墙这个事实。面对这种明显的对立,人们开始思考哪种居住条件是绝对必需的,哪种不是。能够满足这个要求的建筑值得我们注意。
维尔德•文克•泰里欧建筑事务所设计的房屋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在住宅设计中,他们用朴实的方式搭配即兴创作。他们设计的房屋中常常能看到结构性组件。09这些住宅用最简单、最常用的材料建成,如清水混凝土、未经处理的木材或裸露在外的砖。它们看起来就像未完成的住宅,跟“美好”也不搭边,但是非常吸引人。它们展示出一种残缺美。重点不在于给路人特殊的印象,而在于给住户一种舒适的体验。这也是住宅建筑首先要关注的事。
比较而言,约翰斯顿•马克里事务所的住宅设计更正规,也更艺术。主要由直线或有趣的曲线等几何元素构成。这些作品第一眼看上去很简单,但仔细看会发现设计得很精致。一个恰当的例子是他们设计的在加利福尼亚州奥克斯纳德市的一个房子。10“设计的流程是在不断地做减法,而不是加法,”马克•李在《MARK》杂志中说,“和之前的设计一样,我们不愿立刻发布内容,喜欢先隐藏其复杂性,一次向外透露一点。”潜在的结构性设计常常很复杂,但在最终的结果中并不是那么明显。约翰斯顿•马克里事务所设计了一个智能建筑,对于分析能力强的人来说很吸引人,对我们来说也一样。
这些房屋案例展示了不同的设计师在不同条件下如何应对同一个挑战。在这个全球化的时代,它们启迪着每一个人。它们的共同点是非常规的设计理念,一种创新性的正式语言,以及对炫耀的厌烦。请看典型的“MARK房屋”。
04 序言(丹·鲁宾斯坦)
06 引言(大卫·科伊宁)
14 韦尔纳·索贝克,德国Meßstetten
20 速度工作室,日本冈崎
26 约翰内斯·诺兰德·阿吉泰克德,瑞典哥森堡
32 唐泽游助建筑事务所,日本千叶县
42 苏巴克特图拉建筑事务所,西班牙加拉帕加尔
48 保坂猛建筑事务所,日本东京
54 米歇尔·马尔灿建筑事务所,美国洛杉矶
64 阿姆特建筑事务所,德国图宾根
74 缪尔·曼德斯建筑事务所,澳大利亚墨尔本
80 布世建筑事务所,日本我孙子市
86 迪克·范·加梅伦建筑事务所,荷兰纳尔登
96 藤元添建筑设计事务所,日本东京
106 雷根斯堡建筑事务所,瑞士奥博文宁根
116 维尔德·文克·泰里欧建筑事务所,比利时根特
122 前田启介/UID,日本冈山
128 西泽隆荣,日本东京
138 安德鲁·梅那德建筑事务所,澳大利亚墨尔本
144 普拉斯马工作室,意大利塞斯托
154 简居广司联合公司,美国米尔谷
164 藤本壮介建筑事务所,日本西宫
174 二氧化碳工作室,日本名古屋
184 加加建筑工作室,荷兰莱顿
190 Sio2亚克&米巴建筑事务所,西班牙希洪
196 速度工作室,日本丰川
202 马目设计公司,荷兰阿姆斯特丹
212 约翰斯顿·马克里公司,美国奥克斯纳德
222 约翰南·赛尔宾和艾纽克·伏戈尔,荷兰阿尔梅勒
228 维尔·阿勒特建筑事务所,西班牙马尔韦利亚
234 iroje KHM 建筑事务所,韩国首尔
244 唐泽游助建筑事务所,日本埼玉县
250 雷乌夫·拉姆斯塔建筑事务所,挪威耶卢
256 MBA/S 联合公司,德国斯图加特
266 克敏佐佐木合伙人公司,日本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