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天下人耻笑,不怕帝位不保,只怕在有生之年不能与她相恋,不能和她白头到老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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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南溟帝王,心思深不可测,外表俊美儒雅。
她是罪臣之女,生性天真烂漫,容貌灵秀娇媚。
十二岁那年,她被他买入宫中,假赐郡王之女,唤他“皇叔父”。
他宠爱她禁锢她,情爱霸道汹涌;她外顺从内抗拒,心中另有他人。
邻国求亲,她主动请求和亲,只为能摆脱他无形掌控。
新婚前夜,他出动十万大军,一举大破邻国城池,将一身喜服待嫁的她压在龙榻上,不顾群臣反对,册封她为贵妃,从此三千宠爱集一身。
然而,一道先皇密旨令局势云谲波诡,两人身世俱成谜,乱伦谣言迭起。
权臣谋逆,太后篡权,藩王狼子野心,各路人马虎视眈眈……
天下终将落入谁手?佳人终将情归何处?
第一章 灭族 孤女入深宫
城中别苑,从外看普通得丝毫不起眼,实则四周围都被身手一流的暗卫所看守。
男子临窗站立,周身笼罩在朦胧月色中,身形修长清瘦,五官生得妖娆如画,纯粹黑色瞳眸,宛若世间最深沉的夜,睫毛纤长浓密,却丝毫不显脂粉气。唇角微扬,他轻笑,窗外绚丽烟火顿时黯然失色。
“瞳瞳。”隔着幔帘,他看着里面的身影,声音沙哑透着慵懒。那双微微含笑的狭长凤眸狡黠又带着痞气,有种坏透的感觉。
他的轻唤,连映瞳听得清楚,却紧抿双唇不出声。
南溟武帝慕容尉迟一道圣旨,将手握重兵的宣武将军连力扬以谋逆罪判了腰斩之刑。
连氏一族,男子十岁以上斩首,女眷贬入奴籍,官卖为婢,曾与连家交好的一干人等均受株连被流放蛮荒,终生不得返回。
至此,曾经权倾朝野的连家势力被拔了个干净。
他令她家破人亡,却又买下她养在身边。
成王败寇的道理她明白,爹爹拥兵谋反乃大罪,爹爹临刑前再三叮嘱她将来务必处处隐忍,只求保住性命。
幔帘被掀起,他的脸近在咫尺,修长手指拂过她微张的唇,淡淡粉色,触感柔软。
她惊慌失措,像只受惊的小鹿,身子不自觉地朝后退缩。稍早前那一幕对十二岁的她来说,实在有些过于血腥——今天是爹爹生忌,她想偷偷地去路边土地公庙祭拜,没想到惹了地痞注意。这也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杀人,那几个人被慕容尉迟一剑穿心。
他眼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那样的目光令她不寒而栗。
连映瞳躲避他的视线,从她被他买下那刻开始,慕容尉迟要的就是她绝对的听话。
例如,不可以出别苑一步。
“瞳瞳,你今晚想去哪里?”下一刻,他百般柔情地诱惑着问她。
“我只是太闷了,今夜的烟火好漂亮,所以就……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乱跑。”
半晌,他轻声道:“留在朕的身边,外面太危险,知道吗?”
“嗯。”她唯有点头答应,见他没有再深问,连映瞳悬起的心总算放下。
她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他的掌控中,哪怕是今晚他大婚如此重要的时刻,他也丝毫没有放松对她的禁锢。
慕容尉迟伸手摸摸她的头,笑得温柔,夸赞道:“瞳瞳真乖。”
意外的温柔举动让连映瞳心生慌乱,她试图挣脱他,“皇上今天册封新后……”
他脸色不悦,“你该累了,睡一会儿吧。”说着他搂着她,侧靠榻边,下颌抵在她肩头,手掌轻抚她紧绷的后背。
最初的日子,她从惨绝人寰的一幕幕噩梦中惊醒,即使屋中烛火亮如白昼,她也不敢闭眼。慕容尉迟发觉后,每每在她惊醒时便会安抚她再度睡去。
他合了眼帘,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脖颈。
一张安静睡颜映入她眼底,毫无瑕疵的妖冶五官,睫毛又长又浓,他嘴角自然呈现微微扬起的弧度,脸颊显出一个很浅很浅的梨涡。
慕容尉迟睡着时表情出奇的柔软,她从未见过他动怒,那次是她第一次见识到惹怒他的后果有多可怕。
忽然——
“瞳瞳。”他喊她,手指滑过她的脸颊。
微微有些痒,她忍着,连忙紧闭双眸不吭声。
“明天朕派人接你入宫住。”
他的话像一阵惊雷在她耳边炸响,她手脚发凉,猛地回绝,“不,我不去!”哪怕会再次激怒他,连映瞳仍旧坚持。
大理寺少卿宗霆在清雅小筑门外等候慕容尉迟,慕容尉迟外出折腾了大半宿,这帝后新婚之夜对慕容尉迟来说仿佛只是别人的事。
稍后,慕容尉迟从清雅小筑走出,经过宗霆身边,“明早接她入宫。”他表情与声音皆不显露任何情绪。
宗霆跟着他十多年,知道没有人能违抗他的决定。他是君王,是慕容尉迟,是慕容氏称霸南溟百年来最强悍的年轻帝王。
宗霆极少见他情绪起伏。慕容尉迟似乎天生就会完美地伪装,喜怒哀乐皆能自由控制。在旁人眼里,他俊美儒雅,完全没有危害。不了解他的人,都被他这样的外表迷惑过。
当年先帝突然驾崩,朝中部分老臣联手,想拥立前废太子登基,当时还在云岭峰习武的慕容尉迟听闻消息匆匆回宫。
那时的慕容尉迟虽然还太年轻,面对朝廷中的危机四伏,他却出乎意料地行动迅速,而且手段毒辣狠绝,仿佛早已洞悉对手布置的一切陷阱。
最后所有参与的谋反者连同其家眷,无论男女老幼不留活口地被一一诛杀。
十五岁的慕容尉迟踏着鲜血与白骨登基称帝。
之后,他一点一点清理朝堂的顽固势力,同时培植忠心自己的新党,逐渐地巩固了掌控中的权力。
所以他诛杀两朝元老宣威将军连利扬,宗霆并不觉得意外。
唯一的不解,就是慕容尉迟出手买下罪臣连利扬的女儿连映瞳养在身边,甚至因为她在帝后大婚当夜亲自动手杀人。
宗霆紧随慕容尉迟,再三考虑后开口道:“连映瞳是罪臣之女,陛下刚册立新后,此时并不是让她入宫的最好时机。”
“你只管照着朕交代的安排。”
强硬的态度,让人只需要服从他的命令,这是慕容尉迟的一贯作风。
寒来暑往,入宫快三年,连映瞳十五岁。
盛春,关雎宫内满架蔷薇怒放,清风拂过,撩起怡人香气。连映瞳倚着美人靠随意拿本书翻着,午后的阳光晒得她昏昏欲睡。
倦意浓浓,连映瞳捧在手里的书掉落,她懒得动弹,索性当作不知道,合了眼假寐。
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来人替她盖了大氅,又轻声念叨,“病刚好,又出来吹风。”
“璇姨,我再不出来晒晒太阳吹吹风,就要全身发霉了。”连映瞳说得有气无力。
大抵宫里住得长久,被伺候得变娇贵了,她之前小病一场拖了半个月才痊愈。
唯一庆幸的是,慕容尉迟陪太后前往南佛山还愿尚未回宫,这些天她虽然生病,却清静得很。
“常宁郡主怎么又忘记了?宫里等级森严,您这一声‘璇姨’,奴婢担当不起。”站立在她身侧的美妇人厉璇道。
她年逾四十,端庄娴静,虽然自称奴婢,身份却是宫中内司女官,照顾关雎宫这位特殊主子的衣食起居。
郡主?连映瞳闻言失笑。
罪臣之女入宫,她的身份转眼间居然成了安陵郡王慕容成俊的女儿,慕容尉迟还御赐封号常宁郡主。
更可笑的是,慕容成俊是慕容尉迟的堂兄,这样一来,慕容尉迟就成了她名义上的皇叔父。
她名正言顺地住在关雎宫,与她这位皇叔父朝夕相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掌控,就连她每天吃过什么、喝了什么,甚至打个呵欠,也有人第一时间禀告慕容尉迟。
他并没有完全限制她自由,她可以在皇宫内自由走动,当然,要在与他相伴的情况下。
慕容尉迟对她很好,她什么都不缺,外臣朝贡的珍贵物件总会隔三岔五赏赐于她。
宫里无人不羡慕她有一个万般疼爱她的皇叔父,连皇后平素也礼让她三分,四宫的妃嫔们更是不惜放下身段来讨好拉拢她。
偌大皇宫,个性淡漠的厉璇是唯一对她耳提面命直言不讳的人。在她面前,连映瞳才有些放松的感觉。
“一个称呼而已,璇姨不用过分纠结。我想就是他听到,也不会认为有不妥之处。”连映瞳说得漫不经心。
“这是宫里的规矩。”
厉璇的固执与行事的严厉宫中出名,连映瞳笑笑,任由她去。
“太后刚派人命奴婢带话,传召郡主天颐殿小聚。”
连映瞳一个激灵,困意全无。太后召见表示太后已经回宫。
“他也回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这个他指的是慕容尉迟。
“昨天。”
南佛山还愿,按照预计行程,慕容尉迟不应该会这么快回宫。昨天回宫,他没有来关雎宫看她,是不是此番行程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掠过一个个疑问,连映瞳起身,口中却埋怨道:“唉,烦透了,又没得睡了。”
太后召见,前往天颐殿,她去的时辰要把握得当。虽有郡主封号,但在宫里,她的身份实在尴尬——安陵王慕容成俊朝中并无势力,封地远离南溟,在荒芜苍凉的西北,无帝王召见不得随意回帝都。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若有一天她失去慕容尉迟的庇佑,常宁郡主就只是寄养在宫里的可怜虫。
连映瞳迈入天颐殿,萧太后正与身边的皇后康心雅说话,见到她,轻笑道:“常宁郡主来了。”
“皇祖母万福金安。”连映瞳微微垂首对萧太后福身行了礼,又向皇后请安,“常宁见过皇后娘娘。”
康心雅拍着身侧空位招呼她,“快过来这里坐。”
“谢皇后娘娘。”连映瞳走过去坐下,一派乖巧听话的模样,静静听着太后与皇后闲谈,偶然会说上一两句。
不一会儿,淑妃、德妃、贤妃陆续前来,再等片刻,平时最受宠爱的萧贵妃也来了,而慕容尉迟陪伴在她身边,两人不时低头轻语,举止亲密温存。
众妃嫔目光集中在慕容尉迟与萧贵妃身上,表面平静若水,却眼神各异。这趟南佛山还愿,除皇后随行外,其他嫔妃中只有萧贵妃同往。
宫里生活三年见多识多,加上厉璇悉心教导,连映瞳岂会不知此刻众人平静表面下隐藏着的羡慕、嫉妒乃至怨恨。
萧贵妃本就生得艳丽,鲜艳的红色华服映衬得她更为光彩照人。与穿同色衣衫的康心雅相比,甚至隐有盖过她风华的气势。
红色,乃正宫皇后专有。众人不禁偷觑向皇后。
康心雅却无一丝在意,仿佛这本是寻常小事。
太后见两人脸上笑意融融,道:“哀家等待良久,你们两人却姗姗来迟。”
“母后见谅,朕等会儿自罚三杯。”慕容尉迟边说边扶着萧贵妃坐下,然后坐在她身侧,并没有去皇后身边。
萧贵妃满心欢喜。她是太后本家外甥女,慕容尉迟也是她表哥,到底自小一同长大,表哥对她格外用心。
“太后莫要怪罪,臣妾身子不舒服,皇上本要臣妾好生休息,可臣妾喜欢热闹,求了好久,皇上才准臣妾前来。”萧贵妃笑着解释,突然脸色微变,皱眉捂住唇。
“还是不舒服?”慕容尉迟一手递上梅子茶,一手轻拍她后背。
萧贵妃点头,满脸通红,喝了梅子茶,细声细气地回答道:“令皇上担心,是臣妾的错。”
连映瞳无意发现皇后康心雅的手掌突然紧握。皇后算不得六宫最美之人,却最为端庄贤淑,其他嫔妃与慕容尉迟举止再亲密,她也泰然处之,方才这举动异常失态。
只见太后笑得欣慰,开口言道:“初有身孕是这般反应,过了头三个月会稍微好转。”
原来……萧贵妃今日的张扬,皇后康心雅的失态,是因为这个。
慕容氏一脉子嗣单薄,先帝生前只有几位皇子,大多生病夭折,只剩下三位皇子还在世,皇次子慕容尉迟十五岁登基至今十二年,尚无子嗣。
萧贵妃怀有龙种无疑成为南溟后宫天大的喜事,若是男孩,就是皇长子。皇后无子难以立足后宫,若将来生子,也少不了一场夺位之争。
“常宁。”
慕容尉迟的声音近在咫尺,她倏地回神,满脸天真无邪,“恭喜皇叔父、贵妃娘娘。过不了多久,可以给我添一双弟弟妹妹做伴。”
萧贵妃面上又是一红。
这话引得太后笑颜舒展,“瞧瞧,常宁的小嘴真甜,来,重重赏赐郡主。”
她经过慕容尉迟身边去太后面前领赏,裙摆摇曳,宛若一抹烟霞飘远。
慕容尉迟唇边扬起一丝浅笑,眸光流转,眸底不见深浅。
……
楔子
第一章 灭族 孤女入深宫
第二章 雨夜 触怒天子颜
第三章 重逢 九年的约定
第四章 远离 隐瞒的身世
第五章 宠溺 情动最初时
第六章 及笄 爱不可抑制
第七章 遇刺 意外的缠绵
第八章 两难 第三个愿望
第九章 反抗 你不要逼我
第十章 约定 私奔到天涯
第十一章 择婿 他心尖的她
第十二章 羞愤 不过是替身
第十三章 中毒 雨夜两情深
第十四章 隐忍 无法不去爱
第十五章 被掳 终究乱伦常
第十六章 报答 彻底斩孽缘
第十七章 疯狂 我只为了你
第十八章 毒誓 亲情与爱情
第十九章 心声 成不了唯一
第二十章 承诺 不负相思意
第二十一章 误解 爱恨到极致
第二十二章 再遇 坚定的信念
第二十三章 狠绝 一个不放过
第二十四章 噩梦 乱伦的谣言
第二十五章 和亲 彼此间伤害
第二十六章 立妃 三千情丝长
第二十七章 心机 醉后的道歉
第二十八章 依恋 内心的惊喜
第二十九章 质问 为什么爱我
第三十章 离开 再也不相见
第三十一章 决绝 无话对你说
第三十二章 靠近 你抱抱我吧
第三十三章 和好 一直等着你
第三十四章 宿敌 下落不明中
第三十五章 缘起 小乖的故事
第三十六章 幸福 彼此能相爱
第三十七章 陷害 换我保护你
第三十八章 舍身 两两不相欠
第三十九章 囚禁 一样的碧瞳
第四十章 纠结 恨深爱更浓
第四十一章 自焚 物是人已非
第四十二章 母女 奇妙的血缘
第四十三章 亏欠 悔不该当初
第四十四章 试探 思念已成狂
第四十五章 药引 负气的谎话
第四十六章 真相 过往的三年
第四十七章 送别 不需你可怜
第四十八章 团聚 再次说爱你
第四十九章 虐情 错恨几十载
第五十章 厮守 今生的温暖
尾声
罪臣孤女,一朝入宫伴君侧;无情帝王,却天生为爱痴狂。
情意懵懂的豆蔻年华,她心中却住着另一个他。
荏苒岁月相思入骨,他对她的爱已痴情成灾。
一切从杀戮开始,最终由误解离散。
——《云鬓花颜之风华医女》作者:寂月皎皎
有些爱是温柔的,有些爱是狂野的;有些爱是占有,有些爱是掠夺。
当爱太过霸道、太过浓烈,是幸福,抑或是一生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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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年纪大了她一轮的男人,名义上是她的“皇叔父”,同时对她却柔情百转。浓烈的爱让他翻天覆地,禁忌的情让她步步退让。
——《爱,原来那么暖》作者:狐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