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帧时代》:
美术界有句俗话:“红配绿,狗臭屁”,大意是说红绿两色一同出现在画面者多为劣作,能将大红大绿同时处理好更属不易,但廖未林的诸多封面作品却经常可见鲜明的红绿配比而丝毫没有突兀庸俗之感,这便是他不拘泥于色彩教条而犹能独创自我的功力所聚。
遥念抗战末期,于艺专二年级下期投笔从戎加入青年军的廖未林回到杭州复员就学毕业后不久,未料1949年大陆易守,他即从上海转到厦门,再由福州飞到台湾。刚抵台湾时,他两袖清风、身无谋职创业之资,全凭手上功夫画点稿子糊口。后来看到报纸栏上刊登台北某家照相馆征求照片着色工作,一去应征便立即被录用,也由于这份替黑白照片涂色的工作机缘,让他体悟到了许多配色诀窍。
自幼即对色彩有着敏锐直觉、晚年自嘲为“好色之徒”(意味爱好颜色)的廖未林认为:“在我的感觉里头,所有颜色都是好的,没有所谓难看的颜色……我常常要打破一般这个颜色跟那个颜色不能配在一起的迷思,我就是要去配它,有时候配一个颜色不好,但是再加上另一个颜色就好了。”古人用色谓“随类赋彩”,但对廖未林来说却是“随心赋彩”,随着主观情感变化,可以把同样一株花朵画成蓝色、紫色、黄色,为所欲为、变幻万千。
从不使用调色盘与色表工具,单凭想象即可随心所欲将颜色组构出令人惊艳的视觉效果。廖氏笔下封面设计常见以鲜明对比颜色并置,譬如禹其民小说《远山含笑》的宝蓝配苹果绿、金杏枝小说《路长情更长》的葱绿偕同深蓝配鲜黄、《冷暖人间》的湛蓝配桃红、甚至是郑重小说集《多色的云》混搭五彩缤纷的封面构图等,皆为充分展现直率泼辣且兼具明亮饱满的色彩本质。除了彰显迥异色调之间的鲜明对照以外,廖未林运用近似颜色的和谐配比亦为余韵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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