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巴伦布莱特（Daniel Barenblatt），哈佛大学博士。为《华盛顿邮报》撰写细菌战专栏文章。现居纽约。

　　20世纪30年代，侵华日军在中国悍然发动惨绝人寰的细菌战。本书首次、系统、全面揭开了这段被掩盖的历史。

　　本书详尽叙述了细菌战部队始作俑者石井四郎、731部队、100部队、“荣”字1644部队等所犯下的令人发指的罪行；日军如何在中国人民身上做活体实验，如何居心叵测地将霍乱、梅毒、鼠疫等细菌或病毒，有选择地、大规模地投放在常德、金华、平房等地区，导致超过58万中国人民丧生；二战后美国无视中国，与日本达成“魔鬼契约”，以细菌战“研究结果”换取不彻底清算日本战犯的罪行。

　　本书作者历时十年，通过查阅档案文献、访问受害者遗属，掌握了大量的一手资料，揭开了人类历史上最为羞耻的篇章。

　　本书非常及时和重要。虽然书中的悲惨故事让人不忍卒读，但却是一本了解生物武器的历史和未来生物战的可能性的必读书。

　　——张纯如，《南京大屠杀》作者

　　与《南京大屠杀》一样，本书旨在传递扣人心弦的证据以及长久以来需要的正义，以揭开二战中最不为人知的邪恶历史。

　　——克雷格·奈尔森（Craig Nelson），《纽约时报》畅销图书作者，亨利·亚当斯奖获得者

　　本书记录了二战时首次大规模生物武器的使用，也为当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争论提供了有效的补充。这是一部具有重要当代启示价值的历史著作。

　　——詹姆斯·费洛世(James Fallows)，《大西洋月刊》国家记者，卡特总统演讲撰稿人

　　二战中，日本对中国发动了生化武器战争，犯下了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罪行。战后，美国帮助日本掩盖罪行。在作者这本非常重要的书中，记录了这段巨大且隐秘的恐怖历史。

　　——詹姆斯·布拉德利（James Bradley），《父辈的旗帜》作者

　　魔鬼契约

　　当桑德斯乘坐的美国船“斯特吉斯”号驶入日本横滨港时，他立刻就解决了他面临的第一大问题——去哪里找寻自己所需要的科学家。横滨港的码头上，第一个跃入其眼帘的，正是一位731 部队的细菌战专家。这位专家手持桑德斯的照片，面带友好的微笑，兴冲冲地朝着他走来。

　　原来，731 部队的那些退伍老兵不知从何得知，美国陆军中校桑德斯即将到访日本，于是，他们就派出了这位曾在平房担任高级医生，同时也是石井四郎集团核心成员的专家，在“斯特吉斯”号停靠的码头上，把桑德斯拦截下来。他们的目的是想与美国达成协议：用731 部队的实验研究成果为交换条件，以换取战争罪起诉的豁免权。他们安排的这位专家曾经就读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英文口语相当流利。他不是别人，正是内藤良一。在1985 年的一次采访中，桑德斯回忆了当时的情形：“船停靠在横滨，内藤良一博士已经候在了码头上。他径直朝我走过来……说自己是我的翻译”。这一次，来自石井四郎部队的内藤良一博士将与美国人完成一笔交易，并在这交易中大获全胜。

　　桑德斯邀请内藤良一到访其位于东京的办公室。在那里，两人进行了一系列的单独谈话。这近乎是一种合谋。作为美国侦查日本生化战时期相关活动的先遣兵，桑德斯试图问清所有细节，包括具体的人物、地点。但是，据桑德斯回忆，“内藤良一谦虚又胆怯”，他一直在回避，不愿给出任何直接的回答。他始终只强调一件事，那就是他和他的生化战争科研团队

　　隐藏了大量极有价值的医学知识。他们愿意将这些知识拱手让给美国人，以换取战争罪起诉的完全豁免权。

　　每晚，在与桑德斯面谈之后，内藤良一都会电询多位731 部队高级成员的意见，以决定哪些信息是可以透露给美国人的，而哪些信息则需要暂时对美国人保密的；另外，他也会问问这些高级官员对与美国人讨论和谈判有何建议。可是，对于内藤良一一直不肯提供更多具体的内容，桑德斯最终失去了耐心。他威胁内藤良一说，下回将带着苏联的讯问员一起来调查生化战争事件。没想到，仅仅是提到了苏联人的调查，就把内藤良一给吓坏了。他马上结束了闪烁其词，乖乖听话地用英文将日本生化战争的层次结构，详尽地以图表形式给画了出来。桑德斯后来回忆说：“这位日本人对苏联的共产主义者怕得要死，他们不想苏联人横插一脚，把事情搞糟。”就这样，在接下来的谈判博弈中，日本人彻底改变了态度。

　　内藤良一画的图表里有参与细菌战的医学研究机构名称，也有为发动生化战争而制造细菌、饲养动物的部队番号和它们的行政管理部门。230 图表上，石井四郎的部队被称为“关东军的ぼえききゅうすいぶ”（Boeki-Kyusuibu，即“水净化部队”）——这是整份图表唯一一处使用日文标记的地方。除了这份日本生化战争指挥系统的说明图表之外，桑德斯还得到了一份内藤良一亲笔写就的英文手稿。这份手稿确证了日本一直在积极研究生物武器，并将作为一种潜在的战争手段。

　　不过，这份手稿否认了日本曾经发动过生化战争，也没有提到任何人类活体实验。这意味着，日本人所培养的细菌，并未用于人体之上。同时，它也强化了某些偏袒日本人的谣言，使一些谎话得到保护。举个例子，内藤的手稿里这样写道：“日本军方确实组织过一些活动，其目的不仅是出于对生化战争的防守，也有以生化武器为积极进攻的意向。这一点，我敢保证是确实存在的。”但随后，他又虚伪地辩解道：“在敌人没有使用任何非法战争手段之前，日军总司令部是不可能针对敌人发起任何形式的生化战攻击的。因为参战国家（敌国）都没有发动过任何生化进攻，所以，日军总部也一直没有机会和理由使用生化武器。”

　　尽管如此，桑德斯依然很兴奋——现在，他终于有了至少可以证明日本人曾参与过攻击型细菌战研究的书面材料。内藤良一画的生化战争指挥系统图，还显示了其政管辖的层级关系：处于最高层的是日本天皇，其下层级则包括日军总参谋部、日军军医处和关东军，以及侵华远征军中的华中部队、华南部队、印度支那部队231 和太平洋战区部队；哈尔滨、北京、南京、广州和新加坡等地，都被内藤良一标明是攻击型生化战争研究工作的开展地。

　　内藤的手稿还标注了“哈尔滨机关”负责人前后接任的时间点，根据手稿显示，这里是生化战争研究工作的主要完成地。那么，显然所谓“哈尔滨机关”就是平房生化战总部。不过，手稿全文却没有一处提到过平房。根据内藤手稿，1936—1941 年间，日本生化战争研究工作由陆军上校石井四郎负责；1942—1943 年间，这项工作转由少将北野政次指挥；其后的1944—1945 年间，已晋升为中将石井四郎，又再次作为整个生化战争系统的领袖重掌大局。不过，内藤标注的这些时间点并不十分确切——截至1945 年3 月，石井四郎都未辞去其指挥一职。

　　在与内藤良一会谈之后，桑德斯直接面见了麦克阿瑟将军——二战盟军最高指挥官，当时正在负责日本战后的重建工作。桑德斯向麦克阿瑟出示了内藤良一交给他的那些文件资料。在内藤手稿最后一页的下方，桑德斯潦草地写道：“我问过内藤博士，俘虏是否被当作试验品‘豚鼠猪’而用于实验之中？他‘发誓’说，从来没有的这样事。”这句话中，桑德斯特意给“发誓”一词标上了双引号。这大概有两层含意：一是桑德斯对内藤良一的无罪宣称表示怀疑；二是桑德斯希望用一种强烈的、加重语气的方式，向麦克阿瑟强调内藤良一否认生化战争研究中存在着人类活体实验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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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版序/001

前言/008

致谢/013

导言/015

第一章医生的野心/022

第二章恐怖魔窟/040

第三章人性的终结/055

第四章自由与科学/084

第五章世界的碰撞/105

第六章风雨欲来/132

第七章流行病/165

第八章美国掌握哪些秘密？/191

第九章魔鬼契约/222

第十章攻守同盟/243

注释/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