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外面一片寂静。楼梯两旁的花开得正盛,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宁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偷偷观望好了一阵子,确定没人才敢开门出去。她总算体会到,做贼心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但她从未料到,有一天她会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走出这扇门。
“二丫头,你这是要去哪里?”堂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若猛不丁吓了一跳,手一抖,包袱脱手掉出。
“我……我随便走走。”她忙捡起包袱,脸色变得很难看。
“随便走走需要带着包袱?”堂哥好整以暇,双手抱臂,用一种玩味的眼光打量着她,“还是……你想逃跑啊?”
宁若暗叫倒霉。这个时候堂哥不是应该在忙他的生意吗,怎么会一声不吭跑上山来?难不成他早就料到她想离家出走所以特地在这儿等着逮她?若真是这样就要命了,一旦堂哥察觉,她插翅难逃。
宁若打了好久的小算盘,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索性不再隐瞒,扬起头道:“是,我就是想逃跑,怎样?”
堂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就因为我帮你定着这门亲事?丫头,我可都是为你好。”
“当初你帮姐姐定下一门亲事,也说是为姐姐好,可结果呢?”提到姐姐,宁若一下子有了底气,“你把姐姐弄得那么不开心,现在又想欺负我了是吧?”
“那不一样,你姐姐的事纯粹是意外,要知道你的未婚夫婿可是……”
“我不管,反正我不嫁!他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嫁?”
堂哥被她这句话噎得直咳嗽,她正得意,却见姐姐聘聘婷婷地走了过来。
姐姐看了她一眼,掩嘴笑道:“多大的人了,还闹小脾气呢?宁若,其实大哥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为你好呢。虽说我也很不乐意他擅自做主为我们姐妹俩安排亲事。”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堂哥一眼,又继续道,“但这次不一样,你那未婚夫婿可是天底下多少女子想求都求不来的,无论是人品相貌还是家室,在邺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啊,就知足吧。”
宁若没想到连姐姐也不站在她那边,撇撇嘴,赌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成亲可是终身大事,你们就不能让我自己拿一回主意?万一再出一次意外,叫我怎么办?”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堂哥说,“你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离了家在外靠什么为生?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回来。”
“我……”宁若语塞。堂哥说得对,她从小长在深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拿再多钱出去也总有花光的一天,到时候她该怎么办?灰溜溜回家让堂哥笑话?
堂哥看出了她的迟疑,道:“这样吧,二丫头,我跟你打个赌,只要你能身无分文在外面待一年,我保证以后不再干涉你的亲事。倘若你吃不了苦中途回家,那,你以后就得乖乖听堂哥的话。”
“一言为定!”宁若毫不迟疑。
“一言为定。既然说定了,你现在可以把手上的包袱给我了吧?”
宁若的心在淌血,那里面可都是银子啊!为了顺利出逃,她把全部家当都揣上了。
“哦对了,既然要身无分文地离开,这些也不能带走。”堂哥笑眯眯地拔走了她头上的几支簪子。
不愧是堂哥,太狡猾了,居然能看出她头上戴着最值钱的几支簪子!她本想以备不时之需,实在活不下去了把簪子当了也能撑上好一阵子。可现在……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堂哥一年能赚那么多银子,商人,果然是商人啊!
宁若心里直抓狂,正要离开,姐姐浅笑盈盈地对她说:“宁若,迈出这个门槛你就会明白,外面不比家里,不是你使性子的地方。”
“二丫头,总有一天你会乖乖回家的。”堂哥附和。
“那可不一定!”
宁若咬咬牙,心一横,迈开步子往前走。
这场赌约,她一定不能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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