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局辩论
我们时代的3位伟大的美国人是:路德·伯班克、托马斯·爱迪生,以及克莱伦斯·丹诺。伯班克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帮助释放地球的力量,爱迪生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帮助释放大自然的力量,丹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帮助释放人类精神的力量。
——《基督教世纪》
1
审判现在走到了它的最后阶段——终局辩论。
控辩双方都明白,案件的事实本身并不重要。问题的关键、争辩的焦点、决定丹诺是否有罪的问题,不在于他向哈里顿或富兰克林说了什么,也不在于他是否给了特维摩一万美元或者说过要“照顾”萨姆·布朗。这些事实当然重要,但决定丹诺命运的,自始至终都在于他的个性,在于他是否企图破坏司法的公正,是否策划去腐蚀陪审员,这些都得由陪审团来决定。更重要的是,不管丹诺为其当事人做过或没做什么,都得由陪审团来决定他有罪还是无罪。
对于丹诺而言,这次终局辩论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来为自己的生命和事业辩护。这是一次对自己的人生进行自我总结的机会,他给自己的评价比十几年前给他的导师约翰·P.阿特吉尔德的评价还高。阿特吉尔德曾做过他的同事,他称阿特吉尔德是他的至爱,“是最悲惨的奴隶,最具反叛精神、最狂野和最有理想的牺牲者,他将一生献给了永恒的自由事业”。他注意到,“那个唯一要毁掉这个崇高灵魂的原因就是:他深深地热爱他的人民”。
丹诺就是这样看待自己,也希望别人这样看待他。
这次演说为丹诺提供了一次自我表白的机会,这正如他乐于帮助他人一样,乐于将事实有序排放,乐于利用起诉原则——这种动机曾毁了麦克纳马拉一案,现在又要给他以毁灭性的打击——即使不能永久地得到认可,他也要为澄清自己而努力。
检控方的工作更加周密。陪审团已对丹诺观察了3个月,对他有一个很清楚、很深刻的印象。他们注意到了他的聪明、机智、同情、奉献和自制力。他们经历了悲喜交加的场景,见到一名伟人热泪盈眶,他的妻子伤心欲绝。不管丹诺本应得到什么惩罚,难道他受的苦还不够吗?检控方怎样才能说服陪审团让他坐牢呢?总之,弗雷德里克斯和福特准备以某种方式来陈述这件案子,这种方式就是公正地评价这位伟大的美国律师的堕落。
星期一清早,上万人赶来旁听,但只有少数座位留给了听众。栏杆以内的所有椅子都留给了被告的亲属和律师,前4排留给新闻记者、摄影记者和陪审员亲属,紧接着的5排留给丹诺的朋友,他们有被告签字的入场券。
由于检控方提供的证据充分有力,法庭给了他们较好的位置。按照终局辩论的先后次序,他们有开始的优先陈述权和结束辩论的机会。
约翰森·福特宣布开始陈述。颇有讽刺意义的是,他富有激情的讲话为被告的反驳开了个好头。
福特一开始就对丹诺进行人身攻击,他将丹诺与其他成名一时而后蜕变的伟人作了比较,如:弗朗西斯·培根、朱达斯·艾赛卡里特和本尼迪克特·阿诺德。他说:“历史是伟人事例的记载,他们头脑聪明,品质高尚,但缺乏实践。”
助理地方检察官陈述了培根勋爵的故事,培根因承认受贿罪而被解职;他提醒陪审员注意,朱达斯是如此的廉正和诚实,以致耶稣让他成为小有名气的财务总管;他还描述本尼迪克特的勇气、英勇和真诚、廉正的美誉。然而,所有这些人都曾经犯罪,所以他总结道:“过去的美誉不能抹杀犯罪的事实。”
福特不但把丹诺和培根、朱达斯、本尼迪克特相比较,而且他说,丹诺所犯下的罪行甚至是卑鄙的:“本案中被告的行为——陪审团行贿者的行为,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糟,因为它打击了政府的基础。如果没有法庭的正义来维护个人与国家的关系,政府就不会存在。”
把丹诺与朱达斯和本尼迪克特相比较,引起了听众的反感,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福特接着争辩说,丹诺是本世纪所有犯罪的真正罪魁祸首,他声称丹诺一直在为全美国的罪犯鼓吹,“世上没有犯罪之类的东西!”这就是说,世上没有公正的法官,罪犯有权进行必要的反击。如果你在坐牢,最好有一个像克莱伦斯·丹诺这样优秀的律师。除此之外,坐牢与没坐牢的人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霍勒斯·阿佩尔高叫着表示反对,他大声叫喊:“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我反对他这样向陪审团说话,我认为这是错误的。”
霍顿法官要求陪审团忽略那些不以法庭上提出的证据为基础的辩论,而后他让福特继续进行陈述。
“正是像丹诺这样的人在欺骗那些不幸而可怜的穷人,就像麦克纳马拉兄弟这样的人。他让这些人相信他们犯了罪,对他自己而言却很安全。”
福特站立着,交叉着手臂,异常愤怒地盯着被告。他从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盯着对方。他的眼睛看起来又大又黑,露出异样的神情。然后,他转向陪审团继续说:
“陪审团的绅士们,你们能否想象一下,有决定意义的11月的早晨,有人站在生死线旁。他的母亲、妻子和孩子露出悲痛的神情,望着正旺的火炉,希望她们爱着的人有救。试想,这位贫穷人家的父亲,仿佛老鼠被夹子逮住一样,为了孩子的安全而用枯瘦的膝盖跪着祈祷,因为这些孩子在最需要帮助的岁月里,却被剥夺了父爱。”
福特开始走向被告。“悲伤的母亲会对被告说:‘还我孩子!’”他说着,却戏剧般地将手指向丹诺。
对丹诺而言,那戏剧性的手势是最后一击,他疑惑地问:“检察官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霍顿法官说:“反对有效。”虽然他告诉陪审团,对“超出本法庭讨论范围的证据”不予理会,但他还是让福特继续说了下去。
福特的总结持续了好个几小时,详细地阐述了案子的证词,没有什么能与之相媲美——直至他以同样恶毒和惊人的话语结束。他声称:“本案到处都是犯罪事实。”这让被告的辩护律师和出庭的其他人都有些吃惊。
他对陪审团说:“此案有作伪证的痕迹。”他说,为了让陪审团不受被告律师行为的影响,在过去的3个月中就该将他们隔离起来。福特说:“正如被告向诸位绅士陈述的那样,本案充满了腐败和犯罪。同麦克纳马拉案一样,调查本案的每一细节是检控方的分内职责。”
福特应该知道自己在冒险。他明白要么说服陪审团,他们的义务就是判被告有罪,陪审团和这些人一样已折腾了整整3个月了;要么不能说服他们,反而使他们认为检控方是一群热情的、反劳动人民的政治人物,这些人物会不遗余力地削弱劳工运动并让杰出的律师坐牢。
玛丽告诉《联合劳工》的读者:“福特发表恶毒的演说攻击丹诺。演说企图指控克莱伦斯·丹诺,向听众揭发‘事实真相’(弗雷德里克斯和福特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报仇)。但是,陪审团对丹诺一直保持着较好的印象,因为这位律师已经为劳工运动奔波了许多年。”
这也正是丹诺准备向陪审团表白自己的主要目的。
2
星期二下午,厄尔·罗杰斯步入法庭。新闻界已报道过,他在犯罪案中陈述论点时,时常引入新奇的东西。他会用戏剧性的图表来解释和强化证人的某些证词。
罗杰斯穿着一件长长的阿尔伯特王子外套,洁白无瑕的马甲,硬高领,旧式领带和浅色裤子。他是惹眼的亮点,一位记者将他的服饰比作“南方绅士的古典服装”,听众中一些女性则觉得他与帕特里克·亨利的素描有些类似。
就像大家期望的一样,罗杰斯用巨幅图表来解释他的论点。图表从法官的位置延伸到法庭的墙壁,上面写有为起诉方作证的所有38位证人的名字,并按照证词的主题分类。
罗杰斯以温和平缓的调子开了头,这与福特的高亢激昂形成鲜明的对比。罗杰斯告诉陪审员,他们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判定丹诺是否参与了洛克伍德的行贿。然后,他转向那幅大图表。他用一根巨大的木棍指着上面的名字,表明只有富兰克林和哈里顿与丹诺有直接连带关系。
罗杰斯说:“如果判丹诺犯有行贿罪,你得对富兰克林和哈里顿的证词琢磨一下。只有这两位证人,而他们俩一个都不可靠。”
罗杰斯指出,哈里顿只提供了两条相关信息——丹诺给他出示过一些来自特维摩的银行账单,并说他计划用这笔钱买通陪审员;在富兰克林被捕后,丹诺说:“天哪!要是他揭发了真相,我就完了。”
罗杰斯问:“这能证明什么?两个不同场合说的话,而且,只有他们两人在场。”
罗杰斯认为,富兰克林的表述更可疑。他是同谋,他被人炒了鱿鱼,并且受到了轻罚。罗杰斯准确地解释道:“根据法律,共谋犯必须得到证实,但事实上本案根本没有真实确凿的证据。”
星期三早上,罗杰斯继续发表观点,他又贴出了一张大图表,上面列有11位对富兰克林所作陈述提出质疑的证人,16位对富兰克林的回忆提出相反事实的证人。
罗杰斯指着图表上的名字说:“所有这些人都对富兰克林所说表示怀疑,看看这些人:威拉德、琼斯、巴纳德、马斯格雷夫、怀特、沃纳、皮罗特、伍德、德雷恩、史蒂曼、尼克尔森、瓦特。他们都是新闻界人士或是富兰克林的朋友,他们都与他从无矛盾,这样一来他的话还能信吗?”
另外,罗杰斯认为,丹诺没有什么理由去贿赂陪审员。他问道:“丹诺有什么动机贿赂洛克伍德呢?证词表明,在行贿发生前8天,丹诺就已经准备了结此案。
“你们认为,在解决了麦克纳马拉案子后,丹诺还会白白花掉4000美元吗?不会。失去一美元都会使他感到不安,这对他来说是智力和道义上都不允许的。”
最后,罗杰斯用平静的语调,以对丹诺的高度赞美结束了他的终局辩词:
“今天,如果你到宾夕法尼亚的矿山,问问每一个头顶帽灯的矿工是谁解救了他。他会告诉你,他是个开采工,每天工作14小时,将石块从煤中挑拣出来。有一天,他们罢工了。是克莱伦斯·丹诺使他们获得了权利,缩短了工时,减轻了劳动强度,增加了工资。
“如果你们去问问芝加哥百货公司的职员或铁路部门的消防员,谁支持了他们的罢工,使他们提高了生活水平。他们会告诉你是克莱伦斯·丹诺。
“是谁在伊利诺伊州最高法院替公共汽车司机们状告芝加哥交通委员会?谁赢得了那场官司?也是克莱伦斯·丹诺。
“现在他们说是他炸毁了《洛杉矶时报》大厦。我看见那些烧焦的尸体被抬出来,有的比装他们的木桶还小;我看见许多妇女和小孩在哭泣。抹杀了丹诺的美德的人说,他与此有关。他真会破坏这一切吗?”罗杰斯平静地说着,挥了一下手臂。法庭里的抽噎声随处可闻。
“我告诉你们,只要全美国的人民都获得了应有的权利,所有的人都有了工作,所有的人都平等相待,就不会有暴力的情绪。但只要还有饥饿的儿童,还有人靠剥削他人而发财,就会有骚乱发生。
“是的,我不赞成暴力,我一直在与劳工联盟作斗争,我曾起草了著名的《反罢工纠察法令》。然而,如果我整天在街上流浪,饥肠辘辘,孩子饿得不停地哭,到处都找不到工作,而别人却花天酒地、为所欲为,那我也会起来反抗,用指甲把国家银行的招牌抓烂。
“我们国家有许多必须立刻解决的事情。这些年来,丹诺用尽心智,凭着良知,一直在竭尽全力帮助那些不能自助的人。”
罗杰斯在午休期间及时结束了陈述,法庭里所有人的情感都得到了宣泄。一位记者注意到,罗杰斯随心所欲地让听众或哭或笑。这是一种很有技巧的表演。
克莱伦斯·丹诺的终局辩论安排在下午两点进行。
3
丹诺将开始终局发言的消息不胫而走。午休期间,法庭内出现了蜂拥似地抢占座位的场面,即使走廊外也是如此。据统计,大约两万名观众在狭窄的走廊里同法警斗争了两小时。他们中绝大多数人被谢绝。
下午两点法庭准备重新开庭时,数百名观众挤在10英尺宽的地方,一万多人为了进入庭内疯狂地拥挤。
为了将法庭与外面发生的“风暴”隔开,霍顿法官关掉了那扇拥挤不堪的大门。女士们挤得头昏眼花,男士们挤得气喘吁吁。厄尔·罗杰斯夫人及其女儿阿德拉被困在人群中。法官办公室的保安被叫来制止混乱,棍棒也派上了用场,直至局势得到控制。
最后,法庭大门一打开,人们便蜂拥而入。到处都挤满了人。在丹诺进行自我辩护时,靠近他的那扇门边有一名女士被挤晕了过去,还有一些人被挤倒。法官不得不竖起一排木栅栏来阻止无关人员的进入,有票的人也不得不在激烈斗争下才能进入庭内,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都被弄得乱七八糟。厄尔·罗杰斯花了30分钟才从人群中挤进法庭。
下午2点10分,大厅内的骚乱仍未平息。
克莱伦斯·丹诺站起身来发言,他身穿曾在麦克纳马拉一案开庭时穿过的灰色西装,缓步向前。他头发蓬乱,一绺发丝胡乱搭在前额上。
丹诺双手插兜,声音低沉:“陪审团的先生们,你们要为这样一项重大案件作出决断确实不容易。”
丹诺一边说,一边用眼光巡视每位陪审员的脸,大厅内的嘈杂停止了,整个法庭鸦雀无声。
“我以前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当然,我不敢说我将如何处理此事。但是,先生们,几周以来你们对此案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我想你们会愿意听我的辩解。我对此案或许不能像在其他案件中那样辩护得天衣无缝。但我感到,除了我在证人席上所做的发言之外,我还应对你们这12位先生说点什么。
“首先,我是一名被告,被指控犯有严重罪行,在过去的六七个月当中,我一直面向监狱,等待着你们12位先生决定我的去留。其次,我是一个陌生的人,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城市,我的亲友远在2000英里以外。尽管我可以十分自豪地说,在这儿,我虽然远离故土,但我身边聚集着一些世界上最善良、最忠诚的朋友,然而,你们仍然不了解我。
“我敢说,在我的家乡,任何人都不会对陪审团说出像助理地方检察官在开始辩论时对我做出的那种评判。我要冒昧地说,在我所居住的城市里,没有人敢这样张口羞辱他人,正如他在此案中对我所做的那样。然而,在此,我囿于他的股掌之间,想想吧,我置身于他可以称我为‘懦夫’的境地里。”
言至此处,丹诺的声音由低转高:“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听到过像这个人横加在我身上的如此怯懦、如此诡秘、如此野蛮与浅薄的指责。而且,这种野蛮与浅薄是尽人皆知的。福特的攻击极其卑鄙和恶毒,敢这么做的人不能称其为人类,这种行为乃是禽兽之所为。”
“陪审团的先生们,我为何受到审判?”丹诺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你们听审此案已有3个月了,如果你们仍不知道我为何受到审判,那么,你们真不如我所相信你们的那般聪明了。我受到审判,并不是因为企图向一名叫洛克伍德的人行贿,或许有许多人认为我曾贿赂过他,但我受审并非为此。我受到审判,是因为我深爱着贫苦的人们,因为我与被压迫者为友,因为许多年来我一直与劳动人民并肩战斗,并让全美国对罪犯的怒气都发泄到我头上来,而与我是否犯有起诉书中所指控的罪行毫不相干。这就是我在此的原因,也就是我为何受到如此令人羞辱的审判的原因。
陪审团的先生们,请告诉我,为什么国家建筑委员会用对美国公民有史以来最残酷、最恶毒的阴谋来陷害我?这些人对贿赂感兴趣吗?他们非法赚来的几乎每一元钱都是受贿所得。
并非因为他们中的任何人介意行贿,而是因为有史以来,从未有过为穷人行贿之先例。
假如我犯了行贿罪,难道仅此就可以成为我在法庭接受审判的原因吗?难道仅仅为此,这些人,这些社会的真正敌人,凭借法律所允许的最令人不齿的手段,就可以试图将我送进监狱吗?
不,不是这样的,你们12位先生深知这一点。这些人热衷于将我打倒,他们策划了各种各样的阴谋来除掉我。难道你们认为他们真的很关心我可能犯了什么罪吗?我已经犯下了一项罪行,一项如同触犯了圣灵般的不可饶恕的罪行——我支持那些贫困的人,支持那些辛苦劳作的人,因此,我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现在,他们的机会来了。好吧,先生们,我的去留操纵在你们手里,而不是他们手中,现在还轮不到他们。
我在此受审,因为我已将此生的大部分精力贡献给为那些贫苦弱小的人民谋利益的事业中了;因为我挡了某些人的路,这些人力图扼制我的呼声——他们还雇用了众多爪牙帮助他们达到这个目的。他们要扼制我的呼声,一种在我咿呀学语的婴孩时代起我父母就教给我的,在为受苦受难的人民而奋斗的事业中高呼的正义自由之声。”
这番言词在陪审团中产生了明显的效果,一位《国际先驱论坛报》的记者观察道:“泪水开始从陪审员的眼睛中滴落下来,打湿了他们饱经风霜、满怀关切的脸庞。”
“他们要把我关进监狱,来扼制我的呼声!”丹诺如雷霆般吼道,然后,他放低声音,以出乎意料的庄重继续说道:
“你们这些野蛮愚蠢的钢铁托拉斯与国家建筑委员会的成员们!你们这些疯狂的,甘当主子走狗的侦探们!你们这些地方检察官们!你们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让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把我送进监狱,投进圣坤丁的灰暗的牢房中,那将产生一片静默——一片比我的双唇所能吐出的言语更加翔实、更加雄辩的静默。难道你们认为,你们堵住我的嘴就能毁掉被压迫阶级的希望吗?难道你们不知道,一旦我受到迫害,以致惨遭灭顶之灾,成千上万的人将前赴后继,比我更能干、更忠诚,时刻准备为正义的事业贡献更多的力量吗?
“或许,与任何一位美国律师相比,我都更倾心于为贫苦弱小的人们辩护,但是,不管怎样,我现在几乎是没救了。如果他们早在20年前就抓住我,或许还值得,但是,年轻的一辈,不怕监狱的铁槛,不怕地方检察官,不怕侦探,将在我牺牲的时候继续完成这项事业。”
……
展开
——时代周刊
我们时代的3位伟大的美国人是:路德·伯班克、汤玛斯·爱迪生,以及克莱伦斯·丹诺。伯班克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帮助释放地球的力量,爱迪生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帮助释放大自然的力量,丹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帮助释放人类精神的力量。
——《基督教世纪》
法律中混乱和含糊之处非常之多,高明的律师随时都能找到有利于被告人的漏洞……在这里律师就是一切,谁对这一堆乱七八糟矛盾百出的法律杂烩,确实花了足够的时间,谁在法庭上就是全能的。
——弗雷德里克斯·恩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