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燕，山东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社会发展学院历史学学士，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法律硕士。现从事文化创意相关工作。著有《帝王那些事儿》一书。

　　历代王朝是如何兴起和衰落的？
　　战场上谁是最后的赢家？
　　历史为什么总是循环的？
　　资本主义为何会在西方兴起？
　　什么是历史思维？
　　……
　　作者运用穿越时空的手法，邀请18位历史学大师逐一走进课堂，讨论与历史密切相关的18个话题——希腊城邦制度、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远征记》、历史定律、《史记》、道德历史观、神学、佛罗伦萨史、文化史学、理性历史观、意大利文化史、历史哲学、罗马史、社会学、文化形态学、全球史、新经济史、历史的观念，带你遨游历史学经典的世界。

　　这本《历史学原来这么有趣：颠覆传统教学的18堂历史课》无疑是种全新的尝试。本书所遴取的古往今来18位史学巨擘，他们的著作无一不闪烁耀眼的人类智慧光芒，是名副其实的经典中的经典。他们穿越时空，亲临课堂，以互动的方式、口语化的语言，生动描述了那些深奥晦涩却又富有真知灼见的历史观念，令读者快速、高效地了解前贤对过去的思考以及对于未来的追寻。为了兼顾史学的深刻与读者的兴趣，作者用力颇深。
　　当然，历史的本质在于永远无法复原，人类对历史的思考也永远不会停歇。我对于作者历史概念具象化的处理有所保留，或许这更能映衬出作者明知不能至，却心向往之的可贵之志。褪去神秘的光环，走出迷思的泥淖，近距离感受史学大师的智慧，我相信，本书的努力没有白费。
　　——牛贯杰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

　　写历史应当注重史实
　　“大家好，我叫修昔底德，是古希腊历史学家。今天由我来给你们上历史课。”
　　“老师，”王俊峰有些激动地说，“在上课之前，我想问您一下，您是在哪年出生的？”
　　“那离现在可远了，两千多年前呢！”
　　“啊！”
　　“王俊峰同学，我知道你很惊讶，但你们这一堂课只有短短的45分钟，因此我不想把宝贵的时间花费在跟你解释这件事情上。对了，我刚才听你说，你对斯巴达感兴趣。那今天你可要好好听课，因为我今天要讲的故事就和斯巴达有关，而且也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
　　这时，旁边的一位同学说道：“我知道了，是《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吧？您虽然被称为‘伟大的史学家’，但您一生当中却只有这一部作品。您为什么不多写几部呢？”
　　“原因很简单，我亲身经历过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昨天给你们讲课的是希罗多德吧？呵呵，事实上我曾经对他的作品进行过批评。”
　　“您能给我们仔细说说吗？”
　　“好吧，那我就先讲些题外话。
　　“其实，希罗多德上启荷马和赫西奥德。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的作品都是附有诗性的，或者说带有浪漫主义的史诗风格。我的观点则是把一切都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而且事实也证明了我是对的。希罗多德的那种带有想象性的写史风格逐渐被我主张的现实主义取代。
　　“当然，我们俩都是无可否认的历史学的创始人，但我认为我们俩代表的是两种不同的传统。希罗多德的核心是‘探寻’，那时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创了一种文学流派、一种标准，甚至可以说是一门学科。而在两千多年以后，也就是你们生活的今天，它已经成了一门学科和专业的基础。作为历史之父，希罗多德的确给我们留下了很多故事，但同时，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谎言之父’。他的笔下有很多编造的故事，因此他的作品是真实与谎言的结合，同时还是神话和历史的结合。所以，当希罗多德给你们讲述历史时，你们会觉得那么神秘。这和前面你们了解到的“希罗多德是一个客观、严谨的历史学家”并不矛盾，因为对于任何一个历史人物，都可能存在截然不同的观点。
　　“而相比之下，我的探寻方式和他有着本质的不同。我是一个实践家，所以你们在我的作品中永远都不会看到‘史诗历史’或‘神话历史’。在内容上，我也是以政治史和军事史为主，而不是像希罗多德那样以史诗和趣闻故事为主。”
　　这时，张宇轩突然站起来说道：“关于这点，我知道。希罗多德、赫西俄德和您的著作奠定了整个西方历史的传统。但最终，人们却把‘历史之父’的称号给了希罗多德。当然，后人给出的理由是因为他的《历史》名垂千古。不过您和他是同一时期的人，而且您的作品跟他比起来也毫不逊色，最终却没有得到‘历史之父’的称号，您不觉得上天对您有点儿不公平吗？”
　　“呵呵，孩子，关于这点我是这么认为的，其实我们三个人的作品都是永垂不朽的名作。然而，《荷马史诗》里有太多的文学色彩，或许正是因为这其中有太多诗性，因此在后人看来，《荷马史诗》更应该归类于西方文学史。荷马应该是西方文学史的开创者，而不是正经八百的历史学领域中的先驱人物。至于我自己的作品，固然也能和希罗多德的作品媲美，但你要知道，历史本来就是有先后之分的，而且希罗多德作品的原创性和独特性显然要比我强多了。因此将‘历史之父’的称谓给他，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错。”
　　“但是……”
　　“好了，闲话已经说得够多的了。王俊峰，你不是对斯巴达感兴趣吗？那从现在开始，你可要竖起耳朵听好了。
　　“事实上，‘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指的是公元前431年至公元前403年，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和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为了争夺希腊的霸权而展开的战争。这场战争断断续续打了28年。关于这场战争的事迹，基本上是由我一个人记录下来的。其实自打战争开始那天起，我就开始搜集材料，准备记录下这场战争。为此，我用了毕生的精力，直到我生命的最后时刻。”
　　我们的城市是全希腊的学校
　　“那场战争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或者说，双方谁先动的手呢？”王俊峰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还要从‘希波战争’结束之后说起。当时，雅典人打败波斯人，开始重建要塞和城市。不过，这时斯巴达人给我们提出了相反的建议，希望我们不要建筑要塞。最终，这被我们果断回绝了。在这之后，雅典的势力就不断扩大，并逐渐形成了雅典帝国。”
　　“当时斯巴达实力如何？也很厉害吗？”
　　“其实，在雅典人赢得了马拉松战役10年之后，波斯大军又想来征服希腊。这时斯巴达开始与雅典合作，共同赶走了侵略者。可不久之后，希腊内部就分为了两个集团：一个以斯巴达为领袖，另一个则是以雅典为领袖。就这样，雅典和斯巴达成了两个强国，只不过他们一个是在海上称霸，另一个则是在陆地上称雄。两国之间谁也不服谁，因此就开始互相争夺地盘。至于战争爆发的具体原因，则是当时雅典和斯巴达的一个盟国发生了战争，而斯巴达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呵呵，要我说，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斯巴达人眼看着雅典人的势力逐渐扩大，心里有些害怕了。就拿您刚才给我们讲的来说吧，我要巩固自己的防守，加强自己的要塞有什么错？可斯巴达人就是不让，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这时，修昔底德笑着说：“尽管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心里更舒服。”接着，修昔底德继续讲道：“在这之后，雅典和斯巴达之间又发生了另一个重大争端，这也是引发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原因之一。这个争端和波提狄亚人有关。尽管当时他们是科林斯的移民……”
　　“科林斯？”
　　“哦，就是我刚才给你们讲到的那个斯巴达的盟国。他们不仅是那里的移民，还是雅典的纳贡同盟者。后来雅典要求这个城邦与科林斯断绝往来，却遭到了波提狄亚人的强烈反抗。之后，雅典派重兵压境，还把波提狄亚人包围起来。科林斯知道之后就开始向斯巴达控诉，说雅典人围攻了他们的殖民地，还侵犯了伯罗奔尼撒人的权力。他们当时甚至还责备斯巴达人防守得太过保守，以至于作为盟国都不能很好地帮助他们。斯巴达人听了这话之后哪里还坐得住，他们召开了大会，并通过表决认为雅典与斯巴达之间的和约已经被破坏。”
　　“和约？”
　　“没错，其实早在雅典人和波斯人打仗时，它就和斯巴达人干了一仗，但由于那时雅典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对付波斯人身上，因此就和斯巴达人定下了和约。不过随着雅典开始侵占斯巴达的盟国，这个和约就作废了。
　　“公元前431年，战争打响了，当时交战的双方就是雅典和斯巴达，还有他们两国的同盟者。刚一开始，舆论对斯巴达人有利，而且当时采取进攻的也是斯巴达人，雅典人处于防御。当雅典的民众看到自己的同胞和土地受到敌人的蹂躏时，纷纷要求出战。不过当时雅典的领导人伯里克利坚持不出战，仅派骑兵在外边巡逻。在开战的第一年冬天，雅典人按照习俗厚葬了阵亡的将士。伯里克利在葬礼上发表了著名的演说，他盛赞雅典的城邦政治，并宣称‘我们的城市是全希腊的学校’。”
　　“这个我知道！昨天希罗多德给我们讲过雅典的城邦制度，而且希罗多德认为波斯人之所以会在战争中败下阵来，就是因为雅典人为了守护住这么好的制度而增强了战斗意志。您觉得他说的对吗？”
　　“你说呢，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那当时雅典人又是靠着什么打败强大的波斯人的呢？而且我之前也讲过，在希波战争之后，雅典的国力逐渐增强，地盘也不断扩大，你以为这些都是单单靠军队来实现的吗？你们应该知道，一个国家是不是能繁荣强大，最主要的不在于它外部的敌人有多少，而在于它的内部是不是团结安定。很显然，当时的雅典就是这样的。而能让雅典居民团结安定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当时雅典建立了很好的制度。所以即便是在今天，我依然要说，当时的雅典是全希腊的学校！”
　　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
　　“在这之后，雅典的形势好像就没那么好了。”张宇轩插话说道，“据我了解，在第二年初夏，雅典国内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这导致国内出现了很多违纪违法的现象，造成很多人死亡，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与此同时，斯巴达人又开始践踏雅典人的土地，还控制了雅典人的银矿所在地——罗立温。领导人伯里克利也受到了指责，因为他组织的海军远征军在伯罗奔尼撒吃了大败仗。”
　　“没错。但也是在这年冬天，波提狄亚人向雅典人投降；伯里克利尽管受到了指责，但他还是将军，还是公众公认的最有才能的人；而且他们还在第三年扭转了战局，并取得了一些战果。在这之后的几年中，雅典人一直占据上风。直到第10年，双方之间的战争才告一段落，签订了《五十五年条约》，恢复了和平。”
　　“条约的内容是什么？”王俊峰好奇地问道。
　　“条约的内容大概是，双方将全部交回互相侵占的土地，并释放所有在战争中被俘的人。条约中还规定当敌人侵犯斯巴达的领土时，雅典应该给予帮助，反过来也是一样。”
　　“等等，您刚才不是说这场战争足足打了20多年吗？怎么才10年就结束了？”
　　“我什么时候说结束了？你听我把故事讲完。尽管雅典与斯巴达之间放下了武器，可伯罗奔尼撒与科林斯，还有其他的一些城邦国家对签订的条约并不满意，认为这个条约对伯罗奔尼撒诸国不利。不久之后，就连当初签订条约的斯巴达人也开始对这个条约感到不满。实际上，双方在和平时期也没有履行条约，不但没有将各自占领的土地归还，还互相猜疑。在经过了6年多的和平时期之后，两国之间的小规模军事冲突又开始不断增加。后来一些斯巴达官僚希望能够废除条约，因此对雅典采取了敌视态度。就这样，两国之间的关系再度恶化。”
　　“那后来呢，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算是吧。后来雅典与同斯巴达对立的亚哥斯建立了同盟，而且他们之间还签订了一个百年有效的条约。之后，亚哥斯和斯巴达之间不断爆发冲突，而雅典则在关键时刻站在了亚哥斯这边。不过，亚哥斯最终还是被斯巴达击败，它取消了民主政府，并同斯巴达签订了条约。可没过多久，亚哥斯民主派又推翻了当时在斯巴达胁迫之下建立起来的贵族政府，并重新和雅典结成了同盟。在战争爆发的第16年，也就是公元前416年，雅典人再次组织进攻弥罗斯岛的远征军。这个岛上所有的居民都是斯巴达的移民，他们公开与雅典为敌。战争期间，他们曾经相信自己的斯巴达同胞能来援助他们，可他们最终被雅典人打败了。雅典人占领了岛之后，大开杀戒。岛上所有的成年男子均被杀，女人和小孩则被卖为奴隶。雅典人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领土了。”
　　“在这之后，雅典人又开始远征西西里。尽管当时国内有少数人并不赞成，觉得这是一场无谓的争斗，但最终他们还是服从了多数赞成出兵的人。果然，雅典军队在同西西里人作战时，还能打不少胜仗，可是在科林斯、斯巴达等盟军到来后，雅典的军队在战场上就开始感觉到吃力了。公元前413年春，斯巴达和盟军开始入侵阿提卡，这使得大批的雅典奴隶逃亡，而这也是雅典在势力上开始衰弱的重要原因，与此同时雅典人还感觉到了财政上的困难。后来，雅典丧失了一些要塞，情势逐渐恶化，之后，雅典人又输了海战，这让雅典人几乎丧失了战斗的勇气。
　　“海战的失利让雅典人决定从陆地上撤退，但撤退的道路早已经被敌人截断。最终，4万雅典陆军中有6000人投降，7000人被关押。当西西里战败的消息传到雅典国内时，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而在消息得到证实之后，全国人民都陷入极度恐慌之中。这时，希腊的各个城邦也纷纷站出来反对雅典人，原来一些臣属于雅典的城邦也纷纷叛离。相比之下，斯巴达人则建立了一支相当强大的海军，并和波斯国王结盟来共同对付雅典。此时，本来就已经处在困境中的雅典人不得不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省吃俭用，可以说是用最后的一笔钱重建了海军。然而在与斯巴达和其盟国的较量中，仍然处在下风。公元前411年，也就是战争开始的第21年，雅典民主政治被彻底推翻，雅典建立了寡头政权，成立了‘四百人议事会’。在这之后，雅典内部再次爆发内乱，寡头政权被推翻，政权又重新交给了所有能自备重装步兵军备的公民。内战结束之后，雅典再次出动海军，并打败了伯罗奔尼撒的海军，雅典人得知消息之后精神大振。”
　　“之后呢？”
　　“不好意思，之后我就死了。”
　　“啊！”
　　“呵呵，其实我只是书没写完而已。事实上，我一直活到战争结束之后的第四年才死的。因此之后的一切我都知道。尽管后来雅典又东山再起，与斯巴达和其盟国进行了规模巨大的海战，但雅典最终还是败了。斯巴达称霸希腊，寡头制得以推行。”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张宇轩突然插话道：“从客观上来看，这场长达20多年的战争给希腊世界造成的破坏是前所未有的。战争结束之后，不但小农业和手工业破产，而且整个城邦也损失了大批劳动力，土地荒芜，工商业停滞。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大土地所有者、大奴隶主、放高利贷者和投机商人乘虚而入，他们大肆兼并土地，聚敛财富，招买奴隶。中小型奴隶制度逐渐被这些人吞没，取而代之的是以大地产、大手工业为代表的大奴隶主经济。结果是兵员大量减少，平民中破产的不计其数，甚至可以说这动摇了整个城邦统治的基础。农民们饥寒交迫，对富人和豪强的统治充满了愤怒。柏拉图曾经这样写道，‘每个城邦，不管分别如何的小，都分成了两个敌对部分，一个是穷人的城邦，一个是富人的城邦。’所以，别看科林斯、斯巴达这些城邦赢得了战争，但在这之后他们也没过上舒坦的日子。因为他们的国内都发生了大规模的起义，很多奴隶主被打死，其财产也被瓜分得一点儿不剩，对奴隶主统治造成了严重打击。而这一切都加快了希腊城邦衰落的速度。因此我认为这场战争没有赢家，因为输的不仅仅是雅典人自己，整个希腊城邦制度都因此而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这些都是你自己总结的？”
　　“呃……其实都是我在书里看的。”
　　“你把书里的观点消化得不错。其实跳出我当时所处的时代，用你们所处的时代的眼光来客观地看这场战争，交战的双方都是非正义的。而在战争当中，斯巴达人最后之所以能够取胜，最大的原因就是内部的矛盾跟雅典领衔的提洛同盟相比小了一些，而且简单了一些。雅典人虽然也有自己的同盟，可他们对盟友的压榨实在是太过分了，而这又给他们自己埋下了祸根。反过来再看斯巴达，当时他打着解放这些城邦的旗号，所以根本不用多废话，开战之后这些城邦就会自然站到斯巴达那边去。另外，阿提卡农村被占领，大量财产被掠夺，大批人力丧失，也是雅典衰落的主要原因之一。而就像刚才你说的，战争让小农经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就等于摧毁了希腊文明的基础。作为城邦支柱的公民兵制度也逐渐衰退，造成了城邦内部极大的混乱。呵呵，这可真是应了你们中国那句‘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啊！斯巴达人为了在短期之内称霸希腊，不惜牺牲长远利益，所以他们虽然在战阵中战胜了雅典，可留给他们自己的日子实际上也不多了。”
　　“真没看出来，您一个西方古人竟然知道我们中国的古话！”
　　“那当然！你们中国人可真不简单，尽管这看起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实际上是不折不扣的真理呢！”
　　“我记得孟子的话变成白话大概是这样说的：‘有利于作战的天气、时令比不上作战时的地理优势，而作战时的地理优势又比不上作战中士兵们团结一心。不论是方圆三里的内城，还是方圆七里的外城，就算是再怎么围着打也不能取胜。围着攻打它，就算气候是有利的，但却不能取得胜利，这就是好天气不如好地势的证明。城墙很高，护城河也很深，武器装备也很坚固锋利，军粮也很充足，但是守城者却弃城而逃，这就是好地势不如人心团结的证明。所以说，让居民安定，靠的不是强行划定疆域界限，巩固城池靠的也不是山河险要，威震天下靠的更不仅仅是武器的强大。只有施行仁政，才能获得更多人的支持，反之，就不会有人支持他。帮助他的人要是少到了极点，就连他身边的亲人都会背叛他。帮助他的人多到了极点，天下所有人都将归顺于他。’”
　　“没错，”修昔底德继续说道，“天、地、人这三者的关系不仅你们中国人关注，我们西方人同样关注。事实上，有很多人都会想这三者之间到底哪个才是最重要的，但我认为这三者其实是并重的，缺一不可。”
　　“按照孟子的看法，国民不是光靠领导人将边境线封起来就能封得住的，国家也不是单靠险要的地势就能保住的。所以我根据他的思想总结出来一句话：闭关封锁是永远没有出路的。要想天下归心，那么唯一办法就是不断改革。如果改革真的利国利民，那么别说本国的老百姓不会走，甚至就连外国的人都想要来呢！
　　“当然，‘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句名言应用的范围也很广，而这也恰恰证明了它所蕴含的哲理是丰富的。”
　　正在这时，下课铃响了，修昔底德对大家说道：“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再见！”然后，他就同昨天希罗多德一样从大家面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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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课　希罗多德老师主讲“希腊城邦制度”
城邦制是不是最好的/ 002
我们应当学会怀疑与批评/ 007
平等的民族观/ 010
第二堂课　修昔底德老师主讲“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写历史应当注重史实/ 014
我们的城市是全希腊的学校/ 017
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 019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023
第三堂课　色诺芬老师主讲“《远征记》”
要学会暗中使劲/ 028
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 032
打仗拼的是经济/ 035
战场上没有赢家/ 037
第四堂课　波里比阿老师主讲“历史定律”
历史为什么总是循环的/ 040
罗马共和国制度/ 044
我们应该如何研究历史/ 046
第五堂课　司马迁老师主讲“《史记》”
不虚美，不隐恶/ 052
财富是国家发展的基础，人民生活的保障/ 056
获罪和《史记》/ 060
第六堂课　普鲁塔克老师主讲“道德历史观”
雅典人的名声是赢自战争还是源于智慧/ 064
不一样的传记/ 068
如何意识到德行的进步/ 071
第七堂课　奥古斯丁老师主讲“神学”
“美”是绝对的，“丑”是相对的/ 076
上帝的法则/ 081
原罪与救赎/ 085
第八堂课　马基雅弗利老师主讲“佛罗伦萨史”
帝国的灭亡是多次巧取豪夺的结果/ 090
意大利城邦纠纷的根源/ 095
对外关系——威尼斯战争/ 096
洛伦佐运用自己的智慧建立了和平/ 099
第九堂课　伏尔泰老师主讲“文化史学”
朴素的唯物论/ 102
理性的历史观/ 108
第十堂课　吉本老师主讲“理性历史观”
你的态度严谨吗/ 114
当发现错误时，我们要敢于批判/ 117
“理性思想”的重要性/ 121
第十一堂课　布克哈特老师主讲“意大利文化史”
“人性”是意大利文艺复兴的最主要成就/ 126
人文主义是沟通古今的桥梁/ 129
文艺复兴时期的教会是最坏的榜样/ 132
第十二堂课　黑格尔老师主讲“历史哲学”
如何观察历史/ 137
世界历史发展的要素/ 139
世界历史的进程/ 142
第十三堂课　蒙森老师主讲“罗马史”
罗马帝国的贵族制度/ 148
虚假繁荣的罗马帝国/ 152
第十四堂课　韦伯老师主讲“社会学”
资本主义为何会在西方兴起/ 160
中国的宗教社会/ 164
政治和政府社会学/ 167
第十五堂课　斯宾格勒老师主讲“文化形态学”
历史是多元化的/ 172
文化也是有生命的/ 176
文化和历史在发展过程中的作用是相互的/ 178
第十六堂课　斯塔夫里阿诺斯老师主讲“全球史”
世界是个统一的整体/ 182
人类文明有几个时代/ 184
人类社会发展的关键/ 187
人类文明是如何发展的/ 188
第十七堂课　诺斯老师主讲“新经济史”
效率是关键/ 194
市场制度的变革是经济发展的源泉/ 196
只有政府制度转变，产业才能“革命”/ 198
用经济理论去研究历史/ 202
第十八堂课　科林伍德老师主讲“历史的观念”
历史——人性科学/ 206
历史思维/ 208
历史学的批判精神/ 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