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技术和战术的长期演变过程中,无人机在战争中得以应用。而步入二十一世纪以来,无人机的发展尤为突飞猛进,超乎了人们的想象。本书阐述了战争中美军各种无人机的发展全史。
当我们沿着历史脉络追寻无人机的成长之路时,会发现在十多年前的军事史记中无人机还仅以脚注的形式出现。纵然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它的概念、实体就以不同的形式不断展现,但无人机的名字还远远谈不上家喻户晓。当盘点包括冷战在内的20世纪战争中所使用的重要航空武器清单时,几乎没有任何历史学家或者作战指挥官们会将无人机摆放在显赫位置。
虽然以色列和美国分别在20世纪80年代、90年代开始使用无人机在空中执行常规侦察,可是在21世纪已来临时,专门针对无人机战斗应用的研究还是少数并且仅仅滞留在理论阶段。
纵然如此,伴随突至的全球反恐战争无人机遂行战斗任务的故事书写着全新的篇章。从2001年阿富汗战争中的“持久自由行动”开始,无人机所扮演的角色不只是重要,而是至关重要。并且基于人类文明发展进步的需求,无人机肯定会成为全球反恐战场上新型武器系统的标志。
如同20世纪军事飞机诞生时情景的再现,没有试验和使用经验,21世纪无人战斗机概念出现时人们不知如何使用。但是,突如其来的全球战争将尚未验证的无人战斗机概念推到战场舞台的中心。万事开头难,在20世纪的前十年中军事指挥人员们不知如何发挥飞机的真正作用,同样在21世纪初期无人机刚出现时除了用于侦察外似乎别无长处,能携带武器的无人战斗机对于大众来说还停留在概念定义阶段。除少数几国军方使用无人机作为靶标或情报侦察外,很少有人意识到无人战斗机的潜能。几十年来,甚至军用飞机的飞行员们都排斥这个主意。
早在1916年,美国国内发生的第一次战争中会经常涉及飞机的使用。其间,由约翰·潘兴将军指挥前往墨西哥追捕潘图·维拉,维拉是攻击哥伦布镇平民的政治恐怖分子。当然,与85年后的“9·11”袭击事件相比,新墨西哥州的恐怖程度是“小巫见大巫”。在追捕过程失败后,被迫用上破旧的JN-2“科特斯”侦察飞机,无论是复杂的天气还是高海拔的地形都限制了飞机的使用与效能发挥。可就在一年后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美国的军用飞机在西方前线天空上得以展现验证。
接着我们翻到了20世纪的最后日子中,联军对于巴拉干半岛上RQ-1 “捕食者”所表现出的不屑和当年新墨西哥州的JN-2“科特斯”侦察飞机所受到的礼遇如出一辙。
可战争一开始,美国就突兀地使用未携带武器的无人机对敌军侦察与跟踪,被锁定在视频图像“十字框”内部的敌人叫嚣着“和捕食者作战!”
实际上,军事指挥人员对于无人机的认知也是从2001年开始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而经过10年以后,无论是军队最高层的领导与规划官们,还是公众百姓,都接受了将无人机用于现代战争的理念。
以安瓦尔·奥拉基事件为例,作为“自诩”的传教士、“圣战”的疯狂鼓吹者,自2011年5月本·拉登死后,奥拉基成为美国反恐的首要目标。因为他擅于用华丽辞藻鼓动人心,沙特阿拉伯电视台的新闻频道将这位技术狂热的恐怖分子称为“网络上的本·拉登”,奥拉基的父亲是在美国留学的也门人,而其本人是在美国出生,也门长大后返回美国的美籍也门裔人。在美国的十年中,他漫无目的地混迹于多所大学间,并成为了一个穆斯林派激进分子。白天,道貌岸然地严格遵守着伊斯兰教规,连和女人握手都拒绝。但是到夜晚就截然相反,和妓女厮混在一起过着淫靡的生活,曾在圣地亚哥市因召妓而被捕。
2004年,奥拉基回到也门后加入阿拉伯半岛的“基地”组织,利用擅长美国语言和熟悉文化背景的优势成为网络上的激进分子。2009年,经证实他唆使哈桑在得克萨斯州胡德堡陆军基地谋杀了13人,以及圣诞节期间让阿卜·杜勒·穆塔·拉布采取无耻的“内衣炸弹”方式,试图炸掉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第253次航班。这使他成为美国打击“基地”组织行动的首要目标。
2011年9月30日早上,在首都萨那东部约100英里的也门北部焦夫省的马利卜沙漠,奥拉基穿越单调的灰色砾石山丘。和他同行的有“基地”组织英语互联网杂志《激励》的编辑萨米尔·可汗,和奥拉基一样他有在美国的教育背景,当然和奥拉基那天早晨的所处情形也一样,美国的无人机已盯住了他。
如同电影中的一个片断,这些人带着三帮同伙们,停下来准备吃早饭时发现晴朗的天空上方至少有一架MQ-1B“捕食者”在飞行。他们立即跳入车中试图逃跑,但是无法逃脱AGM-114“地域火”空对地导弹的“手掌”。
事后经也门国防部确认无人生还。其实,9年前的2002年11月4日,在这个沙漠上就演绎着相同的故事。也是在也门首都萨那东部约100英里的马利卜地区,一辆SUV四驱越野车正颠簸行进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车内六人中的两位是“基地”组织成员Qaed senyan al-Harthi和卡马尔·德威希。Al-Harthi也用“阿布·阿里”化名行动,是本·拉登在也门组织的头目,25个月前在也门自杀式袭击美国海军驱逐舰“科尔”号事件的幕后策划者之一,在那次袭击中有17名美国人丧生。德威希采用假名“艾哈迈德·希贾齐”移民到美国并成为美籍公民,在纽约州的拉克万纳领导“基地”组织的一个“潜伏小组”。当他们驶过马利卜的沙漠时6个“基地”组织成员可能正闲谈着他们对美国的伊斯兰圣战,他们也可能提及德威希团伙中5个被取消了美国国籍的也门人两周前在拉克万纳被联邦调查局拘捕的过程。
在匪徒上空一万英尺处,一架身形瘦长、灰白色的飞机正在以比他们的SUV稍快的速度飞行。通过这架无人机数据链路实时传输回来的视频图像,坐在位于吉布提约350千米外的某个控制中心,有个美国人已经监控这辆SUV有一个多小时了。突然一道火焰从这架缓缓飞行的飞机机翼上喷射出来,飞机带着云状尾迹迅速飞向地面的沙漠上。在六位匪徒还未来得及深思就这样草草结束生命时,他们应首先感到可怕的爆炸冲击着这辆SUV,随即被一团无铅汽油猛烈燃烧形成的火球所吞噬。他们甚至没时间去想一下,相比于2001年9月11日“基地”组织用高热量火球烧死大楼里的平民们,对于他们自身而言这是具有何等讽刺意味的人生结局。
2002年11月4日的袭击行动并不是无人机在战斗中的第一次应用。“捕食者”无人机在一年前的阿富汗战争期间就已经装备了“地狱火”导弹,在2001年11月除掉本·拉登最重要亲信穆罕默德的行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2002年的袭击行动只不过是第一次广泛报道且由“捕食者”单独实施袭击重要目标的行动,这也是第一次公开的武装“捕食者”在阿富汗战场之外袭击作战目标的行动。
这个武装“捕食者”是第一架在实战中用于攻击的美国无人机,但美国国防部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就开始致力于一系列全新无人作战飞机的研究。最初计划是无人作战飞机到新世纪第一个十年末期可投入使用,可“9·11”事件发生了,美国军方发现他们在阿富汗追捕目标时正需要启用像“捕食者”类型的武器平台。
对于2011年9月的打击事件,美国总统奥巴马说,“奥拉基的死对‘基地’组织最活跃的分支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曾组织策划并指挥杀害无辜美国民众的行动,他曾一再唆使在美国及世界各地的人员为推行一种血腥的信条去滥杀无辜的男女老少。但毫无疑问,这件事进一步证明,武装无人机使得‘基地’组织及其同伙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将没有藏身之处。” “奥拉基”事件确实说明了武装无人机能阻止“基地组织”和其分支再找到安全藏匿之处。
曾为F-15有人机飞行员、第11侦察中队的劳伦斯·斯皮内塔上校认为,“在高科技密集的空中力量中,无人战斗机会成为其中的佼佼者。”当历史进入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时,战争演变到他如上所述的场景。
在技术和战术的长期演变过程中,无人机在战争中得以应用。而步入21世纪以来,无人机的发展尤为突飞猛进,超乎了人们的想象。