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城官太保麾下:至吾不畏危难,首举大义;其所以然之故,今日吾国三尺之童,亦能了了明言之矣。度公且将莫逆于心,相视而笑矣。顾何以徘徊中道,惘惘若痴,讫于今兹,犹不能早自引决,既不为汉,又不为满,讵非甚可怪异乏事,遂令中外之觇公者,皆有迷离扑朔之感。然由吾侪之智者测之,公之外状,佯持中立,于汉满两面,若皆无所为,实则公必自私自为之心,深固不摇,而后敢悍然如此,欲收渔人之利也。虽然,公之自计,赤太谬矣。公既不能离人群以独尊,独获天赋之荣名厚实,则同不能不假一国家或一朝廷,而后可以行其欲,是则今日固有天与之机会,以假授于公也。公果能来归乎?与吾徒共扶大义,将见四百兆之人,皆皈心于公,将来民国总统选举时,第一任之中华共和大总统,公固不难从容猎取也,人世之荣名厚实,孰有更加于此者乎。假其不然,而惑于邪僻之见,迷于樊圉之偏,误认十余年来吾人付托子公之权力,润泽于公之脂膏,不以为德之当报,而转视以为满帝相酬之私恩,乃至依恋胡尘,不肯超然脱去,则为公计,力为满奴以残同族,至于粉骨碎身,得窃比于曾胡上也。自食议和停战之言,回易主持人道之初意,愤竭能力,调取陆军十镇,大借外债,多买军火,噢咻将士,甘言惑之,驱其赴敌,以为公私战,庶可攻陷武昌汉阳,摧残沿江诸省,如是,可以彰震主之威,慑国民之胆,威势胁迫,压服异己,王莽曹操之业,不难坐而致之,亦其次也。若乃半推半就,凭术弄巧,欲奋一人私智,凭今日汉族革命之声灵,以褫胡主之骄魄,乘其震惧失措,而篡取其柄,且欲存留鞑统,以为钳制中原之具,而假托于“君主立宪”,此则赵高、张邦昌之所为,诚为策之下者矣。前此日本人,多拟公非池中之物,今公如此自谋,得不被人詈为粪中之蛆平,某等窃为公不取,仍愿公之早决也。至若某等此次之举义,由古义言之,乃为复九世之大雠;由今义言之,实为救济人道。今亿兆同心,共谋“共和立宪”之福胤,自主将以至下士,勇往无前,皆有牺牲一切,惟求公众乐利之决心,绝无有人怀卑鄙自便之见,借大众之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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