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历史与国际关系》:
研究文明交往,首先必须回答什么是文明。长期以来,人们把文明的两个方面“精神”与和“物质”对立起来,致使文明的精神内涵不断丧失,而文明的物质外延无限扩大,进而形成了物质文明,特别是社会经济发展和科技进步,成了文明的代名词。彭先生呼吁“时代发展到今天,我们必须抑制这种外延方面的扩大,从而赋予文明概念以内在的充实意义”。“我认为,文明的真谛是精神的,而不是物质的。这种精神就是人文精神。人文精神是文明的本质内涵,是文明发展的内在逻辑,是人类各种文明形态的真正核心,是不同文明交往的涵化基线”。“只有人类赋予了物质以人文因素之后,这些物质东西才脱离了自然状态而成为文明形态”。而对于人类文明交往的基本内容,彭先生认为应包括“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制度文明和生态文明。只讲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不讲制度文明,是对人类文明由物质生产开始而伴随文化观念进步过程中人和人关系的疏略。同样,只讲物质、精神、制度文明,而不讲生态文明,也就疏忽了人类社会与自然环境的综合性和整体性交往关系,其结果便忽视了生态文明系统对人类文明交往的制约作用。人与自然是统一的整体,人类的起源、依靠、发展,归结于自然”。而对于四种文明之间的辩证关系,彭先生认为“物质交往提高了人们富裕文明生活;精神交往升华了人们思想文明境界制度交往推动着人们社会文明规范的完善而生态文明交往则增进了人类社会与自然环境的和谐与统一,保证了社会的持续发展”。彭先生强调制度文明和生态文明符合我国现代化建设中所倡导的制度创新,彰显了自然生态环境与人类共存、互依和在社会持续稳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同时,彭先生对文明交往的形式、文明交往的诸多因素(主体和客体、交通和科技、民族和国家、地缘和环境、宗教和文化、语言和文字、利益和正义)、文明交往的基本属性(实践性、互动性、开放性、多样性、迁徙性)、文明交往的诸环节(冲突与整合、有序与无序、外化与内化、现代与传统、全球与本土、人类与自然)等理论问题进行了详细诠释,构建了文明交往论的基本理论框架。
文明交往论的基础是世界文明交往史。换言之,文明交往论的研究是建立在对历史个案分析研究的基础之上,从而总结、归纳出文明交往论的一般理论,再将这些一般性理论运用到历史个案研究中去验证,并指导对具体个案的分析。历史个案研究在本书中占有较多篇幅。注意历史个案研究也就成了本书的一大特点。本书的历史个案以中东历史为重点,涵盖了世界历史的各个层面。对阿富汗古代交往史精深博证的考究,是本书把国家作为微观研究的最精彩篇章:对中东地区历史变革、当代中东问题、阿拉伯伊斯兰的人微研究,构筑了地区历史与宗教交往史的绚丽色彩;对世界帝国兴衰荣辱、碰撞融合的宏观分析,勾画出了世界帝国文明与文明交往史的巨幅画面。在此还值得一提的是,在分论中包含有许多彭先生为自己主编或他人著作所作序评。序评是本书的另一大特点。彭先生的序评,并非通常意义上的对某作者著作千余字的简单评介,而是数千字,甚至过万言的历史个案专论,贯穿其中的是文明交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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